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硯面露迷惑之色:“為什麽?我已嫁了你,那一定是要跟著你的。凶險與否,跟我進不進去有何關系?”
“這……”郭裕飛正正望著沈墨硯,一時間不明她話中含義。
沈墨硯柔和卻有力地說:“相公,咱們已是夫妻,理應同進同退,你要做到事,便是我要做的事。到了如今,你還想把我撇下,豈不讓我心寒?”
郭裕飛怔怔望著她,最後雙目含淚,微笑點頭說:“好……咱們一起進去!”
就要下山,郭裕飛忽而想到了幾月前,被自己送到山上來到赫連姚瑤,又忖這一次進囚妖谷,或許再也出不來了,倒想再見一見這位故人,便開口朝李青凡打聽:“大哥,你可知道幾月前有一位白寒族的赫連姑娘來到山上?”
李青凡思索:“是有一位赫連姑娘來找段閣主的,但是……那日段閣主不在,她已下山去了吧,這可又半年多了吧。”
“這位赫連姑娘之後又來過一次,且已找到了段閣主。”
“哦?有這事嗎?我不知道啊。怎麽?你認識這位赫連姑娘?”
郭裕飛點頭:“是,她是我一位故人……”頓了頓,“我這次入囚妖谷肯定是凶多吉少,很想見一見她。”
李青凡說:“那要不我領你去段閣主那裡問一問?”
“有勞。”
三人穿過廣場,往玉衡殿走去,剛踏上石階,便有個身穿深藍色道袍的道人迎了了下來:“參見李師叔,不知師叔有何貴乾?”
李青凡:“哦,我來找段師兄有事。”
“啊,真是不巧,我師父這會兒在藏經閣整理術典,不再殿中。”
“多謝相告,那我們去藏經閣找他。”
李青凡帶著郭裕飛跟沈墨硯扭頭走遠,道人躬身相送。
這道人雖然稱李青凡為師叔,其實他少說也有四十多歲了,胡須茂盛,眼角周圍繁密,可比二十八九歲的李青凡老了不少。但是李青凡是諸葛風雲的弟子,他顯是段閣主弟子,兩人之間確實差了一輩。
不多時又來到一座高塔前,入口門額上吊著一塊匾額,上書“藏經閣”三個大字。
入塔後,郭裕飛只見裡頭盡是一排排書架,書架由地而起,高至頂部,上頭擺滿了書籍。
藏經閣寶塔共有十三層,所藏不僅是法術術典,還收羅了天下各色書籍,包羅萬象,應有盡有。
第一層所藏是東界各類史書典籍,小到一縣縣志,大到一朝史稿在這裡均能找到。
第二層所藏是歷代怪談奇聞。
第三層是各朝文人所撰世俗故事,主題豐富,愛情、生活、官場、耕作、修煉、歷險遊記等等。
第四層、第五層收羅的是詩詞歌賦,文學名典。第六層往上則是法術術典。
李郭沈三人沿著旋轉木廊層層往上,在第三層找到了段閣主。段閣主一見郭裕飛忙走上來,既欣喜,又和藹地說:“裕飛,你怎麽來了?是來看我的嗎?”
郭裕飛朝他施禮:“晚輩見過段閣主。”
“免了,免了。唔……氣色不好,是遇到什麽事了嗎?”
“並沒有,我很好,或許是昨夜睡得太晚,精神不佳。”郭裕飛並不想把自己遭遇告訴這位段閣主,他覺得雖然郭夫人或許對方有過一段過往,但自己與他只不過是萍水相逢而已。
“呵呵,年輕人也要注意休息,不要仗著年輕四溢揮霍,那年老時可要多受苦楚。”
隨口說了幾句,郭裕飛切入主題:“段閣主,我此番前來,除過拜會您之外,還想見一見赫連姚瑤,不知道她在哪裡?”
“你說姚瑤?姚瑤被已被她母親接走了啊!”?
