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何救得了善兒?”
劉四告訴公孫禮:“這個白須老者,是昔日飛天鶴的師傅。不但武功高強,輕功了得。他還研製出一種煙霧彈。這種煙霧彈,盡管殺傷力有限。但是,他散發出來的煙霧,可以讓敵人的眼睛睜不開,這可是救人的大好機會。”
“可是,老夫也不知道他在哪裡。”
劉四連連歎氣,說:“那可怎麽辦?我妹妹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我都看不下去。”他想了想,又說:“這樣吧!我發動朋友找一找,看能不能找到白須老者。大人可要摸清楚行刑的時間,以及所經過的路線,為營救公孫善提供方便。”
“好的!劉管家放心。”公孫禮答應說。
“我是看在我妹妹的份上。不然,我是不會趟這趟渾水的。成不成功,只能聽天由命了。”劉四說完,離開了公孫府,徑直回劉府。
秋綠著大肚子,把劉四迎入房間。看他滿臉疲憊,關心地問:“夫君!是不是為公孫善的事發愁?他不會真被砍頭吧!”
“皇上要砍誰的頭,還有的商量嗎?何況,皇上最痛恨亂上作亂的匪徒。”
秋綠葉低聲地說:“這麽說,袁楚楚又要成了寡婦了?她的命,怎麽那麽苦。剛剛懷上了孩子,轉眼就……”言下,喟歎不已。
劉四看到老婆的肚子越來越大,說:“快生了吧!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只要是我們的孩子,男孩女孩都喜歡。”秋綠葉笑笑說,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神秘地看了看周圍,好像怕人聽到似的,低聲問:“孩子生了之後,是姓劉還是姓嶽?”
“這個……我沒有想過。”
“應該考慮清楚,不要讓孩子沒有姓名。”
“讓我好好想一下。不過,現在最要緊的事情,就是如何把公孫善救出來。我得打聽白須老者住在哪裡,請他出面搭救。”
劉四又走出劉府,去找“腿絕”方可行。
找到方可行,劉四說明來意。方可行笑了笑,說:“劉兄找我,可是找對人了。”
“這麽說,方兄弟知道白須老者的棲身之地?”
“何止知道,他還收我為徒哩!不過,要想找他,實非易事。因為,他居無定所。”
“聽說他研製出煙霧彈,可是真的?”
“確有此事。但是,威力不大。”
劉四確認此事後,說:“威力不大沒有關系,只要散發出的煙霧,能讓雙方睜不開眼睛就可以。”
“那絕對做得到。”方可行說。
“可惜!不知道他棲身何處?時間緊迫,眼下,救人要緊。”
“我這裡有兩顆,是他存放的。”
“真的?方兄弟會用嗎?”
“當然會。”方可行拍拍胸脯說。
劉四聽說,非常高興。說:“行刑那天,在錦衣衛押送公孫善經過的地方,我約幾個人進行搭救。你的任務,就是向押送的人扔煙霧彈。我們趁亂把人犯救走。事後,一定會好好謝謝方兄弟。”
“劉兄說這話就見外了。”
“那我就回去準備。到時,看你的了。”
再說,公孫禮已經打聽到行刑的準確時間,以及所經過的地段。把情況反饋給劉四。
這日,午門外的廣場上,圍滿了許多人。他們是來觀看斬首公孫善的。劊子手也不閑著,正在台下霍霍的磨刀。
時間還早,人犯還沒有押到。
從錦衣衛衛所出發,押送人犯到午門外刑場,必須經過西門巷。為了防止有人劫法場,沿途布置專門把守,而且,人人手持家夥,嚴陣以待。
劉四約好了計可施和趙松,經過一番化妝,早已來到巷口等候。計可施裝瘋賣傻,製造混亂,讓他們好下手營救。
這時,只見五六個錦衣衛的人,押送著公孫善和他的管家,正朝西門巷走來。沿途有不少人駐足觀看,這些人,都是劉四事先約來的。
來到巷口時,突然,從路邊闖進一個瘋子,嘴裡念叨著什麽,若無旁人的朝人犯走去。
“臭瘋子,是不是不想活了?”一個隊員一邊吼罵,一邊朝他一腳踹去。
那瘋子爬了起來,抓住那個踢他的人的衣領不放,一邊在嚷嚷著:“他打人了,他打人了!”
