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裡奧突然坐起,仿佛剛從水裡被撈出來了一樣,大口喘著粗氣。
“是夢嗎……”他捂著自己的額頭喃喃道,腦袋炸裂般的疼痛和耳畔不斷作響的聲音在漸漸退散。
“不是喲。”傑克的身影出現在了床邊上,歪了歪腦袋,“不過你剛才在跟誰說話呢?聽你說的話……他好像不太一樣……”
“是……是不太一樣吧。”裡奧有些不安的倚靠在床背後靠牆的木板上面。傑克也能聽到這個聲音嗎?那是不是說自己的推測——那個空間是由那個電磁聲產生的——錯了呢?他盯著傑克的眼睛。他又聽到了多少?他又知道多少?
“別緊張。”傑克眨了眨眼,“我沒有聽到對方的聲音,只是通過你說的話來推測的。”他頓了頓,“看起來是有什麽不得了的事情呢……不過如果你不想告訴我,我也不會強求的。”
“其實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裡奧掀開蓋在自己身上的毛毯,下了床,似乎十分不適應站立的用單手扶住了牆壁——向前走了兩步之後,他還是接受了現實,在椅子上坐了下來,“那是一個預言。‘莊園裡要變天了,一個你從未想象過的敵人誕生了’,她這麽告訴我的。”
“從未想象過的……該不會指的是‘它’?”傑克眯起了眼睛,與其說是眼神中的不安,更多的是幾分堅毅和不屈。似乎他已經做好了一切的準備。
“我想,應該是第一封信中的‘它’,而不是你所指的那個‘它’。”裡奧指出了傑克推論中的錯誤,“‘你從未想象過的’,這種關鍵詞已經將你排除在外了。也是我會告訴你的原因。”
“這樣嗎……”傑克沉吟著,“那你是怎麽確定她知道你的所思所想呢?”
“很簡單,因為這句話就是對我說的。”裡奧攤了攤手,“除了我之外,沒有人能夠聽到她的聲音,這難道不能說明些什麽嗎?”
“但是如果照你這麽說,那個她真會讀心術和預言能力的話,你不應該也會想到信中的那個‘它’嗎?”
“不,不一樣。”裡奧舉起一隻手示意傑克打住,“因為我並不知道它確切是什麽——甚至它是不是一個人都值得商榷。而且,這個預言也並不是她提出來的,而是一個叫‘鴞’的人提出來的。”
“鴞?”傑克重複著,“他又是誰?”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裡奧撓了撓頭,“不過若是這個人真的存在,那對後面的遊戲都會有巨大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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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分兩頭。
手指,抽動起來。眼睛,緩緩睜開。
“哈!這兒是哪兒?”裘克緩緩的回過神來。他此刻正坐在門邊上,腦袋有些暈乎乎的。不過眼睛的疼痛已經完全消失了。他用雙手試圖支撐起自己的身子,但是手突然一軟,旋即整個人向一邊倒了下去。而就在這一刹那,一個聲音傳入了他的耳朵中。
“裘克!”
這……這個聲音是……
傑克!
裘克望著樓梯的末端,不出所料,那頂高帽子漸漸的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中。旋即,傑克的身影出現在了樓梯的盡頭,身後跟著裡奧。他們的臉色沉重,似乎有什麽事情發生了。
“裘克!”發現了裘克的情況,兩人加快了上樓梯的速度,徑直向裘克奔過去,“發生什麽了?你怎麽樣?”
“沒……沒什麽啦……”裘克握住了裡奧向他伸出的手,借力將自己拉了起來,
“咱試圖通過門縫和貓眼看裡面的情況,結果還是被擺了一道。白光——對了,就和貝克先生的樣子一樣。”他環視了一下四周,“對……對了,咱昏迷了多久?” “應該也沒有多久吧。”傑克思考了一下,因為沒有時鍾,只能憑借自己的體感計時,“我下樓之後將裡奧放到了我的床上,正要出門的時候聽到了裡奧的呢喃便折回去——不多久他就醒過來了。簡單的了解了一下情況之後我們就直接上來了——這過程中最多也不會超過半個小時吧。”
“對了,裘克,你剛才昏過去的時候有沒有聽到些什麽?”裡奧突然問道。
“聽……聽到什麽嗎……”裘克歪了歪腦袋,十分的不解,“也沒有聽到什麽啊……您指的是什麽?”
“我是說,任何東西,任何風吹草動。”
裘克托著下巴沉思半晌,想起來什麽似的左手握拳錘了一下右手的掌心:“咱聽到門的聲音了, 門軸轉動的聲音、還有類似刀子扎進地毯又拔出來的聲音——咱當時都以為自己要死了!後……後來發生了什麽,咱也記不清楚了……”
“呃,是這樣嗎……”裡奧露出了有些失望的眼神。是自己的推理出了問題嗎?為什麽裘克沒有聽到那個預言呢?難……難道說這個預言是虛假的——或是只有自己才聽得到?
裘克可能會是那個“它”嗎?所以才不會得到那條預言?
裡奧搖了搖頭。可能性不大。要真是裘克的話,又談得上什麽“無法戰勝”?雖說這小子在當時和瑟吉鬥智鬥勇的是有一種拚命三郎的架勢,但是真要對上了“壞孩子”狀態下的傑克,豈不是分分鍾被乾翻?
那麽,又是為什麽呢……或許裘克是真的忘記了?還是他不能說出來?亦或是對我們存有戒心?
裡奧感覺自己的腦子要炸裂開來。事情變得越來越撲朔迷離。可能性一個一個的被排除,然而更多的可能性也產生了。到底……到底哪一種情況才是真相!
“啊!裘克,你的眼睛!”傑克驚叫起來。仔細觀察下發現,裘克右眼的眼白部分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團猩紅色——準確的來說,是密密麻麻的血絲——如同蛆蟲一般,爬滿了裘克眼白的部分,讓整個眼珠一片血色。
不!不對!之前的推理都是錯誤的!根本就不會有所有人“聽”到那個預言!裡奧仿佛觸電一般。
“呵呵……是這樣嗎?精彩……這扇門的設計者,到底是怎麽想出來這樣的設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