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摸了一下那些廠衛的底細。”
白衣女子把身上的大氅脫掉,露出曼妙的軀體,一雙鳳目彎成半月,似泛著水光,她看著紅衣女子,問道:“你就不好奇我探出了什麽?”
紅衣女子眼中露出一絲無奈,順著對方的意思開口,“當然好奇,不知道奶娘探出了什麽?“
看到對方那不急不躁的神情,白衣女子肩膀一聳,一副恨鐵不成鋼地說道:“我的公主殿下,你才十六歲耶,風華正茂的青春年華,能不能不要像個老尼姑一樣,暮氣沉沉,無欲無求?”
眼前這人兒什麽都好,就是這不爭不搶的脾性讓她感到捉急。
“你是知道的,我性格從小如此,天生的,改不了。”
紅衣女子慢條斯理地翻著書頁,氣質如蘭。
“算了,算了,咱們還是說點別的吧,懿兒,咱們從京城到吉州,也走了好長一段時間了,你考慮得怎麽樣?跟不跟姨走?”
白衣女子看著眼前的人兒,臉露期盼。
她的名字叫白淼,出身於白家莊,而白家莊在江湖上頗有名聲,莊主夫婦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因此白淼的身手自然也不低,除此之外,她還是昭和公主李懿的親姨。
李懿沉默了一下,“姨,你走吧,你來宮裡陪了我那麽多年,做得夠多了,說不定表妹和表弟都在埋怨我霸佔了他們娘這麽多年呢。”
白淼移步走到李懿身邊,伸手將她抱在懷裡,臉露傷感,“傻孩子,你就不能聽姨一次嗎?把你留在這裡,你讓我百年之後,如何面對你娘?”
“娘會明白的,況且這是父皇賜婚,我走了,就是抗旨不尊,會連累你們的。”
“管那負心漢作甚?抗旨就抗旨,現在大乾國難當頭,只要我們離開乾國,天下之大,何處不能去?”
說到乾帝的時候,白淼眼中充滿了怨憤,當年就是這乾帝花言巧語,博得自己姐姐歡心,將她帶入宮中,本以為會是一段好姻緣,沒想到第二年就聽到了姐姐被打入冷宮的消息。在冷宮生下李懿不到一年,就因為積鬱成疾離世了。
為了照顧姐姐留下的這一絲血脈,白淼依依不舍離開了自己那剛剛滿月的兒子,入宮當了李懿的奶娘,為她遮風擋雨。
也多虧冷宮這地方夠清冷,后宮群妃忙著勾心鬥角,似乎忘記了這個地方,所以才能讓李懿安安穩穩渡過了十六年。
直到乾帝準備讓公主去和親的時候,才有人想起在這清冷的后宮裡面,還有一位適齡的公主。
“姨,你想得太簡單了,先不說那劉公公,就算要離開乾國,白家和吳家這麽多人,豈能說走就走?”
李懿搖了搖頭,她不可能為了一己之私,連累這麽多親人,雖然這些親人除了白淼之外,她都沒有見過面。
“這——”
白淼有些語塞,她一心想要救自己這侄女出苦海,就沒有考慮這麽多,或者更應該說是不願意往這方面考慮,畢竟人都是自私的,在她的計劃中,只要爹娘還有丈夫孩子能夠與她們一起離開乾國就完事了。
“這個,船到橋頭自然直,總會有辦法的,先逃了再說,你祖父和祖母最疼你娘了,一定也會支持的。”
“那姨丈這邊呢?我與他們甚至連面都沒有見過,他們願意為了一個從未謀面的人,冒這風險?”
白淼沉默了,因為她可以肯定,吳家人絕對不會同意,但這時候也管不了那麽多了,到時候不走死路一條,走還有一線生機,輪不到他們反對了。
“這些你不用管,姨會安排好的。”
“不,我不能這麽自私,姨,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我是絕對不會走的。”
李懿搖了搖頭。
“你——”
白淼看著滿臉倔強的侄女,仿佛看到了當年的姐姐,當年她也是這麽不顧一切的要和乾帝在一起。
“你們娘倆真是想把我氣死,算了,不走就不走,姨陪你一起去吉州,要是那劉楓對你不好,我就哢嚓了他!”
“不用了,姨,你還是回家和姨丈他們團聚吧,吉州這邊我能應付得了。”
李懿神情淡定,似乎已經有了什麽打算。
“這怎麽行,姨不會讓你一個人進賊窩的,而且黑甲軍這些人可不好惹,剛才我在外面轉了一圈,一個個呼吸綿長沉穩,步伐有力,都是好手,只是一隊廠衛就有這樣的實力,更別說他們的大本營了。”
白淼可不放心李懿孤零零一個人去吉州。
這時候,一股香味從外面飄了進來。
白淼鼻翼微微一動,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她走到一旁的桌面上,拿起上面擺在碟子上的一些糕點,“懿兒,我去給你弄點好吃的。”
說完,也不能李懿反應過來,就匆匆離開了車廂。
外面,黃衫一邊煮著魚湯,一邊烤魚,在篝火的烤炙下,幾條肥大的河魚被烤得外焦裡嫩,散發著濃鬱的香味。
“好香啊,這位老哥,不介意我坐這裡吧。”
白淼拿著糕點走到了黃衫身邊。
“當然可以。”
黃衫當即將手中串著魚的竹簽插在地上,然後用衣袖在旁邊的石頭上使勁擦了擦,“姑娘請稍等片刻,等我把這幾條魚處理完,就幫你弄好吃的,老夫別的功夫先不提, 這做菜的功夫還來沒有遇到過對手。”
“咯咯,真的嗎?奴家拭目以待了。”
白淼掩嘴一笑,那跳動的波浪立刻就把黃衫給迷得暈頭轉向,短短片刻,老底就被套得一乾二淨,連自己胡子有幾根都恨不得說了出去。
所幸的是他還保留了一絲理智,不該說的都沒有說,也沒有把劉楓的身份說出去,隻說對方是黑甲軍高層。
“時間不早了,奴家先回去了,黃老哥多謝了。”
看見從這老頭子口中已經套不出什麽,白淼端一手端著加工好的糕點,一手習慣性拍了拍臀部並不存在的塵土,扭著細腰緩緩離去。
“極品,真是極品!”
看著那搖曳的渾圓臀部還有那誇張的曲線,黃衫心癢癢的,一直等對方身影消失不見,才戀戀不舍地收回目光。
正當他準備閉上眼睛回味腦海中還沒有消失的畫面時,耳朵突然被人楸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