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只是教射術,周清頓時就放心了,這事難不倒她,如果換成琴棋書畫歌舞之類的,她才是真傻眼,於是滿臉輕松道:“姨娘想學的話,我一定傾,傾,傾什麽來著?”
旁邊的侍女璃兒掩嘴輕聲笑道:“傾囊相授。”
“對,我就是想說這個。”
周清連忙點頭,同時心裡也有一點點尷尬,這就是她不願意成為貼身侍女的原因,一旦成為貼身侍女,周圍的人一個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就自己什麽也不會,那該多尷尬,還能愉快地相處嗎?
這樣還不如在原來的地方待著舒服。
“好了,璃兒,你去幫我把弓箭拿出來,你們兩個把箭靶豎起來。”
“是!”
三名侍女聽到林婼彤的吩咐,不敢怠慢,恭敬地應了一聲,便快步離開了這裡。
沒過多久,弓箭和靶子都準備好了。
“周清,我這有三把弓,分別對應一到三石,你選一把趁手的,算是我送你的禮物吧。”
林婼彤指著擺在石桌上的三把長弓介紹道。
周圍的侍女聽到這話,紛紛露出一絲羨慕的神色,林姨娘從入門到現在,雖然也賞賜過不少下人,但還是第一次賞賜這麽貴重的東西,這三把弓是她過門時從林府帶過來的東西,據說是名匠打造,每一把都是價值不菲。
三把長弓的造型都十分精致,與周清以前用過的簡陋木弓完全不同,入手微沉,握上去質感很舒服,無疑製造的材料,都是上等的貨色。
周清本來就是愛弓之人,見到這三把弓,心裡自然是喜歡得不得了,她向來直腸直肚也不推遲,謝過禮之後,就將那一把三石弓拿了起來。
這一把成年男子都不一定拉得開的強弓,在她手裡一下子被拉成了一個滿月。
看到這一幕,周圍的侍女紛紛張大嘴巴,難以置信地看著周清,只差一句恐怖如斯了。
這三把弓一直掛在林婼彤的房間裡面,侍女們平時做保養的時候,也曾經試著拉過,但是她們用盡全力只能把那把一石的弓拉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弧度,而這把三石的強弓根本就拉不動。
就連林婼彤眼中也是綻放出一絲異彩,心中暗喜,“這一次,真是撿到寶了,天生神力者百年難遇,此女明顯就是這一類人。”
周清熟悉了一下長弓之後,立刻隨手拿起兩支長箭,咻咻兩下,眨眼間,遠處豎起的兩個靶子就被直接射穿了,箭鏃洞穿靶心之後,深深扎在了後面的青磚圍牆上面,這樣的威力,恐怕連盔甲都能射穿。
而且從她那行如流水,沒有絲毫的遲滯的動作,可以看出射箭對於她來講,就好像吃飯喝水一樣,已經深入到了骨髓裡面。
“好!好箭法!”
這時候,林婼彤頓時忍住稱讚了一句,興之所至,她也伸手拿起那一把一石的長弓,朝著箭靶射了一箭,成績馬馬虎虎,箭鏃射在了靶子邊緣上,與她剛才那精湛的槍法不同,射術明顯是她的短處,這也是她找周清教自己射箭的原因。
“姨娘,你射箭的手法還算標準,之所以射不準,有兩點,一個是姿勢不對,第二就是把胸束好,不然容易刮弦,只要改正這兩點,你箭術的精準度肯定能夠提高一截,接下來就是多練,熟能生巧。”
周清一下子就從林婼彤射出那一箭的過程中,看出了問題的根源所在。
林婼彤聞言,低頭看了看胸脯,耳尖微紅,於是放下弓箭,回到屋裡讓侍女幫她束好胸,再次回到這裡的時候,胸口明顯平坦了一些。
周清點了點頭,“這樣就行了,
你試著拉弓,我來幫你糾正姿勢······”不知不覺間,時間悄然過去了。
一個時辰後。
“咻!”
隨著一道輕微的破空聲響起,一支箭鏃穩穩地扎在了靶子上,箭尾的翎羽微微顫動,箭頭已經深深沒入了靶身。
這一箭與之前相比,明顯有了很大的進步。
“姨娘真厲害,距離靶心就差一點點了。”
侍女璃兒恭維道。
“就你嘴甜,還差遠呢,這一箭運氣的成分比較大。”
林婼彤說著放下弓箭,練了這麽長時間,就算不是持續不斷射箭,雙臂的肌肉也開始有些酸痛了。
璃兒連忙上前,開始幫她按捏肩膀和雙臂,舒筋活血。
“姨娘,柳管事來了。”
這時候,一個侍女匆匆從外面走了進來。
林婼彤聞言眼睛一亮,“快請!”
“是!”
沒過多久, 後勤營管事之一柳媚就緩緩走了進來,“妾身見過姨娘!”
“柳管事不比多禮,是不是事情已經辦妥了?”
“幸不辱命,一共找到了三百名附和要求的健婦。”
柳媚回道,其實如果不是時間太緊,而且還要查清底細,人數會多出數倍不止。
“三百人夠了,璃兒,咱們要出府,快去讓人準備一下。”
林婼彤說著站了起來,她雖然是妾侍,但是劉楓並沒有禁止她出門,不過出門前肯定要下面的人準備一番才行。
沒過多久,在後宅的後門前,一輛由百名錦衣衛護送的馬車就緩緩停在那裡,隨後,就看見蒙著面紗的林婼彤帶著幾人從府裡走了出來,然後登上了馬車。
一隊人馬沿著大街走了一炷香時間,就來到了後勤營的駐地。
守在大門前的兵丁看見這麽多錦衣衛護送的馬車,根本不敢阻攔,任由他們穿過大門進入了裡面。
“叔,就這樣放他們進去,被管事知道了,我們會不會受罰?”
“沒點眼力勁,你當自己是黑甲軍啊?沒看見這麽多錦衣衛護著嗎?這些家夥可是主公的親衛,馬車裡面的一定不是普通人,就算管事來了也不敢阻攔。”
“哦。”
馬車進入後勤營駐地之後,在一個小校場緩緩停了下來。
此時在這個小校場裡面,三百名膀大腰圓的健婦歪歪扭扭地排成一個正方形,看見這麽多錦衣衛進來,頓時出現了一絲騷動。
直到柳媚從馬車上走下來,那些健婦才安穩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