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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國的鬱悶,一般人難以明白。
當岑楨苯聽到陳國在邊境調兵的時候,他感覺自己智商受到了侮辱,更感覺自己吃了屎。
這坨屎不是北晉逼他吃的,而是陳國那些瘋子主動送過來的。
陳國的國主陳仇晉到底是有多白癡,居然能在這個時候對他們梁國動手,有沒有搞錯,難道他們以為這個時候削弱了梁國,他們陳國能討好?
北晉一旦消滅了他們梁國,你陳國什麽下場心裡沒點數麽?
陳國用他們的行動回答了岑楨苯;我們真的沒有數!
關於陳國到底怎麽想的,岑楨苯在來北晉的路上想了一路,然後他表示自己無法想明白那群神經病究竟是什麽意思。
目前梁國很尷尬,縱然和許國達成結盟,但是兩國都沒辦法和北晉一較長短,都在各地被北晉鉗製的很死。加上陳國這個攪屎棍,岑楨苯不得不捏著鼻子來了太原。
因為他無法想象北晉和陳國夾擊梁國會發生什麽事情。
可是他很清楚,他能看見的,北晉的官員肯定能看見。對於北晉來說,他們會放過這個機會嗎?
答案不用想他也知道。
實際上,對這次出使北晉,岑楨苯心裡不抱有任何希望。北晉的昭王,那位虎狼之君,其野心天下昭然。
可是,他還是抱著一絲絲的希望來了北晉。
這點希望源自王宮中的蕭側妃,他希望在見到蕭側妃之後能得到她的幫助,勸昭王暫熄兵戈。
“唉。”一聲無奈的歎息,岑楨苯覺得自己想多了。
怎麽可能啊,昭王豈會因為女人放棄這次的機會。
鴻臚寺的客房中,岑楨苯整個人都沒什麽精神。因為不久前他遞上去請求入宮探望蕭側妃的帖子石沉大海,沒有半點回響。請求面見昭王的帖子還是石沉大海,仍舊沒有回響。
這就意味著,情況不妙啊。
一旁的隨從道:“相國,北晉若是一直拖著不見咱們,陛下那邊的壓力會越來越大的。”
“我知道。”岑楨苯臉上滿滿的憂鬱。
這麽想著,岑楨苯覺得自己不能呆在這裡坐以待斃,他要主動些!
忽然,下面傳來一陣陣吵鬧聲。
“怎麽了,這是哪國使臣如此無禮?”岑楨苯不滿道。
鴻臚寺是專門用來接見外國使臣的,所以聽聞吵鬧聲,岑楨苯下意識覺得應該是草原部落的小國。
隨從出去打聽了一番回來。
“相國,聽他們說好像是什麽科舉放榜了。”
科舉?
岑楨苯一楞,來的一路上,聽的最多的就是‘科舉’兩字。他也深入了解了一番,對那位昭王的想法不由得感到驚詫與崇敬。
因為科舉可是違背了世家的利益,沒想到那位昭王居然能說服各大世家,讓他們配合舉行科舉。
“走,我們去瞧瞧。”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還不如出去看看走走,說不定能找到機會。
朝廷沒有限制岑楨苯一行人的自由,不過卻加以嚴控,當聽說他要出門的時候,鴻臚寺屬官告訴岑楨苯,只能他一人出去,其他人必須留在鴻臚寺,而且只能由北晉朝廷派人保護。
雖然感到很憋屈,但是岑楨苯認了,誰讓這個時候晉梁兩國還是敵國呢。
放榜地點在東門,所有的士子、平民老百姓、商賈等等全都擠了過去。
“別踩別踩,我靴子!”
“讓開讓開,給俺瞅瞅!”
“瞅個屁啊,還沒人呢!”
吵吵嚷嚷的,烏泱泱的人聚在一起。
事先來此準備張榜的官吏不由得微微尷尬,
這人未免太多了些,如何能保證秩序。無奈之下,他們只能派人前往禮部稟明情況。
裴矩得到消息之後大罵一群廢物,科舉在北晉搞出這麽大聲勢,一旦放榜人還能少嗎?
罵完之後,他立馬讓人前往南門和西門,三門同時準備放榜,分流人群。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科舉都是第一次搞,很多問題只能在實際中發現,下次再舉行科舉應該就能好很多了。
實際上裴矩不高興的主要原因並不是因為下面官員辦事不利,而是自己的孫子裴寧諳考的分數。
丟死人!