“什麽?她母親不是……不是已經。”
“呵呵,雲兒何等聰慧狡黠,那這麽容易死呢?不出我之料,她是詐死,瞞天過海,騙了對頭。待事件平息之後才現身,從我這裡接走了姚瑤。”
“原來如此,她有母親陪伴,這樣很好。”
既然赫連姚瑤不在,郭裕飛也不願多待,又跟段閣主說了幾句便告辭離開。隨李青凡下山,乘馬一路奔馳,往西北方的囚妖谷去了。
臨近傍晚,李郭沈三人三騎來到一個峽谷,遙遙可見一個又高又陡的土丘上建了一座哨塔。一個身穿深藍道袍的道人從土丘上禦劍而起,幾息功夫便來到三人跟前。
“咦?李師叔,你來這裡做什麽?”面頰清瘦,留著山羊胡須的禦劍道人問。
“司師侄,這兩位要入囚妖谷。”李青凡說著抬手朝身後的郭沈二人一指?
“入谷?為何?谷內沒出什麽事啊!”
李青凡雙手一攤:“是諸葛宗主之諭,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二位也肯說,想必是秘密使命吧?”說著望向郭裕飛。
郭裕飛點了點頭:“這位道長,我卻有密令在身,為何入谷,不能言明,還請恕罪。”
這是郭李早已想好的說辭,囚妖谷何其凶險,蒼綾宗派人把手,一是為了時時刻刻觀察囚妖谷情況,二是防止有好事之徒嘗試入谷。
那司姓道士名叫司大志,他一聽是秘密任務也就不沒再過問,不過仍是擔憂地說:“就兩位要入谷嗎?是不是太凶險了些?要知道上次……”說到這裡緘口不言。
眾人一時間全沉默了。
過了一陣,司大志才說:“好,那兩位隨我來吧。”
他禦劍而起,浮空丈許,放緩速度在前頭帶路,領著眾人來到土丘頂部。郭裕飛放眼望去,見這土丘之頂縱橫皆有十丈,東北角建起一座哨塔。西北角設一太極印記。印記由磚石嵌入地下拚而成,徑逾丈許。
司司大志說:“現在便要進去嗎?”
郭裕飛頷首:“是,我們現在就進去。”
“等下,司師弟,給他們帶些乾糧和清水啊!”李青凡說。
“這是自然。”司姓道士轉向哨塔,高聲喊道:“莫小寧,殷秀峰,拿些面餅,再裝兩袋清水來!”
“知道啦師叔……”哨塔裡頭傳來一個較為稚嫩的男童聲音。
過了一陣,兩個小道士從哨塔門洞裡走了出來,一個不過七八歲模樣,一個十一二歲上下。
七八歲的那個男童穿一身深綠色道袍,道袍汙髒,被他穿的歪歪扭扭。他頭髮蓬亂,一對細長眼睛微微眯著,臉頰通紅,走路緩緩悠悠,手裡抱著兩個鼓鼓羊皮囊水袋,顯然已裝滿了水。
另外那個十一二歲的男童也是穿一身深綠色道袍,手裡捧著一個鼓蓬蓬的行囊。他身板挺拔,儀表不凡,氣質沉穩,英氣勃勃,小小年紀,已有一股威儀在身。
司大志皺眉看著那邋遢小道士,忽地勃然大怒:“莫小寧!你又偷喝醉花蜜了是不是?”
那個叫莫小寧猛地一個激靈,連連搖頭:“沒有,沒有我絕對沒喝!”
“你喝了十斤!”
“哪有這麽多,之多不過一斤!”莫小寧說出這句,猛地一愣,皺著眉頭苦臉,好似要哭了:“師叔……我錯了!”
“你……你真是氣死我了,你就不能跟殷秀峰學學?你才多大居然偷喝醉花蜜,那東西雖然不是酒,但也能醉人的,你是喝不得的!我一定告訴你師父,讓他重重責罰你!”
