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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末大軍閥》一千一百零四 納土歸附中原,現在還不是時候
進言那人乃是吳越國左丞相杜建徽,其父杜稜早年與吳越王錢鏐還同為都將,是一並招募操練杭州諸縣鄉勇的同僚袍澤,而認為錢鏐能夠成就大業,遂奉其為主。

 杜建徽便追隨其父盡忠於錢鏐,在軍中以驍悍著稱、以武藝聞名,而且治軍嚴整、累建功勳。討伐董昌、平定武勇都叛亂,還曾與吳國展開蘇州爭奪戰,擒獲敵將三十幾人,繳獲戰艦二百余艘,獲兵甲生口三十萬...甚至迫退吳軍周本那等名將,隨後乘勢追擊,於黃天蕩大破吳軍。而吳越建國之後,每逢朝會,錢鏐總會對杜建徽感然有言“今日忝竊一方,杜丞相力也”......

 如今杜建徽雖然在吳越朝廷身居相位,可是向來也都是敢打敢殺的悍勇性情。早年上陣搏殺,動輒隻著單衣,不騎馬就憑兩條腿撒丫子狂奔往敵軍扎堆處裡鑿,因累從征伐,所至輒立功。於討伐錢鏐的老上級,卻僭位稱帝的董昌戰事中為流矢射穿左肩,猶自拖著一隻臂膀揮軍死戰,故而當時做為吳越國軍隊班底的鎮海軍牙兵皆敬稱其為虎子;

 當年武勇都徐綰、許再思發動兵變,形勢險急之時,已有人提議放棄杭州而退守越州,也正是杜建徽仗劍高呼“事苟不濟,同死於此。豈可複東渡售命於賊乎!”...最終通過血戰打退了進逼內城的叛軍。

 按史載軌跡活到了八十八歲的杜建徽,先後效命於錢鏐、錢元瓘、錢弘佐、錢弘倧、錢弘俶五代君王,做為吳越國的五朝元老,晚年兀自能騎善射,打馬球擊鞠,興起時猛然發力,結果早年鑿入血肉中的箭頭便從臂膀中直接迸射出來,讓在場所有人瞧得目瞪口呆...所以這杜建徽為吳越錢氏出生入死,赤膽勇烈,也是可想而知。

 而杜建徽力陳己見,很明顯意識到魏朝的軍事威脅越來越大,那麽與吳國報團取暖,也未嘗不是自保之道...大殿內其他文臣面面相覷一番,其中早年便被錢鏐辟為鎮海軍掌書記,如今也已是吳越朝中宿臣的沈崧站出身來,而有些遲疑說道:

 “按左相所言,難道我吳越還要貿然興兵救援吳國?畢竟魏朝並未揮軍侵犯我國疆土,如果妄動甲兵,也是給我魏朝揮師討伐我吳越的口實,只怕這也無異於負薪救火......”

 “住口!”

 沈崧此言一出,本來還有幾個吳越文臣正要響應,然而杜建徽厲喝一聲,怒目橫眉,指著沈崧便怒斥道:

 “公儒生之見,不足以論國事!魏朝大軍渡江,又豈止是興兵伐吳?也必然覬覦我吳越兩浙之地!屆時真到了魏人大軍臨境之時,又如之奈何?爾等不思保國之策,若勸諫大王作壁上觀,便是任由魏人各個擊破,相繼覆滅江南諸國...這與賣國背主又有何異!?”

 杜建徽這話可就說得過重了,沈崧本來也是受錢鏐重用的老資歷,聞言登時面色漲紅,眼露慍色。至於其他正要搭腔的吳越文臣則直接悻悻的閉了嘴。畢竟杜建徽官居左相,在朝中地位尊崇,倘若在這個時候,還要諫言魏朝討伐吳國,又乾我吳越何事的話...這不是上杆子找不自在?

