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姨,還有啥活?”小華擦了把汗,這天熱的,動一動就一身汗,何況他今兒個可是忙活了小半天呢。
“我交代的都乾完了?”周思寧問道。
“嗯,那屋我們都收拾乾淨了,兩缸的蛆我們也都曬上了,地也掃了,碗也刷了……”
“行了行了,我自己去看看。”周思寧趕緊打斷了他的囉嗦,讓他念叨下去,她感覺自己都成周扒皮了。
於是她站起身,率先走出屋子,小華像個小尾巴一樣也跟著她往出走,邊走還邊介紹。
“鵪鶉糞我們按照你說的,都收拾到一起,堆到院子外面那個土堆上了,還按你說的在上面鋪了一層土,裡面的臭味肯定跑不出來。還有這些蛆,我們下鍋之前還用水洗了好幾遍呢,保證乾淨。還有院子我也掃過了……”
周思寧轉悠了一圈,對他們兩個的服務還算是滿意,回頭就看那倆孩子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
“咳咳,這還沒完啊,還有最後一項任務。”
“啊,還有啊!”小華忍不住一頓哀嚎,為了那隻鵪鶉,他和妹妹整整幹了一上午,大姨居然還有活要乾。
“還有啥?”小霞到是淡定。
周思寧沒說話,進了養鵪鶉那屋,把裝著雄鵪鶉那個筐拎了出來,裡面吃的就剩下十一隻鵪鶉了。
“最後一個任務,把這裡面的鵪鶉都殺了然後給我收拾好,你們就可以進去自己挑一隻鵪鶉拿走了。”
“好,這個我們能乾。”能自己進去挑一隻這項又把兩個孩子刺激到了,小華一把搶過大姨手裡的筐,招呼妹妹往邊上走,“妹,我來殺鵪鶉,你燒水。”
於是周思寧就坐在房門口,看著這兄妹倆在院子裡搗鼓。余光不經意的一掃,看見孫大嫂那屋門口有個腦袋露了出來。
她笑了笑,不動聲色的轉移了視線。
倆孩子乾活挺麻利,不到半個小時,就把這十多隻鵪鶉都收拾利索了。
“大姨,可以了嗎?”小華這次沒在問還有活嗎,就怕大姨說出啥來讓他們乾。
周思寧拎著鵪鶉一隻隻檢查,確定毛拔乾淨了,血放乾淨了,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可以了。”
小華兄妹倆頓時一陣歡呼,“那我們可以去選鵪鶉了嗎?”
“去吧,不過先說好的,看好了再上手抓,別給我挨個霍霍。”
“放心吧,我們肯定不能。”小華答應一聲,拉著妹妹就去挑鵪鶉了。
周思寧看倆人跑沒影了,也站起身,拎著白條鵪鶉進了屋,得找東西裝起來。想了想,她又拿出一個碗來,從盆子裡檢出兩隻放了進去。
那倆孩子今天確實沒少乾活,乾的也不錯,五分錢的工錢肯定是值了,她也不是真的周扒皮,所以決定給這倆孩子點獎勵。
她端著碗走出屋子,看那倆孩子還沒出來,她也不著急,坐在小板凳上等他們出來。可是十分鍾過去了,那倆孩子還在那屋討論個沒完,鵪鶉還沒選出來,
她不耐煩喊了一聲,“你倆有完沒完,不就一隻鵪鶉嗎,選不出來是不是,那我就幫你們選得了。”
“不用,不用,我們馬上選好。”
裡面又是一陣旗鼓,然後就看小霞手裡捧著一隻啾啾叫的鵪鶉,小華在後面護著,兩人終於是走了出來。
“大姨,我們選好了,就是這隻,它叫小安。”小霞笑眯眯的看著自己手心裡的鵪鶉,怎麽看怎麽可愛。
“嗯,我們希望它能一直平平安安的給我們下蛋,所以就取名為小安。”小華在後面解釋。
周思寧抽了抽嘴角,對於這兩個孩子的惡趣味不予以評價,“呵呵,你們選好就行。”
看著倆孩子轉身就要走,她趕緊招呼了一聲,“哎,還有東西給你們,先別走。”
倆孩子一臉茫然的轉頭看著她。
“咳咳,你們今天乾活乾的不錯,我很滿意,所以決定給你們點獎金。”她說著,把身後藏著的碗拿了出來,“兩隻鵪鶉,一人一隻,獎勵你們的。”
小華和小霞都沒想到大姨會這麽大手筆,居然還要給他們兩隻鵪鶉吃。兩個孩子頓時高興的叫了起來,“謝謝大姨。”小華這次不木訥了,伸手就把碗給接了過去。
“大姨,碗我先端回去了,等一會兒洗乾淨了再給您送過來啊。”說完,也不等她說話,就轉身催促著小妹趕緊走,好像怕後面人攆他一樣。
周思寧看著他們宛如喪家之犬的背影哼了一聲,暗罵了句沒良心的家夥就進屋了。
傍晚的時候,周繼國汗流浹背的一個人推著板車回來了。
“怎一下子整這麽多回來,就你一個人去,怎不悠著點。”周思寧出來看到那冒著尖的板車,趕緊走過去幫忙卸車。
“這不是想著好不容易去一趟,就多弄了點。”周繼國是有苦說不出啊。
付哥今天確實心情不好,上了山後就拿那些不會動不會反抗的樹木出氣,一路上山一路亂砍,等下山撿的時候,就這麽多了。
他看這麽多,車子都裝不下了,就想放棄一部分,結果付哥死活不乾, 非說什麽那是他的勞動成果,他得珍惜。結果這一珍惜,他就悲劇了,這一路上,車上的樹枝子高的他都看不到路了,所以他們乾脆也不推了,把車倒過來拉著往前走。
這還不算,因為車子裝的太滿,路一步平,顛的一下,就會掉下來幾個,付哥就要求停下來撿,就這麽走走停停的,原本三點多就能到家的,他們愣是五點多才到家。
雖然這一路上付哥和他換著拉車,但是到家的時候也把他累夠嗆,還有剛才進家屬區這段路都是他一個人拉進來的,中間還被無數的鄰居問候,他真是身心疲憊啊。
“你可真是,這麽恨活幹啥,你一個人拉這麽重的車,在累到或者是閃到怎麽辦。”周思寧其實很想說你這麽出大力,萬一以後不長個了怎麽辦,但是考慮到男人的自尊心,這話她就換了個說法。
周繼國心裡冤枉啊,他一點都不恨活好嗎,恨活的是付哥。
而走在回工地路上的付磊,莫名其妙的打了個噴嚏,摸了摸鼻子,繼續邊走邊皺眉尋思,不會是繼國回去小周看那麽多柴火高興的念叨他了吧,嘿嘿,很有可能啊。
想到有人惦記他,他走路的腳步都輕快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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