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行了,大姑娘家家的,別一張嘴就罵人,我平時就這麽教你的。”李如翠本來想說是我去翻的,突然間覺得有些說不出口。
要是自己這個時候承認,那不是主動去撿罵嗎……
“娘,你想啥呢,我罵的是那個該斷手斷腳的賊,又不是罵你,你這麽激動幹啥,難到你是那個賊啊?”周思寧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眼神不太友善。
“放屁,誰是賊了,誰是賊了,我在自己家,想翻就翻,想看就看,還用當賊?別說是你那點東西,就是你這個人都是我們老周家的,讓你幹啥你不就得幹啥,我還用偷你東西。”雖然沒有承認,但是李如翠還是在努力解釋,她不是偷,她就是看了看自己的東西而已。
“娘,瞧你這話說的,可別讓別人聽到,要不該說你得失心瘋了。我好歹還姓周,怎說算是周家人,周家人當周家的主那是天經地義。可你是嫁進來的外姓人,這輩子你都姓李,變不了了,按照咱村裡的規矩,你就是周家的財產,想讓你幹啥你就得幹啥,你連說不的權利都沒有。翻周家的東西、拿周家的東西可沒你的份兒,娘你可小心點,我聽老人說,原來咱村對那些手腳不乾淨的兒媳婦,懲罰可是很嚴重的。”周思寧說的話似是而非,反正兩個當事人明白她說的是啥就行。
“放屁、放屁、放屁。”李如翠被氣的,連喊了三聲,“我老周家的事,關別人屁事,我看誰敢罰我。”
“娘,別張嘴就罵人,剛剛你還說我呢,你這樣怎教我啊。”周思寧在旁邊涼涼的看著她跳腳。
“你這死丫頭,在這就說這些來膈應我是吧,我就明白的告訴你,你那屋子就是我翻的,你能怎地。”李如翠心裡有些怕這死丫頭上外面吵吵遭賊了的事,乾脆咬咬牙承認了下來,反正自己是當娘的,她能把自己怎地。
周思寧當即也不裝了,臉子吧嗒一下就撂了下來,“娘,你這是辦的啥事,你要找啥跟我說,我去給你找過來就行了唄,你這麽跑我屋裡亂翻一通,說不好聽的,我只要狠心點跑外面喊一聲,你這名聲還要不要了。你就是不在乎自己,也得考慮考慮你幾個寶貝兒子的未來吧。不說別的,就是你兒子們將來找對象,一打聽你這婆婆是這樣的人品,哪個好閨女能嫁到咱家來。”
李如翠越聽她說眼睛瞪得越大,最後實在忍不住喊道:“你給我閉嘴,在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扇你。”她說著真的舉起了巴掌,看那樣真想上手了。
周思寧吃過一次虧,哪可能再讓她得逞,雙腿迅速的往後退了一大步,退出了李如翠的攻擊范圍,這才繼續說道:“怎地了,還不讓我說幾句實話了,我也是為了你好才說幾句大實話的,既然你不願意聽,那就拉倒,我不說了。不過我的屋以後娘你就不要進了,我怕這樣的事傳出去,以後我都找不到好婆家。”
娘家媽有這樣的品行,人家不也得以為這家閨女隨了娘啊。大家都不喜歡亂翻兒媳婦箱子的婆婆,更加不喜偷翻婆婆箱子的兒媳婦。
“我幹啥還用跟你說怎地,你是娘還是我是娘,趕緊的給我滾去做飯,閉上你那破嘴,再瞎喳喳,看我不給你撕了的。”李如翠被周思寧懟的面紅耳赤,很是沒臉兒,就想趕緊的離開,結束這一話題。於是她舉起巴掌,威脅的晃了晃,這才轉身快步的往屋裡走,她決定再去躺會,剛剛幾句話被那死丫頭氣的頭疼,她得歇歇。
周思寧在後面看李如翠走進屋,
冷哼了一聲,就幾句罵哪能解她心頭之恨啊,這人可是想偷她的錢,妄想謀奪她的財產啊,兩個人的仇可是結大發了。 不過現在想想,她心裡還是有些後怕的。
今兒個出門之前她突然想起昨天晚上男主說的話,突然有些擔心自己屋子的安全性,猶豫了幾秒鍾,最後還是不怕麻煩的把自己屋裡不該出現的東西都收拾一下,藏到了男主屋裡去了。結果就隔了這麽一會兒工夫,她的屋子就被人翻了。
現在想來,她很慶幸自己當時的靈光一現,要不現在麻煩的就是自己了。
她收拾好心情,轉身進了廚房。大廚今天心情不好,沒心情給那些白眼狼做好吃的,所以直接就呼地瓜野菜湯的上,得罪了她還想吃好的,做夢呢。
李如翠回屋躺在床上,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剛剛那死丫頭是不是知道翻東西的是自己,故意說那些罵她呢啊?
想到可能是那丫頭故意的,她撲騰一下,從床上又坐了起來。
“哎呦!”李如翠捂著小腹,她肚子被周耀森踹了好幾腳。
看了看自己渾身的傷,她撲騰一下又躺了回去,嘴上開始咒罵了起來,從小聲到扯脖子喊,這個過程也就用了幾分鍾,內容也非常多樣化,從周大丫到周耀森,兩個罪魁禍首一個都沒落下。
周思寧在廚房一邊忙活一邊聽著她在屋裡嚎叫,心想怪不得自己一回來她就喊口渴呢,就這麽嚎估計一會兒又得讓她給送水過去。
等周思寧把飯菜做好,周耀森正好扛著鋤頭回來了。
“爹,你回來了,快洗洗,馬上就能吃飯……了。”周思寧抬頭看到周耀森臉上那幾個抓痕,差點沒把持住笑出聲來。
這兩口子還真有意思,這是出去相互傷害去了,看看這一個兩個的都是一臉傷的回來,也不怕丟人了。
她怕自己笑場,看了一眼後,趕緊的低下頭,也顧不得在周耀森這刷存在感了,趕緊借口端飯菜跑進屋了。
周耀森看著閨女跑開的背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心裡對自家婆娘又恨了一分。
“對了,爹,你一會兒得說說我娘了,她這樣事兒的,要是讓別人知道了,對大寶他們幾個以後都有影響……”周思寧想起來還沒告狀呢,趕緊的把盤子放到桌子上就跑出來了,也不管周耀森還在洗臉,站在旁邊就開始巴巴說。
不過屋裡那個支愣著耳朵的人也不是死的,聽外面這死丫頭居然真敢告狀,當即就嗷的一嗓子大喊了一聲。
“你個死丫頭,啥都敢說,你是要死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