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陽牽著馬一出府邸,就急不可耐的翻身而上,他要去的地方是城北,那裡有高人,七天時間,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上一階,這便是他的盤算。
以他現在的武道三階來說,想要在比武中獲得一個名次,根本就不可能,因為只有武道四階之人才能上場,他現在連上場資格都沒有。真要是做為嫡子的他連個上場的資格都沒有,事可就出大了,畢竟自己父親這個家主位還是有他人覬覦的。
逍山縣不大,倒是劃分的涇渭分明,繁華之所在自然是東城,販夫走卒和生活在最底層的勞苦大眾則聚居於西城,南城為兵營,駐扎有六百軍卒,北城為府衙,縣府所在之地,但北城門外還有一座甕城,那裡也就是金陽此行的目的地了。
甕城的情形很特殊,因為這裡並不駐軍,乃是私人領地,不用說,這裡自然是金家的私地。
現如今,周天子依然是名義上最為尊貴的存在,其下則是公卿諸侯,再往下就是像金家這種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諸侯國所封的士族階層了,也是新的地主階層。
像金家這種小地主,別看不怎麽樣,但他們依舊擁有著大量的土地,依靠這個就已經可以不愁吃穿了。當然,有錢是誰都想賺的,金家自然也不列外,甕城便是金家真正賺錢的所在。
這座甕城是七年前修建的,一道八丈高的城牆聳立在了北城外的四周,硬生生的從城內隔了出來,成了名副其實的城外之城。其上不間斷的有豢養的武士巡邏,守衛極為嚴密,下方堅固厚重的城門準出不準進。
整個甕城只有南北兩個出口,當然,除了特定的人以外,他人是不能走這裡出城的。也就是說,逍山縣雖有四門,但能走的卻只有三門。原來的北門為甕城的入口,但也通過改造,加高了城防。城門處更是防守的嚴密,即便是認識的金家族人,也得出示令牌,只有通過層層的查驗,才能進入。
由此不難可見,這北城的防衛是何等的嚴密,閑雜人等,別說進去,就是多看上兩眼,都呵斥要求離開,所以甕城在外人眼中,也就變得越發神秘,更是罕有人知道裡面是何光景。
這裡並非駐軍而用,而是隻乾兩件事,其一便是打造鐵器,其二便是煉製丹藥。
鐵器沒多少人用,原因在於品質,沒有好的工藝,根本打造不出好的兵刃來,甕城這裡所打造的不是其他物件,恰恰就是兵刃,而且是鋼,由煉器大師嚴隆親自主持。
雖說他打造的武器材質不能和後世的鋼材相比,但也非是青銅刀劍可比了,一把嚴隆認為次品的鋼劍,賣出去也能價值數金,可想而知,這是多麽的賺錢,別看量不大,每年也就出三四十把劍,次品還居多,但這已經為金家帶了大財。
至於丹藥,那就更不用提了,煉師黍禦也算是出了名的煉家,他隻練兩種丹藥,乾元秘丹和絳雲丹,乾元秘丹護氣血養元神,是不可多得的上等丹藥,金家少有人用得了,因為他們的修為還不夠,自然沒有資格用這個,可想而知這種丹藥有多麽的值錢了,一枚便價值十金,因為丹藥所需的原料甚為難尋,價格自然不會便宜。
絳雲丹,固根基所用,這倒是平常武道之人可用的,但因其中一味藥甚是難得,即便是絳雲丹也不多,每年也就兩百余枚而已,價值自然也不算便宜,這便是金家最為看重的所在。
金陽一路趕來,為的自然是尋一枚丹藥和找這裡的管事家臣,當馬停在了北城城門外時,
四名穿盔貫甲手持刀兵的武士把他攔在在外面,除非金陽拿出令牌,否側別想進去。 所謂武士,不列入各個階層,但卻為列國大小豪門貴族所青睞,這是一個極特殊的群體,算是豢養的私兵。
一名身材高大,滿身甲胄的隊正極為稱職的擋在了金陽的面前,聲如洪鍾道:“來者止步。”
馬鞍上,金陽不見了往日的吊兒郎當,顯得頗為急躁的說道:“行了老五,我有急事,快把拒馬移開。”
金陽雖然表現的極不耐煩,但還是從腰間扯下了隨身的玉令,對著眾人晃了一眼,這便是出入的令牌。常備令牌可到此的僅有三人,老家主,家主和金陽。
為什麽金陽會有,這並不是出於對他的寵愛,而是這家夥對煉鐵甚有興趣,現在所出的鋼劍,便有他的功勞在裡面,采用熟鐵加生鐵鍛造,可得韌性極佳的好鋼,煉器大師嚴隆對他倒是頗為看重。
也正因為他有大功在,所以才準許他隨意出入,只是這家夥也就一年的興趣而已。
“尊九郎之命。”見了令牌,隊正應喏,轉身便指揮另外三人將沉重的拒馬移開。
進了甕城之後,金陽便去了東南角上的一座兩進小院,這裡是管事家臣李中州的居所。
李中州可不是一般家臣可比的,他的武道修為甚高,老爺子曾經對金陽說過,若有不明之處,可找李中州解惑,他這不就來了嗎。
對於李中州,金陽還是很敬服的,畢竟他的修為比他老爹還要高,要知道,如金家家主這般的人物,佔有各種資源上的優勢,而家臣則不同,真要是李中州也有這樣的資源,修為說不定都已經達到了老爺子的境界了,所以,找老師,這就是第一人選。
金陽剛跨進們,便嚷嚷道:“老李頭,老李頭,人呢?”
廳堂內,一名年過五旬的老者,聽到呼喚聲,氣定神閑的從後間轉了出來,一見是金陽,便上前一禮道:“呦,九郎呀,今日怎麽得閑來這了,這可是大早晨的,你就不多睡會了?”
金陽一走進廳堂,便大馬金刀的坐到了案幾上,然後自給自足的倒了碗水,一飲而盡,這才開口道:“老李頭,我找你有事,七天時間,我能否進一階?”
李中州聞言,自然知曉是怎麽回事了,他笑著言道:“九郎莫非是為了七日後的比武?”
金陽沒好氣的瞧了李中州一眼道:“你這不是廢話嗎,若非逼急了,我能跑這裡閑逛,我可打算這七日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