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郭裕飛來到山洞西端的一間石室。燕若絹早已候在哪兒,見他來了,低聲說:“你來了啊。”
“嗯。”郭裕飛從她身邊徑直走過,到中央圈椅上坐下,“今天學什麽?”
“嗯……你‘紅晶盾’的靈環有沒有構築妥當?”
郭裕飛臉上微微一紅,但一現即消,咳了一下說:“沒有!你一上來就讓我學那麽複雜的靈環,我怎麽能學會?就沒有更簡單點的?”
燕若絹低頭不語,過了一會兒才說:“絳珠宗法術以陰、水兩屬見長,其中陰屬較易入門,而這紅晶盾是陰屬中最為簡單的一術……沒有更簡單的了……”
又說:“它的靈環雖然看似龐雜,但其實用到的都是陰屬法術中最為常見的構元,構組,結合也甚為幹練明了。你只要再細致些,一定可以成功的。”
燕若絹所說非虛,紅晶盾靈環確實不難構築,可郭裕飛對靈環的領悟能力實在太差,學了大半個月,竟還沒學會。
他歎了口氣:“那我再試一試吧。”心神內收,把一個個構元調動起來,去拚湊構組。
耐心構築了一會兒,幾個構群都一一構妥,但到了構群收尾相連,結成靈環時,卻總是不得要領,結合不成。
時間太長,構群便即潰散,重新化為一個個構元。
郭裕飛又歎了一聲:“不行,不行。做不來。”暗暗說:“等我再多攢一點修為點數,就趕快去外掛殿把那個領悟力增強十倍的技能給點了!”
燕若絹溫和地說:“要不……我先給你說說如何用這‘紅晶盾’吧。”
“嗯?”郭裕飛來了興致。
燕若絹說:“這紅晶盾雖然是本宗入門法術,但凝結著眾多先賢智慧,防禦力著實不弱。
但為了使靈環更加簡潔,便舍棄了盾牌成形之後,與修士心意相通的功能。盾牌控制全憑一雙手,想要用好需得多多練習才行。
這一招法術,只需結兩個手印。兩印結畢,靈環出體,起印之手上便有紅光湧出,在未凝成盾牌之時,卻跟施法者是心意相通的。
這便是法術的‘滯待期’,每種法術滯待期有長有短,有的可能長達數個時辰,有的可能是一瞬也無。
當然也不是說一個法術滯待期是數個時辰,就非得等數個時辰。滯待期可以隨時隨我們心意而結束,但不可延長。
紅晶盾的滯待期差不多是一呼吸的功夫。在這一呼吸之間,你可以選擇讓立即綻成盾牌,也可以附著於兵刃之上。
有了依附,防禦面積會減少,但防禦效力會增強。但要注意在這一息之間必須有所決斷。如若不然,時間一過,紅光就會化煙而散。
二公子……你看好了。我給你演示一下。”
燕若絹說罷,右手上迅捏兩印,掌中果然蘊起一團紅光。跟著將手臂平舉,手掌張開,立有一面紅色的菱形盾牌於掌前綻開。
她接著說:“公子,這盾牌成形之後,就不再受心念控制,只能由手掌控了。”說著右手左右搖擺,那盾牌也隨著搖擺起來,“注意,移動時一定不能太快,要柔和,如果過快,就會這般。”
她把手猛地向上一抬,跟著撤步,盾牌便懸浮在空中,未跟她一起後退。
“看,盾牌會一直停在這裡。但這樣盾牌所能存續的時間就會大幅減少。”
她忙走上前來,伸手一觸盾牌,又重歸她掌控之中。
“二公子,你也來試一試。
”說著把盾牌朝郭裕飛一擺,跟著撤手。郭裕飛興衝衝地伸手去接,盾牌果然“粘”在了他掌前。 “有意思,有意思!”郭裕飛歡然說。
“小心了!”燕若絹後退幾步,跟著突然衝出,旋身蓄力,踢出一腳。
正中盾牌,發出“嗡”的一聲悶響。盾牌上現出幾道細細裂紋,可見這一腳力量不小。但郭裕飛卻隻感到十分微末的衝力,手上略一加勁,便抵消了。
“厲害!厲害!這一招我一定得學會!”
