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將要接近尾聲的時候,蘇成謹突然喝叫起來,“服務員,服務員!”
服務員趕緊的跑了上來,“先生,怎麽了?”
蘇成謹問道:“我們那條清蒸東星斑是不是被你偷吃了?”
服務員忙搖頭道:“沒,沒有啊!我怎麽敢?”
蘇成謹怒道:“那為什麽還不端上來?”
蘇振文也跟著罵道:“真是豈有此理,都這麽久了,菜竟然還沒上齊,你們這個破酒樓到底想不想開了?”
服務員忙不迭的道:“對不起,我們很快就上菜了!麻煩你們再稍等一下好嗎?”
蘇振文沒好氣的道:“等個屁啊,我們都快吃飽了。”
蘇成謹更是點著服務員鼻子喝道,“把你們老板給我叫來,我要問問他到底是怎麽做生意的?”
服務員被嚇到了,老板來了,自己不但要被責罵,搞不好還要被扣工資,無奈之下,只能吱吱唔唔吐露實情。
“兩,兩位先生,請消消火氣,你們點的那條東星斑,原本我已經端上來了,可到了外面走廊上,被隔壁包廂的一個客人看到了,他就搶……不,端走了,但我已經讓廚房趕緊給你們重新做了,麻煩稍等一下好不好?”
“什麽?”蘇振文聽得一下就跳了起來,怒不可遏的罵道:“竟敢有人敢搶我們蘇家的菜,他們不想活了嗎?隔壁包廂是吧?行,我找他們去。”
“四叔,你坐下!”蘇成謹知道自己這個四叔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為了不讓他再被逮進去,這就道:“這種事情我來處理就好了。阿七阿八阿九阿十,你們跟我來!”
靠牆站的四個黑西裝立即答應一聲,跟著他出了大包廳。
一分鍾不到的時間,隔壁隱隱約約的傳來打砸的聲音!
桌上的眾人聽到聲響,幾乎都笑了起來,因為這明顯是搶他們菜的人被蘇成謹帶人狠狠收拾了。
唯一不笑的是華銳楓,他沒空,仍然在吃飯,早上乾活沒空吃早餐,中午困得不想吃,就等晚上這一餐呢!
“嘭”的一聲巨響,在眾人等待著蘇成謹凱旋而歸的時候,他果然是回來了,不過不是威風凜凜的走回來,而是被人一腳踢得撞開門摔進來的,接著四個鼻青臉腫的黑西裝保鏢也被相繼扔了進來!
這,什麽情況啊?
有人竟然敢在槎城地界上毆打蘇家的太子爺?
正在眾人錯愕間,一班人已經衝了進來,將他們吃飯的桌子直接掀了,嚇得眾人哇哇大叫,連忙退讓到一邊。
直到桌子被撤底掀翻之後,蘇家的人才看清,帶頭進來的是四個大漢:一個黑炭頭,一個刀疤臉,一個板寸頭,一個長毛。他們身後還跟著近二十號人。
華銳楓還端著一個碗,手裡拿著一個雞腿,可是看到那黑炭頭與刀疤臉後,臉色頓時大變,立即就想躲進人堆裡。
只是蘇家眾人通通都嫌棄他,哪會給他讓位置,反倒把他頂在最前面。
華銳楓無奈,只能將碗端高一點,擋著自己的臉,不過並沒有忘記吃雞腿。
看見他如此窩囊,眾人又想噴他,可這會兒也顧不上了,因為事態緊急,老太爺也發火了!
蘇洪泰手中的拐杖重重頓了一下,衝那些人喝罵道:“放肆,你們竟然敢動我蘇家的人!”
四人似乎錯愕了一下,刀疤臉便問道:“蘇家?哪個蘇家?”
蘇洪泰怒道:“槎城有幾個蘇家?當然我蘇洪泰的蘇家!”
四人面面相覷一陣,
不但沒有怕,反倒哄笑起來。 刀疤臉衝蘇洪泰不屑的道:“我說是誰呢,原來是你這個老不死!”
黑炭頭笑問道:“刀疤,剛剛老大跟我們說的那個蘇洪泰,是不是就是這個?”