回到總計分數那一天,垂拱殿中,昭王、六部尚書齊在。
分值這個概念提出來,所有人都覺得耳目一新,從前還沒有人這麽玩過,不過不得不承認的就是,這樣一來,誰高誰低一目了然很直白。
總計分數,彌封全部撕開,由於先前每個考場放置試卷的箱子都在固定位置,所以很容易就能對上號,計分也很快,三場考試的三份試卷很快就合攏在了一起。
裴矩先前問過了裴寧諳的考場號,然後他自己親自動手找到了裴寧諳的試卷,親自給孫子計分。
然後,他就被氣得險些背過氣去。
六十六分!
六十分為基準,他孫子居然剛剛達標,用泥腿子的話來說就是屁股掛鐮刀。
詩詞十五分,算數十五分,策問三十分,剩下的六分是卷面分。
看到這裡,裴矩能氣得吐血。
這分數居然是他嫡孫考出來的,這不是啪啪在打裴氏的臉麽。
虞世南偷瞧了一眼裴矩手中的試卷,看見是裴寧諳的,頓時陰陽怪氣道:“這個分數好啊,王上常言六六大順,裴兄之孫真乃有福之人呐。”
這番話說的情真意切不容置疑,虞世南看著裴矩變黑的臉,心中十分暢快。這老賊先前擺了他一道,讓他不能繼續當幾位王子的老師,他可記在心裡呢。
更別說這老賊後來調侃他‘斷袖之癖’的事情,他恨不得裴矩能氣吐血暈過去。
可惜,裴矩養氣功夫很到家,盡管心中恨得虞世南咬牙切齒,面上卻沒有和虞世南撕起來。
這讓虞世南很失望。
裴矩又不是傻子,昭王還在上面坐著,他在這裡和虞世南不顧場合不顧禮儀撕起來,得利的肯定不是他。
“謝虞兄吉言。”裴矩臉頰抽搐,心中淚流滿面。
虞世南‘善意’提醒道:“王上說了,十取一,這個分數有些危險啊。”
聞言,裴矩心臟一抽。
考六十分已經夠丟人了,如果最後還沒能錄取,那才是真正的丟人,丟到聞喜老家的那種。
六十分為基準可不是說六十分以上的全部錄取,而是看情況,誰的分數更高,誰才能入選,六十六分確實很危險。
他現在很想回去抽裴寧諳一頓,事實上當天晚上回去他也確實這麽乾得,沒有說明理由就暴打了一頓裴寧諳, 罰其跪宗祠。
回到現實,由於臨時增加了兩處放榜地點,人流被分開,不少士子終於擠進了圈子裡面,眼巴巴的等著禮部官員放榜。
只見衙門差役在在東門處劃開一個圈子,隔開人群,又在牆腳下墊了幾塊石頭。
不多時,禮部官員一身正服,在隨從的簇擁下走到圈子中間,站在了石頭上。
其身旁立著宮中的內侍,他雙手捧著科舉榜單,勾著腰侍候在側。
那禮部官員壓了壓手,示意大家安靜。
待周圍安靜下來以後,禮部官員先是歌功頌德吹噓了一番昭王,然後朝著王宮的方向作揖一禮。
緊跟著,士子們自然有樣學樣朝著王宮行了一禮,表達對昭王的尊崇之情。
然後,禮部官員就不再廢話了,他也知道士子們等的急吼吼的,再說廢話肯定沒人聽,所以他很乾脆的接過內侍手中榜單,然後在差役的幫助下張貼在牆上。
緊跟著他瞟了一眼前三名,然後溜了出去。
下一刻,士子們像脫韁的野馬,直接衝破差役封鎖線,直抵牆根。
無數雙目光落在榜單上。
“第一名是誰啊?”
“我是馮翊郡...幫我看看...”
“別擠啊,看不見了。”
“你是狗啊,怎麽還咬人!”
吵吵鬧鬧的,像是一鍋粥一樣,一會兒向左擠動,一會兒向右擠動。
“第一名是蜀郡楚良之,九十五分!”
一聲驚喝,像是水滴進油鍋一樣,瞬間炸開。
士子們瘋狂前湧,想看見自己的分數。老百姓看熱鬧不嫌事大,拚了命的吃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