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大街,一隊隊黑甲和青甲的士卒跟隨薑承梟步入太原。兩邊是人頭攢動的太原百姓。
與他們想象的不同,梁王沒有騎著馬,旌旗招展的進駐太原,反而是步行進的太原。
這讓一眾百姓心中不知怎麽的有些安定,這位梁王似乎是個性子溫和的主帥啊。
太原外面雖然戰況激烈,城牆多有毀壞,但是裡面倒還是保存完好,沒有什麽硝煙的痕跡。
但是百姓臉上的擔憂卻是隱瞞不住的,故此薑承梟在大街中央停下了腳步。
轉身看著裴元儼,“傳令,凡遼東軍士卒,若有擾民、欺民、嚇民者,立斬無赦!”
“末將遵命!”
言罷,裴元儼招來校尉下令。
不多時,幾名校尉騎著馬快速掠過大軍。
“梁王有令,凡遼東軍士卒,若擾民、欺民、嚇民者,立斬無赦!”
“梁王有令......”
聲音傳遍四面八方,傳遍太原大街小巷。
百姓歡呼出聲,紛紛大讚梁王。
人群中,王鳶兒帶著維帽,踮著腳看著大街中央那一抹挺拔的身影。
“姑娘,梁王似乎是個好人。”丫鬟在一旁說道。
王鳶兒幾次踮著腳看不見,索性不看了。
“應該是個好人吧。”她嘟囔一聲。
進駐太原以後,事情就變得多起來,首先自然是平穩太原的糧價,拿出糧食安撫受傷百姓,穩定民心。
其次是整理太原兵力,招募士卒。
薑承梟不可能讓自己手下精銳士卒守城,好在他進城之後就拿出糧食安撫百姓,因此募兵比較順利,很快招募了五千士卒,統一交給了尉遲敬的青鷹軍訓練。
得空,薑承梟也去探望了受傷的劉崡筍。
劉崡筍中了流矢,雖無性命大礙,但是必須臥床修養兩個月,故此太原郡守一職暫由薑承梟代任。
接任之後,薑承梟便住在了太原衙門,日夜處理太原的事務。
目前太原的主要事務就是穩定於秉鴻強攻太原,導致百姓的人心渙散。
經過幾日的安撫民眾事宜,太原百姓逐漸放下心來,漸漸的也開始準備過年的事宜。
是的,這一年過的很快,薑承梟先是北地平匪,接著南下進入太原和於秉鴻對峙數月,不知不覺就到了冬月。
太原的事情解決之後,薑承梟也開始將目光放在了太原郡周邊的幾個郡。
不知道怎麽回事,朝廷那邊一直沒有傳消息過來讓他兵合關中,共同對付李源的叛亂。
try{mad1('gad2');} catch(ex){} 或許,皇帝是考慮將他暫時留在太原,以備不時之需。
畢竟,現在東邊的李法主和西邊的李源都是極大的威脅。
而在南方,朝廷已經徹底失去了掌控力,是故洛陽絕不能有失。
薑承梟的十萬大軍駐扎在太原,能夠很好的形成鉗製作用,不論是東邊還是西邊,那一邊出現頹勢,薑承梟都可以率軍援助。
這,也是薑承梟想要的。
太原他是當作根基之地來保護的,因此他自己其實並不想大軍離開太原。
再者,現在的太原並非是一處安穩之地。
天下暴匪四起,並州同樣是暴匪橫生。
縱橫在並州的大多數是太行馬匪。
這些馬匪曾被於秉鴻收納了一批,但是人數過於巨大,一直潛藏在太行山脈之中,縱橫並州的好幾個南北諸郡。
目前,祖燕率領三萬揮雲軍駐守在龍泉郡,這只是守住了大河渡口的一個缺口。
是故,薑承梟立即讓趙蛟率領一萬青鷹軍前往離石郡,守住那邊。
相對的,樓煩郡也頗為重要,裴元儼手下副將也率軍前去駐守。
龍泉和離石郡保住,這樣太原便有了基礎的保障。