“嗚嗚嗚……師叔,我錯了,饒了我這一次吧。”莫小寧央求。
“哼!求也無用,我也不等你師父了,我這就罰你!去抄寫門規全篇!一個字不許少,殷秀峰你不許幫他!”
兩個小道士放下水和乾糧,回哨塔去了。
司大志將水和乾糧轉贈郭沈二人,郭裕飛接過包袱背在肩上,拿過水袋掛於腰後。沈墨硯也將水袋掛在腰上。
又聽司大志囑咐說:“二位,囚妖谷中是另一個世界,那裡並無食物,水源也極為有限。妖精都是互相獵殺,以同類屍體為食,十分殘酷。
我雖也不谷內具體是何種情況,但想來二位進去後最好不要自曝身份,人類在谷內可是異類,謊稱為妖為宜。
這裡頭的面餅省著吃,應該夠二位吃上四五日。但水應該不夠喝這麽久,需要二位在谷內另尋。
聽我一句,若是四五日後還無法完成任務便先退出來。咱們從長計議。”
說著又從懷裡取出兩掌符籙,遞給郭裕飛,“囚妖谷從上至下共有九層,出谷法陣僅有一座,是在最低層。催動這張符籙可向我發出訊號,我便在外頭喚起法陣,你們就可以出來了。”
“多謝!”郭裕飛跟沈墨硯各拿一張符籙,刺破自己手指,將血跡滴在符紙上頭,符紙立馬湧現出一陣藍色光澤,從無主符籙變為有主。
李青凡這時候從懷裡取出一個長頸瓷瓶,交給郭裕飛:“兄弟,這是我宗煉製的‘赤心靈丹’可補體力,加速靈氣入體,一共二十顆。”
“多謝。”郭裕飛接過瓷瓶放入懷中。
司大志朝哨塔旁的法陣一張手:“二位若是準備好了上法陣上來吧。”
郭裕飛心說:“此去凶險,我還是先入外掛殿,把能學的技能全學了吧。”
入殿之後,這一方世界的時間是凝固的,也就不需要另尋時間。念頭一起,郭裕飛便再一次進入異空間中,外掛殿就漂浮在不遠處那黑色的蒼穹下。
郭裕飛大步流星,進入殿中。
“郭裕飛,歡迎回來。在本殿,你可以消耗修為點數,學習石壁上的技能。”話語聲中,火燭亮起,照亮了巨大的石壁。
這還是郭裕飛今年頭一次入殿。
看向石板右上角光芒組成的數字是一千二百九十點。而下面刻在石壁上的數字變為了三千二百點,顯然這三千二百點已經封存。
至去年最後一次入殿,他已將優靈體,伏魔掌,符籙:替死,符籙:續命四個技能全學了,就連一直未點的“彈丸之地”也給點亮了。
現在今石壁又擴大了許多,一個內綠外藍的圈子已經出現,將學會的所有技能都兜在圈內。
就在上一次優靈體技能點亮後,其石板泛出金色,伸出兩條光帶,光帶相隔尺許,平行著向上延伸,穿過內綠外藍的圓圈延伸到了新出現的石壁上,各連接著有一個凸起的石板,兩塊石板略有上下之分。
稍稍靠下的那塊石板刻著一個盤坐人形,目光一碰,便有光字注解——
掛術:超靈體,使你的身體變為極為適合修煉的優靈體,修為提升更為迅速,消耗修為點數:三千點。
好是好,只是太“貴”。
再開稍微靠上一點的另一塊石板,上面也是刻著一個人形,人形以手支額,似在思考。光字注解——
掛術:百倍領悟,使你對靈環的領悟能力提高百倍。消耗修為點數:五千點。
好是好,還是太“貴”。
再去看法術分支,伏魔掌石板點亮後向左伸出一條藍色光,穿過外藍內綠的圈子,連接著的一塊石板,石板上刻著數個手掌,除過第一個手掌外,其余手掌都被另一個疊住大半。光字注解——