 至於坐在王位上的錢鏐,眼見的股肱之臣意見不能統一,反而當著自己的面吵了起來...他似是暗歎一聲,臉上也露出了一抹苦笑。

 杜建徽也是為了吳越的社稷存亡著想,所以極力陳述魏朝巨大的軍事威脅。我等吳越臣子,先前固然明白主公您為了保境安民,而順服於魏朝。可是魏帝李天衢發兵都已經打到長江以南,那麽現在也就不能再對中原王朝妥協讓步了,該打的時候,也必然要打...他這是出於對錢氏盡忠的立場,錢鏐當然清楚得很。

 可是錢鏐方今諸國君王中年歲最高的長者,他偏安一隅,固然不及朱溫、李存勖...乃至李天衢等一代雄主那般有稱霸中原、志吞天下的雄心壯志,也是因為他不但對天下時局看得透徹,對於吳越國在諸方割據政權中的地位也拎得十分清楚...錢鏐心中其實秉承的一個原則,眼下卻還不便對自己麾下那些元勳將帥明言:

 倘若當真是大勢難違,與其執意抵抗,還要致使生靈塗炭...也當保百姓不受戰禍兵燹,而自獻封疆於中原,莫不如直接歸順罷了。

 畢竟錢鏐到臨終時,給子嗣留下的家訓中明言“凡中國之君,雖易異姓、宜善事之”、“要度德量力而識事務,如遇真君主,宜速歸附”...所以他很清楚這個天下,早晚是要一統的。真要是到了那個時候,我錢氏家族是順應大勢,還是逆勢而為,也必須要做出最為明智的抉擇。

 可是錢鏐也很清楚,諸如杜建徽、顧全武等心腹將領,他們追隨自己至今,把腦袋掖在褲腰帶上搏命,辛辛苦苦建立吳越國這一方割據政權...也必然不會同意將這片江山拱手讓人的。

 眼下麾下另一員愛將顧全武,因魏軍大舉南下伐吳,遂趕赴錢塘江源頭、浙閩贛皖四省交界處的原衢州地界督檢邊防,故而未曾至杭州參赴廷議。也是由於吳越國向魏朝奉表稱臣,所以還要避魏帝李天衢的名諱,如今位於吳越西面邊界,取“四省通衢,五路總頭”之意而定名的衢州,也已按唐朝天寶年間的舊製改稱信安郡。

 不過明面上對魏朝固然恭順,但錢鏐知道顧全武也必然不會坐視魏朝威脅吳越國。如果說那顧和尚是吳越國魂之所系、軍心所向的頂梁柱,那麽杜建徽就是把持吳越國軍政的大腦。錢鏐即便身為一國之主,自知也必須要考慮他們這些元勳宿將的想法。

 更何況好歹也是半生戎馬、一世英雄的開國明君,錢鏐就算不會為了保全王位,便非要與魏朝對抗到底。可他心想若是魏軍來犯,便不放一箭一矢直接舉國投降,非但對於為吳越建國立下赫赫戰功的顧全武、杜建徽等心腹將領有愧,在世人看來,這也未免忒過窩囊了些......

 魏朝已經大舉南下,這也比我原來所預料的時間要提前了許多。魏帝固然是一代雄主,只不過現在還沒到納土獻地、歸附中原的時候...可是要為以後著想,吳國這灘渾水,我吳越國也決不可淌進去......

 錢鏐心中念罷,遂對杜建徽長聲說道:

 “按杜卿所言,吳亡,則我吳越危矣,故而勸諫孤當發兵去救,也顧不得會與魏朝交惡,這才能互為倚仗,對抗中原...可是孤卻以為,無論我吳越國是否派兵,吳國早一時、晚一時,也必然會被魏朝所滅。

 畢竟銅陵口一役,吳軍素來引以為傲的水軍大敗,徐溫敗歸升州,也根本無力阻擋魏軍大舉渡江。鎮南軍治下江、吉等州府相繼失守,亦難擋魏朝虎狼之師,各處州府的吳軍,若是再得知水師...想必膽氣盡喪,而相繼歸降於魏朝。

 既然吳國必定保不住了,那麽我吳越又何必徒勞去救?何況我國派兵,便是為了挾製吳主而專權的徐溫,而枉自結怨於魏帝,此舉非是自保之道,也殊為不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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