西邊的情況暫時穩住,薑承梟便將目光方向了東邊。
目前恆山郡在他的掌控中,不必擔心有暴匪通過井陘進入太原,是故他目前主要防備的便是從武安郡滏口陘入侵上黨郡。
只不過他現在沒法子拿出更多的兵力前往那邊奪下滏口陘,所以他不打算分兵前去。
在此基礎上,他派遣了一萬人前往太原郡南邊的平城駐守。
在平城駐守主要還是為了防備有河北的暴匪穿過滏口陘進攻上黨郡。
目前大晉雖然匪患四起,但是各郡各縣名義上還是接受晉朝統治,只是各郡都無力對抗暴匪,處於無兵可守的狀態。
初步的布置了一番,薑承梟這才緩緩放下心。
冬月是個休戰期,軍隊不好行軍,天下各處的戰爭稍微消弭一些。
薑承梟也趁這個機會,寫了信回遼東,讓重藏在那邊守好,另外則是調遣杜如明,鄭如炘,鄭如意等人來太原。
先前虞慶則還跟在他身邊給他處理一些政務,但是剛剛進入太原,虞慶則也忙得很,現在就剩下一個裴寧清。
這一日太原的天空飄起了小雪花,薑承梟正跪坐在暖爐旁處理太原大大小小的政務,此外還要關注各郡呈報上來的消息。
總之非常的忙碌。
暖爐冒著熱氣,薑承梟雙手放在案幾上,整個人都陷入沉思。
try{mad1('gad2');} catch(ex){} 薑承梟所在的房間並非全封閉,而是三面牆,單面移門的房間,移門四所,正好遮住外面的院子,不過移門上糊的是紙張,外面的光線能夠很好的投射進來。
所以整個房間也不是特別的昏暗。
移門拉開,一道人影端著茶盞,低著頭走進了屋子。
外面吹進來的冷風打斷了薑承梟思路,他下意識的靠近了暖爐。
“寧清,招安的文榜貼出去以後記得通知裴將軍,讓他派人好生看守,莫要出了岔子。”
薑承梟以為進來的是裴寧清,是故仍舊低著頭看著折子,時不時拿起朱筆在上面批複。
等了許久沒聽見裴寧清說話,薑承梟不由得有些奇怪的抬起了頭。
“你怎麽......”
原來不是裴寧清。
薑承梟看著跪坐在地上倒茶的仆人,不由得微微失笑,他還以為是裴寧清呢。
這個時候,薑承梟注意到仆人身上似乎有著白瑩瑩的東西。
“外面下雪了?”
仆人點了點頭,將倒好的茶水遞了過去。
薑承梟看著仆人白嫩而纖細修長的手指不由得露出些許玩味。
“王氏還有這種愛好?”薑承梟接過茶水嗤笑。
製服誘惑?
好歹也換個刺激一點的製服吧,用仆人的製服多沒意思。
聽見薑承梟嗤笑,那仆人抬起烏黑的臉好奇的看了一眼薑承梟。
只見他身著玄裳長袍,頭戴玉冠,面容英俊剛毅,下頜幾縷黑須為其平添了幾分成熟穩重。
綬帶緊腰,兩隻香囊掛在腰間,一隻上面繡著黑鷹,一隻繡著青鷹。
“看夠了嗎?”
薑承梟冰冷的聲音兀自傳來,仆人趕忙收回眼光,低著頭一言不發。
茶盞輕輕放下,薑承梟緩緩站起身,欣長的身姿舒展。
腳底板有點涼......
薑承梟這才想起來自己穿著襪子沒穿鞋,踩在木板上當然有點涼。
畢竟,已經是冬月了。
不知不覺,一年又要過去了。
薑承梟走到門邊,拉開移門,外面的光芒落在他的身上。
院落中已經落了點點白芒,他負著手,走到廊下,馬尾長發凌空,目光複雜的看著天空。
不知道洛陽有沒有下雪,不知道無難和常樂現在有沒有吵著堆雪人,以往在遼東,她們倆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