“怪不得我聽你話裡話外的意思,好像是你們幾個住在一起呢,感情你們都在一個單位啊,這樣也好,怎說也是一家人,相互之間還能照應著點。”周耀森點了點頭,算是認下了付磊這個女婿。
不說別的,就付磊一個城裡人的身份,就讓周耀森動心了,聽說他還是正式工人,他更是沒啥理由不同意的。
他也不是那狠心的爹,知道閨女嫁的好,以後日子也不能錯了,他也跟著高興。
“嗯,我們現在待的地方雖然偏僻了點,不過單位待遇好,我們剛轉正就給我們都分了房子,我和大姐商量……”
“啥?你分房子了?”周耀森聲音拔高,實在是兒子說的事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周繼國看車上好幾個乘客都轉頭看他們這個方向,連乘務員都一臉不滿的轉過頭來瞪他們了,趕緊側頭提醒了他爹一句,“爹,你小聲點,都把別人驚動了。”說話的功夫,他還臉上帶笑的衝著大家點了點頭表示歉意。
周耀森哪管的了那些啊,他現在就想問明白兒子分房子是怎回事。
他可是聽說過城裡房子少,一個單位有的是工人家等著單位分房,人家都是從工齡資歷啥的往下排,也就是可老的來,小年輕想分到房子那是做夢,沒想到自己兒子出去才兩年,不光當了正式工人,居然連房子都分到手了,這能讓他不激動嗎。
“快,你趕緊跟我說說,到底是怎回事,你們不是剛轉正嗎,怎就能分房了呢。”周耀森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
周繼國看他這麽高興,反正路上這麽長時間,也就跟他小聲的細細的說了中間的過程。
周耀森聽完了是又激動又感歎,兒子不只有能耐啊,運氣也是一頂一的好,“那就是說,你現在有了個帶三間房的小院唄。”
“對啊,我和我姐家挨著,這次回來也是想接爹你過去住一陣子。”周繼國說道。
他真有這打算,他爹上輩子倒下後就再也沒有起來了,當時不知道是啥原因,後來見識多了,他曾經分析過,可能是冠心病啥的,對於這種病他聽說過但是沒研究過,所以也不知道要如何預防。不過上輩子他爹是死在地裡的,所以他就想著要是他能把他爹接過去住幾個月,不讓他乾那麽累的活,是不是就能躲過那個砍呢。
周耀森腦子裡還琢磨著兒子分了個大房子,等他想明白兒子剛剛說啥之後,立馬搖頭:“我可不能去,家裡還有那麽多地呢,眼瞅著就要開春了,我要是去你那了,家裡的地誰重?指望你娘,咱家這幾口都能餓死。”他跟李如翠一起過了二十年,最了解她的性子,所以雖然心裡很想去看看大寶分的房子,想去看看大寶工作的單位,想去看看大寶扎根的城市,但是他真的走不開。
“不是還有二寶他們幾個嗎,你也別啥都自己乾,也讓他們鍛煉鍛煉,要不出去人家知道他們是農村人,結果地還不會重不得笑話他們啊。”
這兩年的功夫,周繼富和周繼民已經先後從中學畢業回家,至於高中,離家太遠了,就是周耀森想繼續供也沒錢啊,所以他們倆逼不得已只能回家跟著種地。
周耀森讚同的點了點頭,“他們倆確實不是種地的料。老大啊,你回去之後幫著你弟弟們留心著點,要是你們單位再招工的話,你就給你弟弟報上名,他們要是能跟著你一起出去也是好事,你們兄弟在一起也沒人敢欺負你們。”
手心手背都是肉,現在老大終於是有出息了,他就想著能讓老大拉拔幾個兄弟一把,到時他們兄弟幾個都成了城裡的工人,他這輩子也就沒啥遺憾了。
周繼國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也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不過在周耀森看來,這就是大兒子答應下來了。
這一路上,他絮絮叨叨的跟大兒子說了很多,中心意思就是獨木難成林,只有他們兄弟幾個都混好了,他們周家才算是真的好。
周繼國轉頭看向窗外,歎了口氣,就這樣吧,帶著他爹去醫院看看,有病治病沒病預防,讓他爹多活兩年,也算是他盡到了一個兒子的孝心。他爹說的對,手心手背都是肉,他爹不光是他的爹,還是周繼富周繼民那幾個的爹。
等到了縣城,周繼國二話不說就帶著周耀森去了醫院。
“大寶,咱來醫院幹啥啊?你哪不舒服?”周耀森跟在兒子後面,看到醫院有些驚訝,但還是等走進去人少了這才低聲問道。
“我沒有不舒服的,你先別問,一會兒就知道了。”周繼國讓周耀森在椅子上坐下,然後他一個人拿著介紹信找大夫去了。
這個時候看病不是隨便看的,看病需要介紹信。
這個周繼國早就做好了準備,拿著從單位開出的介紹信,跟醫生簡單的說明了情況。
當然不能實話實說,就編了個他在那邊沒看出是啥毛病,聽說這裡有名醫,這才特意跑過來看病的。
人家醫生開始還有些不樂意,D市那邊的介紹信,居然到這邊來看病,這不合規矩。不過讓周繼國三言兩語奉承的很是開心。
其實像他這種情況,也是可看可不看的,既然高興了,也就不為難人了,當即就點頭同意給人看病。
周繼國跟人家大夫商量好後,出去就把茫然坐著的周耀森拉了起來,“走,咱們進去。”
“大寶啊,咱進去幹啥啊?你不是說你不是來看病的嗎?”周耀森有些蒙,被動的被兒子拉著走。
“嗯,到裡面你別亂說話,人家問你啥你照實說就行,明白嗎?”周繼國繼續糊弄他。
“讓我說啥啊?我也不會說話……”周耀森瞬間覺得腿有些軟。
“行了,進屋了,記住閑話別多說,不該問的別問,人家問你啥你說啥就行。”周繼國再次囑咐了一遍,然後就拉著人進了大夫的辦公室。
之後的整個看病過程讓周耀森都覺得雲裡霧裡的,不知道為啥他要坐在大夫跟前的那個小板凳上,不知道為啥大夫要讓他又伸舌頭又伸手的,還像是嘮嗑一樣問了他很多的家常,最後更是拿了個針頭抽了他一管的血。
等他暈暈乎乎的從醫院裡出來,這才清醒過來。
“你這破孩子,我沒病沒災的,你帶我來醫院幹啥,剛剛花了多少錢?哎呦,你這孩子真是氣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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