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你也出現了幻覺?”裡奧眯起了眼睛,“我想我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了。”
“哦?”班恩歪了歪腦袋,十分的不解。不過班恩也是個有腦子的人,像“你也出現了幻覺嗎”這種三秒鍾就能明白的事情,他根本就不會用嘴說出來。
“我們兩個,都中了幻覺,並且因為眼前的景象而互相殘殺。”裡奧若有所思的回道,“雖然無法用科學解釋,但是我隱隱感覺到這就是真相。”他頓了頓,“我想我被推下樓的時間和你把那個‘刀疤臉’推下樓的時間完全一致。”
“說來也有理。”班恩眨了眨眼,“我在出手推那個‘刀疤臉’的時候,掌間確實有推到人的觸覺。但我當時沒多想。經你這麽一提,還真有可能。”他愣了一秒,“那麽也真的是我把你推下樓的?”
“的確如此。不過你不要放在心上,班恩老兄,是有人想要借刀殺人罷了,不要因為這個而自責。”裡奧將一隻手搭在了班恩的肩上,“但是……是誰呢?是誰要下這個毒手呢?還有……為什麽呢?”
沉默。是裘克?是傑克?還是……這個問題暫時沒有一個必然的答案。但裡奧知道,如果他們再不采取行動的話,他和班恩——甚至是美智子、裘克、傑克,都可能死於非命。
“裡奧……”班恩望向了裡奧的眼睛。
“班恩……”裡奧也望向了班恩的眼睛、四目對視,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曖昧之情。
“呃……我是想說……”
“你說吧,我聽著。”
“不是,你人在這兒了,裘克呢?你剛不是還……控制著他的行動嗎?”
“你是說這個啊……”裡奧歪了歪腦袋,好像十分失望的樣子,“你別擔心,我自有解決的辦法。”
“瑪莎真的是你的妻子嗎?你真的有過妻子嗎?我深切的表示懷疑啊……”班恩感到菊花一緊。
“什麽?”
“沒……沒什麽。我是說啊,今日的風兒好喧囂~對了,裡奧你餓不餓啊,咱一起吃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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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廳中,傑克和美智子已經開動了,他們吃得非常的文雅,又十分的慢條斯理,也不知道是在等人還是本就如此。望見門外進來的裡奧和班恩,他們警覺的站起身子。美智子非常自然的躲到了傑克身後,而傑克也十分自然的護在了美智子前面。不過,當感受到裡奧並無敵意的時候,兩個人又十分自覺的坐了回去。
“二位先生……如果可能的話,方便透露一下剛才發生了什麽嗎?”
“無關緊要的事——一個誤會,裡奧和我已經達成和解了。”班恩簡短的回復。
“無關緊要的事?貝克先生,是這樣嗎?”美智子眯起了眼,一臉懷疑的看著裡奧。
裡奧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點點頭。繃帶纏繞了他的半邊臉,讓一切撒謊時候的神情都被完美的掩飾。
“呼~看來是我和美智子小姐多慮了。”傑克也是個明白人,自己給了他們一個台階下,“不過貝克先生,饑腸轆轆的可不只是我們幾個人啊,請勞煩您把裘克先生請下來好嗎?”
“呃……”裡奧有些尷尬的站起身,“我這就去。”
他匆匆走上了樓梯。
“那佩雷茲先生,我們就開動了。”美智子在笑,笑得有幾分妖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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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奧緩步走上樓梯,
他略顯笨重的身軀壓得有些腐朽的樓梯“吱呀”作響。他一度擔心這個樓梯會因一些小小的手腳而坍塌。畢竟之前的事情已經發生了,他不得不多一個心眼。 傑克和美智子提出的要求他沒有理由和借口可以回避,畢竟裘克是在自己的房間裡,沒有其他人可以把裘克帶出來了。但是這道樓梯的必經之路,就算是有陷阱,也是裡奧避無可避的,他只能硬著頭皮一步一步移動。他回頭望向餐廳。班恩只是埋頭吃著東西,傑克也沒有一臉期待望著自己的方向,而是和美智子一起盯著班恩,似乎是心懷鬼胎,讓裡奧心中的不安加重了幾分。
“或許是我多慮了吧……”裡奧打了個寒顫,“但如果是裘克的話……”他搖了搖頭,“沒道理,那他可以在之前我墜樓的時候補上一刀就可以了。這麽說來,傑克還是最危險的人……”
“但還是留個心眼吧……誰也不知道裘克那張笑面的背後藏著什麽。”裡奧聳了聳肩,繼續扶著欄杆小心翼翼的向上移動。
他和裘克,完全是逢場作戲,他並沒有對裘克動手,目的只是為了吸引班恩進來。裘克對裡奧很是言聽計從,非常配合且完美的演好了這一場戲。不得不承認,裘克是天生的演員,沒有讓班恩看出一絲破綻。不過這也讓裡奧更加提防這個帶著小禮帽的男人。不過好在先前裘克也沒有對自己展現出攻擊的意圖,反而是十分溫順的聽從自己的指揮。就當找了個幫手吧,但在歐利蒂絲莊園裡面,不存在永遠的同盟;在裡奧的眼中,他們也不過是暫時互相利用的關系,
至於當時怎麽下去接到班恩的,說複雜也複雜,一句話概括就是——裡奧和他的傀儡之間存在著某種特殊的聯系,可以在需要的時候交換位置。不過這一招式存在著一定的風險,對裡奧自己的傷害也很大,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短時間內他不會、也無法再釋放第二次。先前裡奧在樓下留下的“裡奧”,也就是那個傀儡,完完整整的感知到了樓下發生的事情——雖然聽不見聲音, 但是當四人離開花園的時候,裡奧也獲悉了他們離開的時間,從而迅速的做出了反應。他本來不想過早的透露自己的這個技能,或許在危急時刻能夠救自己一命。但是被裘克看到也是沒有辦法的了,否則他擔心班恩的城府可能會讓自己再次陷入推理的死胡同。
這也就是為什麽裡奧無條件的相信裘克了。這也是對自己的一種心理暗示:告訴自己裘克是可信的,來減輕自己計劃有所疏漏的懊悔感。
不過除此之外,還有一點讓裡奧十分不安。
“那佩雷茲先生,我們就開動了。”
開動……他們不是本來就已經開動了嗎……這裡的開動,又會不會有什麽其他的含義?
這句話始終在裡奧腦子裡打轉,讓他覺得事情不對勁。那又如何呢?傑克和裘克是最具威脅的家夥,班恩邊上可是有美智子小姐在的。傑克不可能這麽輕舉妄動。
可是,開動……他們不是本來就已經開動了嗎……這裡的開動,又會不會有什麽其他的含義?
忽然,先前傑克護在美智子身前的樣子映入腦海,就在這個刹那,他忽然回想起當時那光過後的情景。那隻黑色的高跟鞋……會不會是美智子?
如果真是如此,那麽要置我們於死地的是美智子!傑克……或許是同夥;又或許是一個無辜的人。
但是無辜又如何?那個幻覺無懈可擊,就算是有班恩這個魁梧有力的守林人也沒用。
完了!班恩還和他們在一起!
“那佩雷茲先生,我們就開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