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齊的,你可知道我為什麽來找你”趙夫人上前一步。
“到底怎麽了”這時候若鶯也探出頭來,她一露面眾人皆是一驚,可這還不算完,東西廂房中齊長老養著的另外幾個姑娘也都試探地冒出頭來,見了一院子人嚇得又縮了回去,但眾人均已瞧見了她們。
趙夫人冷冷一笑“你風流得很啊”
齊長老一頭霧水“我風不風流管你什麽是你闖進我家來做什麽”
趙夫人說“好,你不知道我闖進來做什麽,我便讓你明白”說著引身上前,趙宗主護在她身旁,一起朝正堂門口的若鶯奔去。
齊長老原本也無守護若鶯的意思,見兩人前衝,只是立個門戶應對,唯恐他們忽對自己下手。
趙夫人搶到若鶯跟前抓起她手腕問“你是何人,說出來”
若鶯實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見一下子衝進來這麽些人,其中還有華仙門宗主夫婦,必是出了什麽大事,且自己已被卷在裡頭。難道就因為自己跟了一個男人趙氏夫婦又意欲何為
她心中害怕,不敢不答,顫聲說“我是若鶯,是在好夢遊唱戲的。”
“郭宗主,聽到了吧”趙夫人高聲說。
麻長老哼了一聲“她說是,便是了我們可沒見過若鶯,誰知是真是假”
同來的一個白須老者搖了搖頭,說“麻長老事到如今,說這種話便沒意思了,好夢遊戲院離這裡也不算遠,您若不信,我這就差人去請戲院老板過來,實在不行,把整個戲院的人都請過來指認。不過,您覺得真有這種必要嘛”
麻長老重重歎息一聲,看著齊長老悲痛地說“老齊啊,老齊,你一把年紀了,怎麽還管不住自己呢怎麽能做下這等事呢枉我跟主上如此信任你。唉唉這不全完了嗎全完了啊”說著雙掌舉起不住拍打自己大腿。
整段表演,略顯浮誇。
齊長老怒斥“他媽的,姓麻的,你害我”又對郭裕飛說,“主上,我只不過拿了宗內一些銀子花銷花銷,其他可沒有犯什麽錯。跟我以往為宗門立下的汗馬功勞相比,那一丁點兒銀子又算得了什麽實在不行,從我以後的每月的月俸裡慢慢扣便是了。”
麻長老心中暗罵“哼哼,你可真敢說。從你月俸裡扣十幾萬兩銀子要扣到何年何月”表面上卻仍是一副痛惜表情,唉聲歎氣地說“老齊啊,老齊,事到如今,你怎麽還沒認識的問題的嚴重性啊是銀子的事嗎你做錯事啦大錯特錯”
同行的白須老者又說“齊長老,你身為一宗長老,怎可做下強佔人妻的醜事來”
齊長老目瞪口呆“強佔人妻我強佔誰的妻子了”
“若鶯姑娘已跟華仙門少主定下婚約,你不知道”老者又問。
趙夫人聽了這句話極為刺耳,可卻無法反駁半句,隻得默認了兒子跟這個戲子的關系,當真如同吃了蒼蠅一般惡心,難受。她惡狠狠地盯著若鶯,若鶯嚇得渾身不住發抖。
“這我真不知道啊”齊長老一臉茫然,轉向若鶯,“你跟人有婚約了”
“我”若鶯剛一開口,猛聽的趙夫人低聲說“為了你小命,認了”
若鶯哪敢不從,便點頭說“是趙家已給我下過聘書了。”
“哎呦那你怎麽不早說。我不知道啊,我真不知道啊”齊長老連聲解釋,為己開脫。
趙夫人冷笑“這事已讓我華仙門顏面受損,你兩句不知道,便想作罷”
“唉那你說該怎麽辦吧我做錯了事,我認了”齊長老到這時候仍沒想到這件事是能要他性命的。
趙夫人說“好齊長老果然是英雄好漢認了便好”轉向郭裕飛,“郭宗主,給個話吧。”
按照麻長老事先所囑,郭裕飛這時候就應該問“麻長老,依湖州宗規,應當如何”,然後麻長老便當中說出“奸淫他人妻女者,斬。”這條宗規。
可是,郭裕飛實在不願說這句話,即使明知道救不下齊長老,也想再拖一拖。
麻長老按捺不住,乾脆不用他郭裕飛配合了,自己上陣,他哭喪著臉說“老齊啊你個糊塗蟲啊你可知道奸淫他人妻女,依照我宗宗規可是要斬首的。”
齊長老聽了“斬首”二字,腦子嗡的一響,驚得倒退半步,不可思議地笑了下,說“斬首斬你媽的首,老子只不過睡了個婆娘,你就想以此為由殺了老子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搶上兩步,拜倒在郭裕飛跟前“主上,為我做主。這肯定是姓麻的聯合外人設下圈套陷害我的啊”
“哎你這麽說可不對了,我可沒聯合什麽麻長老”趙夫人說。
“主上,我為咱們湖州宗可是流血流淚,這些你可都是知道的啊”齊長老攥住郭裕飛袍角。
“郭宗主,給個爽快話吧。”趙夫人說,心裡卻想“要不是那姓麻的一句句把話說絕了,也不至於鬧成這樣吧嗯等一下,難不成這姓麻的當真跟姓齊的不對付,所以才利用我們來鋤掉姓齊的”
她想到這裡不由得瞥向麻長老,見麻長老臉上有掩不住的得意神色,這邊印證了自己所想,不由得一驚“姓麻的好謀算啊”
郭裕飛心裡頭五味雜陳,但卻是在想不到什麽方法可以力挽狂瀾,望著齊長老在心裡說“齊長老啊,害你的人是麻武丘,可不是我,我想救,卻救不了你。你死之後化為厲鬼便把麻武丘也帶走吧。”
他沉默良久,終於說了句“就按宗規辦吧”
“是,屬下遵命”麻長老揩一把虛假的淚水,踏步上前,伸手去拿齊長老。他早已從郭有田處知道了齊長老身子虧空,靈氣殆盡,已非自己對手,因此並無顧忌。
齊長老猛地彈身而起,朝左一斜,讓過麻長老這一拿。緊跟著扭腰旋身向麻長老劈出一掌,這一掌包含憤怒,掌力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