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擂台上,沈墨硯雖在千鈞一發之際側身撲出,但還是被金字頂撞盾牌時的衝擊所擾,翻倒在地。
宋書文又搶三印,金光再起,匯聚成形,如一匹長長綢緞,包裹在手中長劍之上,匯聚後前尖後寬,呈尖錐之形。
他緊握劍柄,將金色光綢尖錐刺向沈墨硯刺去,沈墨硯不及起身,左手上也搶出三印,紫色光氣由掌間湧出,凝成五條蟒蛇之形。
五蟒蛇口大張,齊朝尖錐襲去。
就當尖錐觸碰到一張蟒口時倏忽如傘而開,形成一個金光圓面,並且裡面外翻,倒罩過來。五蟒立刻散開,擋住圓面。
宋書文扭腰旋身,揮劍直刺對手心窩,但他這一攻卻被沈墨硯窺破,沈墨硯也不起身,但龍吟劍卻如電而出。
宋書文力道還未能盡匯劍中,卻已被對手劍架住,“當”的一響,手臂酸麻,沈墨硯彈射而起,追刺一劍,宋書生仄身讓開,剛欲還擊,卻見白光閃動,敵劍又至。
“當當當”數聲響動,雙劍相擊數次。沈墨硯邊攻邊進,宋書生且擋且退。沈墨硯攻得凌厲,宋書生守得穩健。兩人一進一退,鬥得激烈。
忽然,宋書生粗吼一聲,斜劍擋下迎面一擊,跟著一躍而起,雙腿連環三腳。
沈墨硯未想到他腿上功夫也是不俗,又有些措手不及,身形晃動,勉強躲開前兩踢,但緊跟著第三踢又至,躲處可多,隻得抬起左臂封擋,不由得退了一步。
宋書生雙腳落地,便即後躍,左手五指一晃,已結出二印,金光再起,在她掌間凝成**顆圓球,顆顆都有黃豆大小。
此時,沈墨硯靈氣將盡,體內已無靈環可用,隻得舉劍護身朝前衝去,宋書文左手一揚,將金豆撒了出去,沈墨硯不知金豆有何作用,腳踝一轉,身子斜衝。
那些金豆臨近沈墨硯不等落地,也未有觸碰便忽然爆炸開來,發出“砰砰砰”數聲響動,威力倒也不是多麽強勁。
沈墨硯躲得及時,隻被爆炸掀起的氣流拂亂了耳鬢與額前的頭髮。爆炸甫畢,她調轉身子,又朝宋書文衝去。
宋書文忽而又一揚手,沈墨硯急忙側撲,卻發現他並未擲出金豆。
沈墨硯再向前衝,宋書文三次揚手。沈墨硯心中叫道:“又來唬我?”腳步不停,可緊跟就瞧見對手這一回真的丟出一顆金豆。
宋書文看騙到對手,很是高興。
而沈墨硯被騙,自是甚為氣惱,且認為對手多多少少有幾分戲耍自己的意思了。
反正不及收勢,索性仍朝前衝,忽地飛起一腳,踢向那金豆。
這一腳倒是神來之筆,宋書文未有料到,觀戰眾人也未料到,禁不住發出一聲驚呼。
麻長老卻微微搖頭,認為那金豆不知何時就炸,威力雖然不強,但用腳觸碰也有風險。
“咚”的一聲輕響,金豆被踢飛。原本沈墨硯是想踢回給宋書生,無奈腳上沒準頭,那金豆便朝天衝去,不足三尺便炸裂開來。
衝擊四散,正下方沈墨硯受擾,扎馬尾的頭繩竟爾斷了,一頭烏發鋪散蕩開。
她心中有氣,不等手臂上聚氣多少力道便立馬刺出一劍。
宋書文看這一劍,來得雖急,但輕飄飄為蘊多少力量,只要隨便揮劍一撥便擋開了。目光不經意間一瞥,瞧見了沈墨硯面容。
見她發絲飛揚,雙眉緊蹙,眸子中隱隱含怒,由於長久拚鬥,她雙頰染了粉色,鮮紅的下唇一角被貝齒咬住。
明明是怒容,卻透露著幾分惹人的嬌媚。
這一場較量,他有數招讓沈墨硯猝不及防。可當下,沈墨硯無意識的咬唇卻讓他猝不及防。
宋書生心臟咯噔一跳,也不管劍要刺到,只在心裡頭默讚一句:“她好美。”
宋書文出身貧寒,但卻是習武修術的好苗子,總角之年便被歸一宗宗主所發掘,收入門下,細心調教。宋書文自己在武藝和法術上亦有抱負,十年如一日,勤練不輟。
他沉醉其中,心無旁騖,以至於對吃食跟穿著毫不上心,一件長衫穿了數年,早已破舊,他卻渾然不知。
如今他已經二十歲了,別說談情說愛,就連跟女人說話都很少。可是,少女尚且懷春,何況他這個大小夥子?
前一天他就注意到同組的沈墨硯生得很是好看,但也未有再想其他。比試中,他一心求勝,注意力全都放在對方手中劍上,還真沒精力去瞧對手的臉。
直至剛剛,沈墨硯一劍輕飄飄刺過去,才讓她有暇朝姑娘臉上瞄了一眼。
一瞄之間,居然慘遭“咬唇殺”,這一著殺傷力實在太強,遠勝諸多冰封禁錮之術。
“噗”的一聲,龍吟劍劍尖刺入宋書文胸膛,沈墨硯萬萬沒料到如此倉促的一刺居然能得手,且是要害部位。雖未能使出全力,但龍吟劍何其鋒利,只需得微微一點,那就能破皮削肉。
宋書文胸膛噴血,踉蹌著倒在地上。沈墨硯趕忙撤力,才未傷到心臟。他一手捂住傷口,另一手擺了擺,示意不能再比下去了。
裁判跳上擂台,高聲宣布:“湖州宗,沈墨硯,勝!”
“贏了!贏了!”徐筆宣跟虎展旗歡呼起來。燕若絹、周李儒、藍鳳儀、郭裕飛也是歡喜,但大家又都覺得贏得莫名其妙。
這一刺到底妙在何處?看不出來啊!
貴賓席上的歸一宗宗主也是一頭霧水,這怎麽就中劍了?難不成對手使了什麽能使人神經錯亂的法術?才讓宋書文一瞬之間呆住了,才未能抵擋?
可是,這法術是何時使出的?
宋書文被人攙下擂台,自有絳珠宗弟子為他施法止血療傷。沈墨硯身上雖也有傷,但很輕微,一面接受治療,一面陪在宋書文身旁,真誠地說:“你沒事吧?對不住,我一時失手。”
“不不不,姑娘不需道歉。”宋書文忙不迭地擺手,“是我不小心。”說著兩人四目相碰,他心臟立馬加速,突突亂跳,心臟猛跳扯動傷處,本已快要結疤,卻又滲出血來。
正自施法的絳珠島弟子一驚:“怎麽回事?傷口怎麽又裂開了?”
宋書文趕忙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