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成歸靈九訣和靈爆之後,郭裕飛心情奇佳,好些天都是滿面笑容,樂呵呵的。
這一日,完成一天的修煉,他閑來無事,便來尋燕若絹。剛到燕若絹所居小竹屋門前,卻見阿菊走了出來。
“阿菊師姐,小師弟這廂有禮啦。”郭裕飛拖腔拿調地喊著,誇張地躬身施禮。
阿菊噗的一聲笑了出來:“發什麽昏呢!你來找小絹?”
“啊呀!師姐真是神機妙算。小師弟我就是來找燕絹。”
“在裡頭呢。不過……你稍微等下哦。”
“咦?這是為何?”郭飛說著目光忽然被阿菊的嘴唇所吸引,“咦?阿菊師姐,你今兒這唇脂顏色真好看,可又美了幾分。”
阿菊很少打扮,也就最近兩個月才有了興致,偶爾塗塗唇脂。這還是頭一次聽人誇,且誇的人是俊美的郭裕飛。
她臉上一紅,滿臉嬌羞,低低地說了聲:“屬你嘴甜。”說完低著頭含笑跑開了。
郭裕飛猛地一個愣怔,扭身望著阿菊遠去的背影,心想:“啊呦!我現在怎麽如此行事怎麽如此輕浮,居然招惹阿菊師姐。唉……這兩天太開心了,有點迷失自己……”
還未回神突覺身後靈氣急湧,好似一個浪頭打了過來。
“什麽法術?”郭裕飛吃一驚,回過頭來,卻未看到什麽異象,隻隱隱約約感覺周圍好似冷了幾度,但這感覺十分微弱,稍縱即逝。
“奇怪……”他走到燕若絹的竹屋前,抬手叩門,“燕若絹?燕若絹?小絹?”
喚過三聲,門開了,燕若絹站在門裡。
她穿著一件淡藍色褙子,裡頭一件兜胸小衫,下配素色寬松綢布褲子,腳上趿著藕粉色繡鞋。
此時,她渾身上下如同水洗過一般濕噠噠的,鼻尖上的汗珠直啪嗒啪嗒往下滴,滴到脖頸下裸露的肌膚上。衣衫也被溻透,黏在身上。
她面色潮紅,喘息微顯吃力,望著郭裕飛的眼睛裡明亮亮的,好似含著星光。
“啊呦!這……這玩濕身誘惑?”郭裕飛心頭大震,腦袋裡一個念想猛地脹大起來,跟著竟想到了許多不該想的畫面。
“你不進?”燕若絹淡淡地說,或許是郭裕飛這副略顯猥瑣的神情跟郭二公子本尊相去遠矣。
使得燕若絹此時對他頗為冷淡。
郭裕飛一面往屋子裡走,一面說:“你……你怎麽了?”
燕若絹拿手巾揩淨臉上汗水,說:“我剛剛突破至藍霞境二階。”
“原來如此,怪不得剛剛我感到竹屋前有靈氣流動,又感覺有些發冷,原來是她突破後猛地吸納了不少靈氣的緣故。”
郭裕飛思索完跟著又覺奇怪:“有所突破應該神清氣爽才對,你怎麽會累得一身汗?難道……你是傳說中的強行突破?”
燕若絹點頭說:“我原本離二階還有一點距離,但若是本本分分地引訣修煉,仍要一月左右。不想等了,就逼了自己一把,強行突破,倒也成了。”
郭裕飛大為震驚,燕若絹跟他說過強行突破,他自己也嘗試過,但過程太過痛苦,根本無法忍受。
“你……你不是唬我的吧?居然真的能強行突破?”
“我唬你做什麽?”燕若絹說著端起銅盆,一面往裡頭放了舀子、手巾,皂莢等物。然後走到衣櫃之前,背對郭裕飛打開木櫃,飛快地拿出肚兜、褻褲放在銅盆裡,再取一件裙衫蓋住。
扭過頭說:“你等我下,我去澡堂洗澡。”
“哦……那你去……”
雖已是九月天,但暑熱仍未消散,天氣還是炎熱,洗澡也不需劈柴燒水。緩坡上的那條溪水深淺適中,流水清澈,經太陽曬上一曬,溫度不冷不熱,正好用來洗澡。
嵐風門弟子在溪水中遊搭建了一間竹屋當做澡堂,男女弟子分時段使用。
燕若絹到澡堂時已經快至酉時,酉時一刻澡堂便轉由男弟子使用。每當這個時候,澡堂門口就會聚攏一大群名正言順等著進澡堂的男弟子。
他們瞪圓了眼睛看女弟子們出浴樣貌,看到醜的恍若未見,看到美的,有大膽之徒就要出口稱讚。
嵐風門女弟子待得久一點的習以為常,但也有新開的,被人讚一句“出水芙蓉”,還是會羞得滿臉通紅。
燕若絹往前走著,心裡還想著自己剛剛突破的事。她以前對郭裕飛說過,強行催動高一階法術靈環,要承受精神上的痛苦。
其實,這種說法太過輕描淡寫。修為不到,強催靈環,就如同讓一個孩童去舉百斤大石一般。舉石憑的是筋肉,催動靈環靠的則是意念。
如果沒有強大的精神意志,絕對難以成功,而燕若絹真的就做到了。
想到這裡,她也為自己高興,禁不住莞爾一笑。
“燕師妹,你好啊!”一個男弟子看到微笑的燕若絹忙喊道。
燕若絹也不認識他,但聽他稱呼自己是師妹,便想依照宗門裡的規矩,躬身拱手還禮。可雙手抱著銅盆,她就便通一下,一屈膝,雙手微有叉腰之意:“見過師兄。”
行的是尋常女兒家見客禮,這樣也符禮數。
那男弟子登時心花怒放,其余男弟子齊聲大呼,好不興奮。
有反應快的立馬也衝燕若絹說:“燕師妹, 你可不能偏心,我也是師哥,入門可比這小子還早!”
“我也是!我也是!”一群男弟子齊便燕若絹湧過去,雖還離得較遠,還是把她驚得退了半步。
原來,燕若絹自上山之日來,總是面若冷霜,顯得極難接近。眾男弟子雖喜她美貌,但卻被其氣儀所懾,總不敢在她面前放肆大膽。
今日,若不是燕若絹心中想著有所突破,笑了一笑。第一個男弟子雖然大膽,可也沒勇氣跟她湊趣。
燕若絹素來守禮,朝著眾位師哥施了屈膝禮:“見過眾位師哥。”
但施禮時卻不禁微微蹙眉,暗忖:“也難怪別的宗派說我們嵐風門門風不正,修煉憊懶。這些男弟子整天堵在這兒跟女弟子耍笑。
女弟子呢?還由著他們。唉……有這會兒功夫,幹什麽不好?實在不成,看會《金平梅圖鑒》唄……
啊呦!呸!呸!剛剛不是我的想法,絕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