刀疤臉道:“應該是他!”
長毛男則衝兩人喝道:“哎,你們先別忙,我問問清楚,別到時候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
那沒出聲的板寸頭則搶著問道:“老不死的,你是不是有四個兒子?”
長毛男也跟著問:“他們現在是不是殘的殘,死的死,失蹤的失蹤,弄得只能讓一班娘們來撐門面?”
蘇洪泰被氣得不行,拐杖用力的在地上頓個不停,可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因為他們說的都是事實。
看見他被氣成這樣,四人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板寸頭捂著胸口道:“原來真的是這個老不死,嚇死我了,我以為搞錯了呢!”
蘇振文原本是往後縮的,可這會兒再也忍不住了,衝上去大喝,“你們到底是誰?”
“啪!”長毛男一巴掌就狠狠的扇到他的臉上,打得他原地轉了圈,一屁股坐到地上,可長毛男仍不罷休,撲上去就是一頓拳打腳踢,“那麽大聲幹嘛?老子都被你嚇到了!你家老不死沒告訴你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嗎?”
蘇振文被打得滿地翻滾,慘叫不絕。
現世報,來得就是那麽快!
剛剛一班人怎麽羞辱華銳楓,現如今就被別人怎麽翻倍對待!
板寸頭指著蘇家眾人喝道:“你們給我聽好了,我們是潮興公司的。”
蘇家眾人聞言,臉色無不變了變。
一個小小的潮興公司,明顯是不能跟蘇家相比的,哪怕蘇氏已經家道中落,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蘇氏縱然只剩最後一個藥業在支撐,那也絕對比潮興公司強一百倍。
來個更形象貼切的比喻,相對於蘇氏,潮興公司就是根腿毛罷了。
只是就算是一根腿毛,那也要分長誰身上的,要是長在免子身上,別說拔掉,連兔子也一巴掌扇死。可這根腿毛要是長在大象身上,你碰它一下試試?
潮興公司背後的永安集團,無疑就是那頭大象,而現在的蘇氏,連個兔子都算不上,一腳就可以直接踩扁。
四人見蘇家眾人沒一個敢詐唬了,知道他們是慫了,臉上更是得意。
刀疤臉指著蘇洪泰道:“你們蘇家都落魄到這種地步了,還不夾緊尾巴做人,還一衝進來就不分青紅皂白的動手?真是壽星公上吊活得不耐煩了!”
蘇洪泰知道以現在蘇家的實力, 踏平潮興公司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然而踏平之後,蘇家卻無力抵擋永安集團的報復。
永安集團要踏平蘇家,也同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蘇洪泰權衡輕重得失,終於悠悠的歎氣道:“你們想怎樣?”
板寸頭立即用他的招牌動作捂住胸口,“剛才我被嚇到了,現在心肝還卟卟跳。我以為真的搶了哪個大佬的菜呢?我可不管哈,你們必須賠償我的精神損失!”
“對!”長毛男一甩長毛,“我這飄逸的長發都被你們給嚇得掉了好幾根,必須得賠我營養費。”
黑炭頭見在場有不少的女人,絕大多數都姿色不錯,這就嘿嘿嘿的笑道:“當然,你們不想賠錢也可以,出來六個女的,陪我們過去喝酒,這事就算了!”
刀疤臉不解的問:“黑柴黑柴,我們就四個人,你要六個幹嘛?多出來的兩個看我們表演啊?”
“刀疤,我說你是不是腦袋被驢夾了?”黑炭頭指著牆道:“老大不是還在隔壁嗎?不用給他整兩個啊!”
刀疤臉這才恍然明白過來,點點頭後,目光往那班女人身上看去,顯然是想挑幾個最漂亮的過去陪酒,可是發現她們通通都往一個男的身後躲,而那個男的竟然還端著個碗,舉得高高的擋住臉。
那半隱半現的臉,竟然隱隱有點眼熟的感覺!
“哎,那個誰!”刀疤臉立即指向華銳楓,“說你呢,端著碗幹嘛,還沒吃飽啊,給我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