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山關作為一道扼守要地的關卡,軍營自然不會修建在外面,可以說整個關卡就是一個大兵營,四萬軍隊都駐扎在裡面。
與郭勇這個守將不同,副將嚴開山並沒有住在自己寬敞舒適的府邸裡面,而是在軍營的營房中。
黑甲槍兵出身的他對自己的要求十分嚴格,如果沒有其他事情,每天的生活作息都是固定的,因此廠衛百戶陳鶴找來這裡的時候,他早已經按照作息時間睡下了。
不過聽到是廠衛的人,他立刻便讓親兵把人帶了進來。
“嚴校尉,今天送來的調令你應該收到了吧?”
因為大家都是系統兵出身,百戶陳鶴也比較隨意,並沒有太過嚴肅。
“收到了,陳百戶深夜前來,是不是主公下了什麽命令?”
嚴開山性子較直,不喜歡兜圈子,於是直接問道。
陳鶴臉色一正,點頭道:“嗯,不久前,我剛剛收到主上傳來的命令,要調動這裡的駐兵火速前往大黎山圍剿安旭殘部,但是趕去郭勇府邸的途中,卻收到探子密保,安旭身邊的護衛陸明出現在郭勇家中,所以我就轉道來你這裡了。”
“你想讓我怎麽做?”
嚴開山開始穿戴甲胄。
“雖然不知道陸明和郭勇談了什麽,但是為了保險起見,我想讓你馬上帶兵控制郭勇,然後代替他出兵去大黎山,只是不知道~”
陳鶴知道嚴開山手中的黑甲軍只有三千人,其他三萬七千人並非嫡系,而是從絳州招募的士卒。
“沒問題。”
嚴開山說著抓起架子上的虎頭槍,這是他從乾將手中奪取的戰利品,百煉鐵打造,價值不菲,“雖然我手上只有三千黑甲軍,但是不少兄弟在其他營中擔任軍官,而且我不會給郭勇調兵的機會!”
兵貴神速,只要立刻帶人抓住郭勇等人,其余的事情都很容易解決,特別是他現在是新任的岩山關守將。
“那好,我讓我的人也配合你,你抓住郭勇之後,明天一早立刻就帶兵前往大黎山!”
陳鶴聽到嚴開山的話,頓時安下心來。
“嗯,出發!”
嚴開山握住長槍就朝著外面走去,為了不打草驚蛇,他並沒有擊鼓聚兵,而是讓親兵逐一通知各營,然後迅速離開兵營,前往郭勇的府邸。
另一邊,陸明走後,郭勇並不知道陳鶴轉道去找嚴開山了,聽到說廠衛的人要上門,頓時有些慌亂了,畢竟廠衛的凶名他也是略有耳聞,據說進去之後,幾乎不可能完整出來。
“大哥,不管陸明說的是真是假,先派人去廠衛衙門探一探那裡的情況,同時各位別回家了,去兵營待著,以防不測!”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秀才,立刻做出安排。
“對,只要兵權在手,我就不怕他陳鶴,你們還愣著幹嘛,沒聽到秀才的話嗎?還不快去!”
郭勇對著周圍的大漢一瞪眼,呵斥道。
“是!”
周圍的人應了一聲,紛紛朝著外面走去。
“不行不行,我也不能繼續待在這裡了,還是去兵營安全些,秀才你也一起走吧。”
想到剛才陸明輕易就闖了進來,郭勇頓時有些坐不住了,他能夠有今天的地位,除了一幫兄弟相助之外,最重要的還是手上有兵,這年頭有兵拳頭才夠硬,才不會任由宰割。
簡單收拾一下,郭勇就帶著幾個親兵離開府邸,騎馬朝著兵營方向趕去。
一路飛奔,正要在街口出轉向的時候,突然地面上升起一條繩子,郭勇的坐騎觸不及防一下子被絆倒在地上,強大的慣性也將馬鞍上的郭勇給拋飛出去。
好在他身手不錯,落地的時候及時護住身體要害並卸開了力道,如此一來盡管被摔得五葷六素,但是並沒有大礙。
與之相反,其他人就慘了,特別是白臉秀才,本來就是一個文弱書生,被甩飛出去之後,直接砸在地面上,滑出五六米遠,直接就暈死了過去。
“秀才!”
看到秀才的情況,郭勇不禁發出一聲驚呼,但是還沒等他有所動作,一張大網頓時從上面罩了下來,將其牢牢困住。
粗大入手指的麻繩網無比結實,任憑郭勇如何拉扯也無法掙脫,等他看清楚放網的人之後,頓時大怒,“是你們,你們想要以下犯上嗎?快放開我!”
“以下犯上?郭勇你可能忘了,按照今天發來的調令,現在我才是岩山關的守將。”
嚴開山騎著坐騎從旁邊的街道緩緩走出,在他身後是數千整齊的黑甲軍。
“放屁,這調令有問題,我不會認的,嚴開山你識相就放開我,否則等我兄弟帶人過來,你這數千人就死定了!”
郭勇咬牙切齒道。
“你說的是他們嗎?”
一旁的陳鶴笑著朝著指了指身後,後面的廠衛人馬讓開一條道,立刻露出十數條被捆綁起來的大漢,這些人正是剛才先一步趕去軍營的人,只可惜還沒有到達軍營,就遇上了趕到這裡來的陳鶴等人,然後被一鍋端了。
“陳百戶,嚴校尉你們究竟想要做什麽?我郭某人到底犯了什麽罪?就算要死也得讓我死個明白!”
手下的兄弟全部被擒,郭勇也硬不起來了,只能服軟。
“無可奉告,麻煩你先在我們衙門的大牢裡面待一陣子,如果你是清白的,我自然就放你出來,帶走!”
陳鶴並不打算和郭勇解釋什麽,直接讓人把郭勇等人帶回廠衛衙門之後,就和嚴開山一起回去軍營。
沒過多久,一陣震天的鼓聲就從關卡的上空響起,這是聚將的鼓聲,三通鼓聲之後,除了郭勇還有他的那些兄弟之外,岩山關能夠有資格來到大帳的都來了,其中還有不少是黑甲軍的人。
“好了,人都到齊了,下面我來宣布軍令!”
坐在主位上的嚴開山直接開口道。
“等一下,嚴校尉,都尉還有我們的上官都還沒有來了呢。”
有人硬著頭皮站出來說道。
嚴開山掃了對方一眼,一眼就認出了這是屬於郭勇一脈的一個夥長。
“他們勾結齊國奸細,已經被廠衛拿下,怎麽?你也想去陪他們嗎?”
站在一旁的陳鶴開口道。
“不不,這跟我一點關系也沒有,我什麽也不知道。”
那夥長臉色一下子就白了,慌忙撇清關系,如此一來其他人就更不敢再出頭了,他們雖然屬於郭勇一脈,但那是迫不得已,沒有人會為了郭勇不顧自己的小命。
接下來嚴開山當眾宣布了手中的任命書之後,大軍各營就朝著大黎山開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