法術:天魔掌,需結四印使出,將靈氣化為無數掌影如扇面撲出,攻擊敵人。需要最低修為:藍霞境一階,消耗修為點數:一千點。
另外,替死符籙和續命符籙各朝左伸出兩條光帶,尺許後兩條光帶匯聚在一起凝成一條更粗的藍色光彈,這光帶穿過圈子後又分為三條細長光帶,分別連接三塊石板。
三塊石板左右平齊,從上到下依次為——
法術:火焰。將火焰之力附於兵刃之上,使兵刃揮砍之際有火焰之威。需要最低修為:藍霞境一階,消耗修為點數:一千八百點。
法術:雷電。將雷電之力附於兵刃之上,使兵刃揮砍之際有雷電之威。需要最低修為:藍霞境一階,消耗修為點數:一千六百點。
法術:寒冰。將寒冰之力附於兵刃之上,使兵刃揮砍之際有寒冰之威。需要最低修為:藍霞境一階,消耗修為點數:一千五百點。
再瞧驅毒根石板左側伸出的光帶最短僅將將突破藍綠光圈,所連接的石板上刻著兩個人形,略有交疊。一個用實線勾勒,一個用虛線勾勒。光字注解——
法術:閃光瞬身。需結兩印方可發動,可以瞬身至三秒內,目光所及處。最大距離:十米。所需最低修為:藍霞一階,消耗修為點數:一千點。
其他分支,未點的兩個醒目的變化都變成了八十點,開來除過醒目的變化之後,能學的技能只剩下閃光瞬身了。
而郭裕飛恰恰認為閃光瞬身是一招十分有用的技能,這是一個位移技,能夠躲避致命傷害,且只要其靈環不是太過龐大,便能移入第二氣室之中,那麽這就成了一招瞬發法術,那可就更厲害了。
再者,他把三個彈丸之地盡數點亮之後,第二氣室已經非常大了,就連盤龍掌靈環也可以移進去。這一招二印法術的靈環應該比不上盤龍掌吧?
“我要學習法術:閃光瞬身。”郭裕飛說。
“你要學習‘法術:閃光瞬身’,學習之後,即可擁有此術,並移除一千點修為點數。你將重返藍霞境一階。你確定嗎?”
“確定。”
石壁右上角的數字變為二百九十點。賞光瞬身的靈環構築和所需手印一刹那湧入郭裕飛腦海之中。還剩下兩百多點,他也不打算留著了,直接說:“我要學習其他:醒目的變化。”
他心裡頭仍抱有出現“小小的驚喜”這樣的技能,且就算沒有也沒什麽,總歸會有罐可樂吧?花八十點修為點數換一罐可樂喝,他感覺很值。
“你要學習‘其他:醒目的變化’,學習之後,即可擁有此術,並移除八十點修為點數。你將維持在藍霞境一階。你確定嗎?”
“確定。”
話音落下,郭裕飛忙抬頭往上望去,果然一個純白色的四方物體墜落下拉,“啪啦”一聲摔在地上,直摔扁了。定睛一瞧竟是一個立式空調,但摔成這樣顯然沒法用了。
沒有可樂……
“唉……這地方沒啥規律的,不要預判。”郭裕飛心裡想,可這年頭將其突然眼前閃過一道紅光,或是有什麽紅色的東西從天而降,“砰”的一聲,摔在腳前了。低頭一瞧,是一罐可樂。
“就說吧!不要預判……包括不要預判‘不能預判’……”
可樂罐子也摔變了形,但竟沒破,郭裕飛拉開拉環,滿足的喝了一大口,打了個嗝兒,又說:“我要學習其他:醒目的變化。”
“你要學習‘其他:醒目的變化’,學習之後,即可擁有此術,並移除九十點修為點數。你將維持在藍霞境一階。你確定嗎?”
