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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將行》第二十九章血色婚禮(4)
  第029章血色婚禮(四)

  褚家家主過了很久,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忽然憔悴了許多,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歲。

  褚家家主艱難開口道:“孩子,跟我回家吧。爹……爹不怪你。”

  褚非沒有想到自己欺瞞了父親近二十年,輕易地被父親原諒了。她看向原芷,原芷的眼神中透露著絕望,卻轉身微笑著面向褚非:“你答應了吧。你比我幸運,有一個好父親。”

  褚非一時間怔怔然,若是能夠在一起,一起回去又怎麽了?難道一定要跟一群土匪混在一起才叫自由嗎?

  褚家家主的大度寬容讓褚非多了親情的羈絆,此時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褚家家主目視了原家家主一眼,原家家主冷哼一聲,面向原芷道:“你也跟我一起回家吧,這裡的事情就算過去了,你難道不想見見你娘的遺容嗎?既然你把這些土匪當做朋友,咱們也就放他們離開。”

  原薇也喊道:“兄長,咱們回家吧。”

  韋銘也覺得原芷回去的好,父子倆哪有隔夜仇呢,竟是也勸說道:“既然有家可回,又何必跟隨我們羈旅半生呢?”

  桑小桑卻看到了原芷的內心,她上前,拽住原芷的胳膊道:“你若不願回,那就留下,我教你如何做飯,洗衣,捉蝴蝶,蜻蜓。日子也能過得快活。”

  原芷有了些許的安危,精神振作了些,他輕輕松開了桑小桑的手道:“桑姑娘的好意,原芷心領了。但為人子者,豈可在老母病死之際,還能貪戀旅途呢?”

  原芷一把奪過朱迎雪的短劍,眾人驚愕不已,原芷卻隻對著父親說了一句:“就請父親將孩兒的遺體送到母親身邊,陪伴著她吧。”說罷,揮劍自刎於地。

  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也沒有人想到,原芷寧願自殺,也不回自己的家。這其中自然有不為人知的痛楚,無法宣泄,便只能一死來解決。

  褚非奔到原芷身旁,抱著原芷撕心裂肺地痛哭,她抬起淚臉,看向韋銘道:“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我怎麽可以這樣的傻,以為可以強迫一隻離開樊籠的鳥再飛回去呢。我真傻,真的。”

  “孩子,莫做傻事!”褚家家主喊道。

  褚非擦幹了眼淚,抱著原芷,對父親道:“求父親放孤狼大俠等人離開吧,他們都是原芷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

  褚家家主自是無不答應,立刻吩咐褚家人讓出了一條路來,供韋銘等人通過。

  原家家主驟然失去了兒子,精神受到了巨大的打擊,一直處於恍惚狀態。

  韋銘歎息一聲,向褚非拱手,押著趙廣漢,一步步離開了亭舍。趙廣漢的儀仗馬車也被韋銘“征用”,一行人得以快速離開這片是非之地。

  三日後,韋銘一行人抵達定陵。韋銘準備放了趙廣漢,但馬車卻不準備歸還了。

  趙廣漢下車後,卻並沒有任何窘迫,反而大大方方地向韋銘拱拱手,詢問道:“韋大俠一身的好武藝,不拿來殺敵保國,實在可惜了。”

  韋銘道:“總該有一二人為天下的勞苦百姓撐一撐場面。”

  趙廣漢歎息道:“看來你是執意要做一輩子的賊了?”

  韋銘道:“若世道還是這個世道,做一輩子的賊又有何妨。”

  趙廣漢道:“先帝征和二年,已經下《輪胎罪己詔》,確定了與民休養生息的政策,要富國養民。自大將軍輔政以來,聖上更多次大赦天下,其愛民之心,天下昭昭。

為何你卻看不到這些呢?”  韋銘道:“我卻看到,豪族兼並土地,百姓無立錐之地,淪落為奴隸草寇。大赦也不過是牢獄太少,犯人太多,不得已而為之。至於輕徭薄賦,輕的是地主家的徭役,薄的也是地主家的賦。與天下勞苦百姓何乾?”

  趙廣漢被韋銘說的啞口無言,他本以為韋銘只是一個草莽英雄,腦容量缺少的那種,卻沒有想到,這家夥竟然如此內秀,心中自有一番主張。

  趙廣漢苦笑道:“順天者昌,逆天者亡。試問韋大俠有什麽好的主張,可以改變當今的現狀嗎?身為大俠,一生又能救幾人?可做官就不一樣了,為一縣長,可保護一縣之人,為一郡守,可守護一郡百姓,為大將軍,上可輔佐君王,下可安撫天下元元。”

  韋銘道:“你說的倒是好聽。可是我看到的官吏大多橫征暴斂,為了一己私欲的多。便是那位花縣令,一旦與大族達成了妥協,便立即視我等如草寇,欲除之而後快。”

  趙廣漢道:“所以呢?你寧願在這裡抱怨,甘願去做一名流民草寇?韋大俠啊,韋大俠,如今看來,你充其量只是一個小俠,不能做安國安民的大俠。咱們就此別過,君好自為之。”

  目送趙廣漢離開,韋銘心中百味陳雜。趙廣漢的話像一把錘子錘擊在他的胸口, 他攤開自己的雙手,上面布滿握刀柄留下的老繭,自己是不是真的太過妄自菲薄了呢?

  “你不用太在意那縣令的話。”

  韋父不知何時走了過來,手裡還拿著長矛。

  “父親,若是擁有了權利,是不是真的可以保護天下的人?”

  韋父卻很快地搖頭否決了:“權利是驅使天下人的,不是用來保護天下人的。”

  “那如何才能保護天下的人?”

  韋父卻拍了一下韋銘的後腦杓:“你這孩子,犯傻了嗎?天下人不需要任何人的保護,他們都是自己保護自己。當兵的拋頭顱灑熱血,種地的提供糧食供應軍需。又是誰保護了誰呢?天下之所以穩固,是因為每個人都在辛苦努力的緣故啊。而不是一兩個人的慷慨陳詞。”

  韋銘若有所思,他抬頭看到夕陽即將落下,是時候找個地方安歇了。一行人乘坐馬車,抵達定陵城外的一個亭舍安歇。

  桑小桑卻在這裡遇到了自己的母親。母女二人抱在一起痛哭一陣後,桑母給桑小桑介紹了她的繼父,劉亭長。

  原來,自那日乞活寨主力被官兵擊潰後,被俘虜的人賣到了各地。劉亭長無妻,便將桑母買來娶回家門,留在亭舍幫自己做活,日子倒也過的紅火。只是桑母會經常想念自己的女兒。

  桑小桑看著突然多出來的季父,心中五味陳雜。桑母希望桑小桑能夠留下來,過上安穩的日子。但桑小桑說什麽也不同意。

  韋銘問劉亭長索要了酒水解渴,在亭舍堂內一碗碗地飲著。朱迎雪卻笑嘻嘻地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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