“二公子,你一定可以的。”燕若絹癡癡地望著郭裕飛說,聲音柔柔軟軟,甜甜糯糯,還隱隱約約帶著幾分嗲氣。
“哼!又在饞我身子!”郭裕飛嘀咕。
忽然軋軋聲起,遠處石門開了。麻長老走了進來,面帶微笑,朗聲說:“郭宗主,燕長老,你們好啊!”
這一段時間,麻長老先是忙著思量如何跟絳珠島談判,後來又忙著起草湖州宗宗規,好些天都沒有跟郭裕飛私下會面。
郭裕飛見麻長老面露微笑,很是納罕,自己昨日剛耍了他一把,他為啥會笑?事情不簡單!
“弟子見過師父。”
“麻長老,你好啊。”郭裕飛放開盾牌說。
麻長老走到郭裕飛跟前,墊著腳尖跟他勾肩搭背。
郭裕飛彎下腰,隨著他步伐往前走,走出幾步,聽他悄聲說:“老弟,那一招紅晶盾你還未練成?”
“是……是啊,還沒。”
“啊呦!這就遭了,你想一想,這紅晶盾可是十分簡單的法術,靈環你卻久久不能掌握,那你那個……盤龍掌法術,為何能夠學會?”
“這個……這個……”
“依老哥之見,那個掛先生教你的法術有問題!怕是邪術,雖然易學,但靈環對身子有害,要不你趕緊把靈環繪製出來,讓老哥幫你瞧瞧倒地有沒有危險啊!”
麻長老對盤龍掌雖不能說朝思暮想,卻也是大感興趣,早就向燕若絹打聽過了。之後時不時地便向郭裕飛索要靈環圖。
當下便是如此。
郭裕飛故作驚惶:“啊呦!難道真是那樣?不過……我練了很久,身子卻越來越壯,應該沒事。
按道理,大哥你想要看靈環圖,小弟本該雙手奉上。只是……宗派裡的規矩卻不能不守。等哪天我稟明恩師,得了應允,定然繪給大哥,讓大哥瞧個明白。 ”
“哼!又是這一句。”麻長老心裡說,白了郭裕飛一眼,放開了他。雙手背抄,又說:“你現在修為如何了?應該已有白虹境五階了吧?”
郭裕飛忸怩一笑:“這個……怕是沒有。”
“怎麽可能?”麻長老伸手握住郭裕飛手腕,催動靈力逼入他體內,他禁不住運氣相抗。
片刻,麻長老放開了他,瞪圓了眼睛望著郭裕飛:“只有……只有……白虹二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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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裕飛心說:“要不是蠟燭燒得太快,我就是白虹一階啦。”
“你個王八羔子倒地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大奇葩!”麻長老惱怒非常,破口大罵,“我精心調配的丹藥就算是喂豬喂狗,也不至於隻升一階?”
“息怒……師父息怒……”燕若絹趕忙奔過來勸,“其實……其實……公子還是很努力的呀!”
“努力?他哪裡努力了?若絹,不要攔著我。我一掌斃了他!”說著把手高高舉起。
燕若絹去拉麻長老:“師父,別衝動,別衝動!”
麻長老滿肚子火,用家鄉話罵了出來:“雷個撲該,頂雷個肺!丟雷老母!”一邊罵,一邊還是要打。
“啊呀!麻長老,你廣東話說得那麽好!”
“什麽‘廣東話’?老夫說得明明是湖州方言!他奶奶的,你……你居然還敢打趣我?”
這一方異世與地球當真有太多相似之處,就比如方言,中國許多方言在這裡都有,只不過換了名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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