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裕飛實沒料到他竟能醒過來,心中暗暗後悔“我為啥不削他腦袋呢削他腦袋哪還有這事”
陶將軍穩住身形,雙手起印。郭裕飛極向前奔,揮拳打出。陶將軍棄印躲拳,跟著還了一掌。
但這一掌飄忽無力,綿綿軟軟,郭裕飛抬肘一格,跟著又是一拳,陶將軍忍著胸口巨疼勉強抬臂封住。郭裕飛一拳甫畢雙腿齊至,陶將軍連挨了兩腳,但手上卻捏出三印。
他張口一呼,呼出一陣凌冽寒風。郭裕飛連腿兩步,但還是被寒風撲中,頭臉罩霜,冷得直打哆嗦。
陶將軍拉開距離再搶印式,郭裕飛針鋒相對搶印。
一息之後,陶將軍揮拳向前,拳上包裹層層堅冰,塑成一個巨大冰拳。郭裕飛身隨掌起,引著一條青龍向前衝出。
“轟隆”一聲震天徹底的大響,堅冰巨拳生出無數道裂紋。青龍化煙而散,郭裕飛被巨拳衝力掀到空中,續而重重摔在地上。
雖是屁股著地,還是疼得他呲牙咧嘴,倒地不起。赫連姚瑤嚇得嘩啦啦落淚,忙撲倒在郭裕飛身旁,連聲“郭大俠,你沒事吧郭大俠你沒事吧”
郭裕飛猛覺靈氣擾動又起,趕忙推開赫連姚瑤,大喊“快跑”奮力彈身而起,又覺察到對方靈氣已聚到空中,抬頭一望,一道不知多長的冰刺由漆黑夜空斜刺下來,“嚓”的一聲輕響,刺破赫連姚瑤衣袖,扎入土地。
原來,陶將軍的目標並非郭裕飛,而是赫連姚瑤
不難想象,永昌皇帝令他盡量活捉,若是在無法活捉,也可當場誅殺
幸賴他重傷之際,難以精準打擊,才讓赫連姚瑤在郭裕飛一推之下險險躲了過去。
郭裕飛忙從懷裡取出一張石鎧符籙,飛身撲向赫連姚瑤,同時催動符籙,光芒起時,便貼在了她胸口上。
三片岩甲片從光芒中生出,護住了她眉骨,胸口,喉頭。
陶將軍胸口的刀傷實在太重,鮮血汩汩流淌,已在他腳下匯成一個小小血汪。他咬牙結印,但剛起兩印卻忽疼得一個哆嗦,心神一散,本已引出的靈環便即墜回氣室之中。
郭裕飛見狀,心中立有一番思量
他知道陶將軍一時難死,此時自己與他約有四五丈距離。若保持這個距離,那便要比拚法術,自己法術與陶將軍相去遠矣。但倘若自己能與他近身纏鬥,那情況可大不相同。
陶將軍雖然武藝也是強橫,但此時身受重傷,再厲害也難以施展。而自己雖然也有傷在身,但不過是屁股疼,倒能堅持。
所以,要近身。
此時,郭裕飛體內主氣室,和第二氣室內兩招凝風掌靈環早已構妥。他急往前奔,催動第二氣室內的凝風掌靈環,身子禦風前衝,一下子衝出三丈有余。
就在郭裕飛前衝之際,陶將軍正自結一招多印法術,見郭裕飛馬上就要逼近,趕忙放棄,速捏三印,右手斜揮,一陣寒氣脫手前飛,劃出一道弧線繞過郭裕飛,跟著凝成一個堅硬冰球砸向赫連姚瑤,赫連姚瑤忙超右跑,卻見那冰球微微一斜,仍朝自己砸來,顯具追蹤之能。
她靈機一動,也不跑了。一昂頭,一墊腳,將胸脯高高挺出去,想用胸口處的甲片去擋冰球。
“砰朗”一聲,冰球恰擊中岩片碎裂開來,但卻不是赫連姚瑤胸口處,而是眉骨上的。眉骨上岩片裂成數塊續而化煙而散。
赫連姚瑤隻覺頭腦猛地一震,跟著便沒了知覺,軟倒在地。
這時候,郭裕飛引第二掌凝風掌衝直陶將軍跟前,掌力已盡,郭裕飛順勢一腳蹬出,陶將軍雙臂封擋,但他失血過多,雖然封住,但一口氣滯,力未提起,還是連退數步。
郭裕飛一踢之後,雙掌齊出,陶將軍這時候理順氣息,也是雙手齊出,他目光銳利,正正拿住郭裕飛一雙手腕,跟著發力狠捏。
郭裕飛“哎呦呦”慘叫,不由得跪倒在地。他眼前便是插在陶將軍胸口長刀的刀柄,猛地有了主意,奮力一掙,頭向前撞,正中刀柄,“噗嗤”一聲,長刀又往血肉裡挺刺幾寸,已入心臟。
劇痛之下,陶將軍不由得松開雙手,去捂胸口。郭裕飛趁機握住刀柄,發力再刺,陶將軍雙手鎖住刀身,順著力道往後退。郭裕飛口中“哇哇”大叫,握著長刀往前飛跑。
兩人一退一進,僵持片刻。陶將軍猛一發力,口中“嘿”的一聲,雙掌一錯,硬生生震斷長刀,郭裕飛不及減速仍超前奔,被陶將軍順勢一把卡住脖子。
郭裕飛大為後悔,自己身上還有一張石鎧符籙,為啥剛剛不抽空貼給自己呢
陶將軍運力於手,五指似鐵,深嵌郭裕飛頸部。郭裕飛頓覺一張臉漲紫,目凸舌伸,就要被活活掐死。陶將軍一抬眼,卻不由得一怔,赫連姚瑤不見了,剛剛還躺在地上,怎麽不見了
手上郭裕飛已不動了,或昏或死,他也不管隨手一扔,扭身去找赫連姚瑤。但頭剛轉過來,一個大酒壇子當頭砸下來。若是平常,他隨隨便便便能躲過,可此將死之際,氣虧力乏,竟不及躲閃,“嘩啦”一聲,酒壇碎裂,滿滿一缸酒潑出。
陶將軍腳底一軟倒在地上,可這一次他再也沒有力氣站起來了,張開口,少量的酒水流入口中,他咂了咂,閉目死去。
頭頂大包的赫連姚瑤驚恐地看著倒在地上陶將軍,呼吸急促,胸口不住起伏。
原來她剛剛被冰球砸昏,但馬上又醒了過來,見郭裕飛跟陶將軍廝打在一起,一時不分勝負。
她便悄默默跑遠,搬起一個大酒壇,輕手輕腳地從陶將軍背後潛行逼近,然後猛提一口氣將大酒壇高舉過頂,剛往下砸,陶將軍卻正巧轉過頭來,正被她砸中腦額。
見對方一動不動,仍不放心,又搬起一塊石頭,朝對方頭臉砸了過去,“噗”的一聲,石頭蓋在臉上,下面湧出鮮血,對方還是一動不動,顯然是死透了。
她這才放心,忙去看郭裕飛,這時郭裕飛臉面已由紫轉白,但身子仍是軟綿綿,如死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