這時,化了妝的劉四,大聲叫喊:“錦衣衛打人了。”那些駐足觀看的,一聽到叫喊聲,故意成群結隊往路中央到處亂闖,作驚慌狀。頓時,巷口大亂,呼叫聲恐嚇聲,連成一片。
林如松大驚,連忙驅散亂闖的人群,可是,人數越來越多,十幾個隊員,十幾雙人手,縱使個個武功不凡,但是,對付手無寸鐵的吃瓜群眾,他們又不敢下狠手。
就在這時,方可行向錦衣衛隊員扔出一顆煙霧彈,只聽得“轟”的一聲,濃煙飄揚,嗆得人們直咳嗽,睜不開眼睛。
說時遲,那時快。那瘋子一躍而出,一拳擊向身邊的隊員,而劉四和趙松,趁著錦衣衛隊員不知怎麽回事,而愣神的當兒,救走了公孫善。
正當錦衣衛隊員回過神來,集中力量,準備追討的時候,方可行又扔出一顆煙霧彈。等他們睜開眼睛時,人犯和搶匪已不知去向。
林如松氣得直跺足,嘴裡在吼叫:“怎麽會這樣呢?有預謀,肯定有預謀!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公孫禮!肯定是你設下的局。”
沒有想到,平日裡不可一世的錦衣衛,也會在陰溝裡翻船,真是丟死人了。那個會散發濃煙的家夥,是什麽東東?眼睛被嗆著了,縱使有渾身力量,也無處可使。
錦衣衛隻得灰溜溜地收隊回府。
林如松帶著十幾個隊員,立即包圍了公孫府。公孫禮見狀,吃驚不小。連忙出府詢問:“林隊長!興師動眾的,你這是幹什麽?”
“幹什麽!我還要問你哩!”林如松兀自憤憤不平,“都是你乾的好事,看你如何向皇上交代。”
“林隊長!我怎麽越聽越糊塗。我幹什麽好事了?殺了我的兒子,你還不過癮嗎?又找上老子了。”公孫禮直氣的咬牙切齒,怒懟林如松。
“公孫禮!你別裝蒜。快把公孫善交出來,讓他接受行刑,可別因為他是你兒子,就目無王法了。”
公孫禮指指身邊的下人, 說:“老夫從早上到現在,沒有離開過府第一步,都沒有去見兒子最後一面。他們都可以作證。”可能是傷心,他竟然老淚縱橫,直抹眼淚。
這時,一個下人跑到公孫禮的身邊,附耳低語說:“老爺!大少爺被人給救走了。”公孫禮一聽,心裡明白是怎麽回事了。心想,這個劉四,畢竟是在黑道上混過的,真有能耐。
林如松氣憤憤的說:“公孫禮!你指使他人半路搶劫人犯,皇上面前,看你有何話說。”
“這就奇了怪了,堂堂錦衣衛,看護不住人犯,被人給劫了,你還怪起我來了。丟臉不丟臉?皇上面前,老夫要告你失職。”
林如松嗤之以鼻,哼哼連聲,說:“公孫禮!你作為朝廷一品大員,知法犯法。第一,兒子私通闖匪,你知情不報,犯了包庇罪;第二,公孫善被抓之後,你拒不配合,犯了失職罪;第三,勾結劫匪,妨礙錦衣衛執行公務,犯了妨礙公務罪。明日早朝,你向皇上解釋吧!”說罷,一聲令人,收回人馬。
望著他們遠去的身影,公孫禮冷笑一聲:“林如松!想跟老夫鬥,你還嫩著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