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中州能交給金陽的,無非是吐納以及真氣的運用,至於金陽所提的絳雲丹,他自然不會給,因為絳雲丹對如今根基異常穩固的金陽來說毫無意義,想要提升,就只能依靠自身的真氣來擴充丹田,用吐納之法打破桎梏,從而讓經脈得到擴展,再打通一條經脈。
對於金陽,李中州並不認為突破四階有多麽的難,因為,練功房內,金陽魂身散發著真氣,兩手之間更有一團玄黃之氣在運轉,這可是他沒見過的,不知道這到底代表著什麽,這也就三天時間,變化確實大了點。
沒打擾金陽,李中州出了練功房的門,剛到廳堂,他便遇見了剛進院的嚴隆。
嚴隆不知道年齡,因為他看著並不老,僅有四五十歲,但他卻長成滿頭白發,就連眉毛和胡子都是白的,只知道他是老頭子的故交,家中沒了牽掛之後,老家主便讓他到了這。至於煉師黍禦,情況也差不多,被仇家追殺,走投無路,才躲到了這。
在甕城這裡,李中州雖說是管事,但有兩人除外,那就是嚴隆和黍禦,嚴格來說,這兩人要是有什麽要求,李中州還得想辦法滿足,他更像是個管後勤的,而不是這裡的主事。
李中州上前一禮道:“嚴匠師,找在下可是有事?”
嚴隆擺了擺手,笑著道:“沒什麽大事,就是碳火有些缺了,需李管事采購。”
李中州作勢相請道:“嚴匠師裡面請。”
兩人坐下後,李中州言道:“碳火之事我五日前便已稟明家主,想來不久便會運達此處。”
“哈哈,好,甚好,既然李管事已經交辦,我便不打擾了。”
嚴隆剛剛起身,李中州又言道:“嚴匠師且慢,我有一問,我知嚴匠師乃武道高手,我想問問,玄氣運於雙掌之間,這是怎麽回事?”
嚴隆皺眉問道:“這可是用了聚氣之功?”
李中州實言道:“是九郎,他哪裡會什麽聚氣之功,聚氣之功連我都不會,何況是他,我僅教授了他吐納之法,他竟然能把玄氣匯於雙手之間,著實有些駭人。”
“哦!呵呵,看來先天天陽資質絕非胡言呀,普通之人想要匯聚玄黃之氣用於自身內功修煉,根本做不到,只能依靠聚氣之功,而此功法也非常人可用,傳言此乃九階之人才可隨意用之,低階位之人若是擅用,弄不好會有經脈盡碎之危。”
嚴隆一說完,李中州眼睛都大了,他可不敢想像,要是金陽出了事,會有怎樣的事發生,倒是嚴隆看出了他心中所想,並笑言道:“李管事無需憂慮,只要九郎非是用的聚氣之功法,便不會有礙,呵呵,說實話,他人還可依靠他所匯之氣修練內功,這可比自己所修還要事半功倍。”
李中州搖頭輕笑著一禮對嚴隆道:“看來,確實問對了人,還是嚴匠師見識廣博,受教了。”
嚴隆擺手道:“九郎為何突然對武修一道有興趣了?”
“還不是數日後的春鬥比武惹得,他呀,也是被逼的,要不然又哪裡會到我這來。”
李中州說完,嚴隆便哈哈大笑起來,之後才說道:“九郎就是個憊懶之人,若是他肯努力,說不得武道修為早已到了六階,又何至如此呀,倘若這次讓其知曉武道之玄妙,倒是好事一樁。”
“唉!老家主可是盼著九郎快些長起來,若是九郎依舊如此,金家可有大麻煩呀!”
作為老人,李中州自然知曉金家的事,這一切的改變,都是金陽帶來的,
要不是他,家主之位又哪裡輪得到他父親來做,真要是金陽就這麽耗下去,等到二十歲行冠禮之時,估計也就是家主換人之日了。 貴族世家考慮的是家族利益,像金陽這樣的,肯定不可能把家主位傳給他的,這樣一來,有可能家族就完了,為了不讓這種風險產生,唯一的辦法就是換家主,讓別人來做,這樣一來,往後家主的傳承就有了保證。
家主之位何其大,肯定是傳給有能力之人,而非金陽這種紈絝子。真要是發生了這種事,老頭子也是無話可說的,畢竟他也有很大責任在其中的,在面對整個家族的時候,他也不會太過徇私。也正因為如此,作為家主的父親,看著如今的金陽就來氣,也不是沒有道理的,要知道,做了家主被迫下位可是一件極為恥辱的事,是沒有誰願意頂著這種恥辱的。
嚴隆雖然也知道這些,但他並非是金家的家臣,所以,作為外人,他也不好說什麽,反正這種事太多了,還得看各大家族自己怎麽拿捏和處置。
和李中州閑聊了一陣,嚴隆便離開了,他的事也不少。既然事情交代了,那就沒有必要多待。
金陽在練功房內很愜意,就這麽盤腿坐著,雙手上下放於胸前,兩掌中的玄氣通過掌心到了丹田處,加上吐納之法,感覺渾身上下的毛孔都舒展開了一般,很舒爽,確實很玄妙。
體內的真氣不斷的運行於筋脈之中,凝練之後匯聚於丹田,他明顯感覺到自己已經觸摸到了四階的門檻,他相信,在有兩天時間,他一定可以突破桎梏,順利達到四階的武道修為。
就這麽一直凝練真氣,又是一個時辰過後,金陽在覺得有些疲累了之後,便把手一收,調動內勁匯於右掌,朝著不遠處的柱子一掌擊出,很不錯,至少聽見了一點響動,這樣的事,要放以前,他是絕對做不到的,也不敢想像的,他沒想過自己還能隔空一掌打出點威力來。
對此,金陽很滿意的笑了笑,收納了內勁之後,起身伸了個懶腰,這才出了練功房。
一出來,他便見到了一個頗有姿色的女婢,依舊改不了他的臭毛病,笑嘻嘻的打算上前調戲一下這位女婢,可惜的是,女婢一瞧見他,就如同見了鬼一般,撒腿便跑。
金陽倒是沒生氣,反而笑嘻嘻的嘟囔道:“九郎呀九郎,看來你這名字在這也臭了?嘿嘿,沒關系,你們不待見我,自有待見我的地方。唉!可惜沒錢,這臨月閣也真是的,還從不賒帳,會做買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