“確定。”
這一次,天上又掉下來一個滾筒洗衣機,正好砸在剛剛掉下來空調上,空調更爛,洗衣機直接散了架,摔得四分五裂,且這一次真的沒有可樂了。
而石壁上,三塊醒目的變化石板各向右伸出一條光帶,匯在一起向右延伸,幾尺後,一分為二,一條仍朝右延伸,另一條垂直向下。
朝右眼神的光帶連接一塊石板上面畫著一個圖案好似一個倒置的空袋,光字注解——
“其他:神奇的降落傘,給從天而降的家具陳設裝上降落傘,這樣他們就不會摔壞了。”這段文字後面還有白光組成的捂嘴偷笑的笑臉。
……
“我說你這個技能是不是應該先給我?都摔壞這麽多了,你才拿出來?”
“郭裕飛,請選擇你要學習的技能。”外掛殿轉移話題。
“我還有技能可以學嗎?”郭裕飛朝垂直向下光帶所連接的石板望過去,只見上面刻著一個剪刀手,光字注解——“其他:又一個驚喜!免扣修為點數學習一個技能。技能消耗一百點。”
“我去!千呼萬喚使出來啊!”郭裕飛精神為之一振,連忙說:“我要學有一個驚喜!”
“你要學習‘其他:有一個驚喜’,學習之後,即可獲得一個免扣修為點數學習技能的機會,並移除一百點修為點數。你將維持在藍霞一階。你確定嗎?”
“確定。”
右上角石壁數字變為了二十點。外掛殿又說:“‘又一個驚喜’已學成,你現在擁有一個免扣修為點數數學習技能的機會,現在需要使用嗎?”
“使用。”
“請選擇需要學習的技能。”
這時候,超靈體變為了三千三百點,百倍領悟變成了五千三百點,天魔掌變為一千三百點。
郭裕飛剛剛已經注意到他在點亮最後一個醒目的變化時,天魔掌就已經變成了一千三百點,所以說,點亮驚喜類技能是不會增加學習其他技能所需的修為點數的。
當然這只是他的一種判斷,不知對錯。
“我要學……”郭裕飛脫口而出,要學掛術:百倍領悟,因為這個所需要的修為點數最多。可是他馬上就要入囚妖谷,這時候學百倍領悟又有何用?他目前也沒有什麽參悟不透的靈環啊。
同樣道理,超靈體現在學了也是無用。倒是天魔掌很有用處,僅需結四印,這是一個大范圍的攻擊法術。當下郭裕飛會的范圍攻擊法術,只有一招紫芒驟雨,雖然厲害,但所需印式太多,還是強引導法術,實用性並不強。
入囚妖谷後戰鬥是在所難免的,學一招攻擊法術更有用處。
郭裕飛打定主意,說:“我要學法術:天魔掌。”
“你要學習‘法術:天魔掌’, 學習之後,即可擁有此術,並移除零點修為點數。你將維持在藍霞境一階。你確定嗎?”
“確定。”
天魔掌靈環構築之法和使用需結手印郭裕飛瞬間明了。
“郭裕飛,你已經無法學習任何技能,是否離開?”
郭裕飛想起此行凶險,不禁有些唏噓感慨,於是說:“掛兄……我要進囚妖谷了,或許就是有去無回,以後可能也見不到了你了。
其實我不知道,我若是在這一方世界死去,我還會在原來的世界醒過來嗎?唉……我也不知道啊。
不過若救不回燕若絹,我即便回到了原來的世界,我還能照常生活嗎?把這裡所發生的一切當成一場夢?不可能……我做不到。掛兄……你能告訴我嗎?”
說到這裡郭裕飛已隱隱含淚,可便在這時,火燭熄滅,他眼前一暗一明,已然回到了土丘之上。得,自己煽情把自己眼淚弄出來了,可外掛殿或可是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