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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末大軍閥》八百七十二 我的兒子,以後須你好生輔佐
“今日你看到的,尚還是小事,可關乎百姓生計的政令,就是重中之重的大事。實則現在天下尚未一統,我朝刑律實則還是相對嚴苛了些,若是太平治世,刑律可酌情減輕,只不過斟酌法理政令,務必慎之又慎,否則朝令夕改,同樣有損朝廷威信.....”

 李天衢仍對李繼賢諄諄教導著,對於自己這個兒子的言行,他十分滿意。有同理心、有正義感畢竟是好事,至於帝王心術、為君之道...李繼賢如今年紀還小,現在有意識的培養,直到他年紀再大些,有些事情還是放手要讓自己這個四兒子去做,才能有切身的體會。

 “帝王的一言一行,本來就當為天下表率,每逢決策時,也切記不可感情用事。何況如果遇到事便喜怒皆形於色,也很容易讓一些臣僚揣摩清楚你的心思。在沒有確定事件的真相時,不要妄下定論。而君之所以明者,兼聽也;其所以暗者,偏信也......”

 聽自己的父親繼續說著,李繼賢仔細聆聽,正在很努力的理解著,不過以他這個歲數而言,也已經有些聽不明白了...忽然李繼賢把頭又朝著那對哭喊哀求的姐弟望去,眼中也仍帶著一抹不忍之色。

 李天衢心想市監司的胥吏公事公辦固然沒錯,只要能盡快恢復街坊秩序便可,倒也沒有必要為難這對處境淒慘的姐弟。

 只不過周濟這對要安葬亡父的姐弟,自己倒是不便出面,還須吩咐周圍的侍衛去與那幾個胥吏知會幾句。否則帝君攜皇子微服出宮,在汴京城內遊逛,這事若是鬧開,周圍大批圍觀的百姓,只怕要跪下一片山呼萬歲不說...被認個臉熟,以後再要出宮的話可就麻煩了......

 而李天衢正尋思時,有個身著一身便服,做文士打扮的人也注意到這邊鬧出的響動。他挨進扎堆的人群中,不停說著借過、借過...周圍百姓倒也有識得他的,立刻讓路道好,那人一一含笑點頭示意。

 護衛在李天衢、李繼賢父子周圍的大內侍衛,眼見那個人不似是個練家子,也只是徑直朝著前方走去,便紛紛不動聲色的把身子一側,好讓那人擠蹭過去。

 而眼見那人就從自己身邊不遠處經過,李天衢打眼望去,瞧得個真切,卻不由一樂。

 這不是已經升官做了汴京太府寺市令的馮道麽?倒還真是不期而遇。

 當初李天衢肅清朝中拉幫結派的權臣黨羽,從上至下,受波及者極多。可是這馮道按官身職責,本來是要看高鬱麾下黨羽眼色的小官,不但獨善其身,而且也沒有被清洗落得個被貶官、罷黜,甚至徒流、抄家的下場。

 最開始中榜而入仕為官之時,馮道也不過是區區正八品上的汴京市署丞。而後官升一級,做了從七品下的汴京東苑副監,可再怎麽熬資歷,官階卻一直沒動過。但是旁人還譏笑他看似懂得為人處世,卻終究不會做人,多主動些去巴結高鬱相公與他的心腹,不但保你仕途順利,更有大把的油水可撈。

 然而馮道不以為意,無論什麽派系的上官老爺,只要法理說得過去,於公於私,真要是找到我頭上,也都會去幫忙...可是我也不會主動去巴結,去孝敬什麽貴人討得些肥差。朝廷官署自會考核政績,也沒必要去拜到哪個高官顯要門下,爭取升官發財的機會。總之你們誰我都不得罪,但我也不會倒向任何一方派系......

 結果李天衢搞的那場官場大清洗,從頭一擼到底,馮道的上官、同僚紛紛落馬,他卻能獨善其身。非但沒有遭牽連被清算,由於朝廷要補齊罷黜的官位空缺,再經查證政績,馮道早就有晉升的資格...所以他可不止是官升三級,而是由從七品下,直接躥升至從六品上的汴京太府寺市令,直接跳了六級......

 畢竟文官不比武將,尤其是亂世不同於治世。諸國林立的世道,打仗的機會也多。哪怕你只是個低階軍將,如果連戰連捷,立下幾次頭功,官職品階自然也會蹭蹭的往上升...便如夏魯奇如今在殿前司官居正五品,當然與王彥章那等勳帥以及諸路節度相較差距還不小,可是考慮到他從戎入伍時不過是一介大頭兵,現在年紀還未滿三十...可說得上難能可貴。

 而馮道是文官,晉升需要考政績、熬資歷,而且在任期間,沒個三五年光景,也看不出你打理本職工作的能力如何...同樣也不過是近三旬的歲數,本來以為會泯然於眾的馮道官職突然水漲船高,不但殊為不易,現在汴京幾處司署官吏看來,對他也已是極為佩服了......

 李天衢曾遣人查證馮道如今的情況,感歎以他的為人處世而言,倒真當得起政壇不倒翁這個稱號。眼下見馮道出面,李天衢尋思也就不必插手,且看他如何處理。

 那幾個胥吏仍在呵斥著,卻見馮道挨挨擠擠的從人群中站出身來。既是管理汴京諸市坊的官員,他們也都識得身著常服的馮道身份,為首的那個也立刻上前見禮,並說道:

 “馮相公,這不過是侵街擾紀的小事,自有卑下處置,又何必勞煩您前來過問?”

 “無妨,既然見著了,也須當管一管。你們固然是秉公執法,只要不違背法理,該講的人情,也總是要講的......”

 馮道笑言說著,隨即走到那對姐弟面前,又詢問:

 “你們在汴京鬧市說要賣身葬父,想必也是京城內居住的人家,又怎會淪落到這般境地?”

 那少女見馮道是管事的官員,便立刻哭哭啼啼的哀聲說道:

 “這位相公容稟,小女一家,本是海州朐山出身,因家父經商,折了本錢,不但家計蕭條,更是債台高壘。隻得變賣家產,來汴京投奔姑表叔父,卻未曾尋覓得親屬,故而流落在城中。可憐家父染疾身故,小女與舍弟舉目無親,也隻得如此......”

 “原來如此,經商逐利,為生計奔波,其中也難免會有風險......”

 馮道聞言歎道,旋即又轉過頭去,對那幾個胥吏說道:

 “倒要勞煩你們, 將這對姐弟萬夫的屍身,搬到城北義莊暫時保管,畢竟將屍身擺在鬧市間的確不妥...而出殯喪葬之事,我稍後便去打理。”

 “啊?這......”

 那幾個胥吏聞言,一時間也不免為難了起來,卻又不便拒絕。馮道見狀,便又和善的笑道:

 “畢竟司市監整頓街巷,也是份內職事,而這對姐弟忍悲負痛,辛苦搬抬亡父至此,也著實可憐...你們幾位勞苦,權當做個人情,待事情辦妥,我請幾位吃茶。”

 “馮相公如此說,可就是折殺小的們了。您是太府寺市令,咱司市監丞,也須向您稟奏事宜,卑下識得抬舉,又怎敢說是相公欠了我們的人情?那這對姐弟...就勞煩馮相公您處理了。”

 既然為首的發話,那幾個胥吏便上前去抬起裝承那具屍首的架子,高聲叫嚷著圍觀的百姓讓出一條道路,而馮道再向那對姐弟望去,又安撫道:

 “你們不必憂慮,安葬令尊,由我出錢打理便是。可是待令尊入土為安之後,你們可還有親屬能去投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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