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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妖氣書屋》第51章 我太英俊了
  正在吃飯的顧白抬起頭,十分無辜地眨下眼。

  他一直在用飯,招誰惹誰了?

  不過,他也習慣了。

  不被人妒著是醜才。

  樓內,片刻後,書生們叫起好來。

  當然,在他們口中,主要是曲兒好,唱曲兒的人更好。

  至於詞,也就那樣。

  謝長安聽了不服氣,要好一起好,憑什麽別的都好,唯獨詞兒不好。

  “諸位都是西樵書院的同窗,可不能做違君子之道的事。”

  他得意洋洋,“你們摸著良心說,這詞不好,蓋不住全樓?”

  還是那句話,只要臉皮厚,什麽牛皮都敢吹。

  謝長安不知道這殘句好不好,但這不妨礙他繼續誇大的吹。

  幾個正直的書生點頭,“詞兒是挺不錯的。”

  “與小溪姑娘出的題目也貼合。”

  以孟小溪自身為題,這詞寫了貌美如花,流年似水眷侶的尋找,雖然有撩撥之嫌,也不算錯。

  “但它不是詩,也不是詞呀。”冼魚突兀的冒出來。

  “且不說這句子是不是謝公子寫的,”

  冼魚停頓一下,冷笑,“就說這句子,戲詞而已,登不得大雅之堂。”

  書生們點頭。

  詩言志,乃雅樂;詞稍媚,多寫男歡女愛、相思離別。

  這些文人墨客最喜歡,風雅至極。

  戲曲則不然。

  作為面向大眾通俗一點兒的東西,戲曲在詞兒上要白,而且出身低。

  後來被文人所接納,也只不過是作為一消遣手段。

  唱戲的終究是戲子,登不得大雅之堂。

  孟小溪聞言,臉色一僵。

  她就是那戲子。

  一些書生還不知道戳中了孟小溪心中痛處,跟著冼魚一起起哄,讓謝長安做詩詞出來。

  顧白放下酒杯,清了清嗓子。

  “這首戲詞出自《牡丹亭》,在北街的書屋有售,先到先得,過期不候啊。”

  不管別的,他先把廣告打了再說。

  謝長安臉色一僵。

  “老顧,不夠意思哈,怎麽說實話了,我還準備說是我自己作的呢。”

  他好不容易在作詩這方面耀武揚威,還沒享受夠呢。

  李浮遊翻個白眼,“你得了吧,你覺得你能作出這戲詞?”

  謝長安聞言,自己也笑了,“是哈,我老謝也不是這塊料。”

  “就是了,你現在說你作的,等我《牡丹亭》本子一出,你不就露餡了?”顧白說。

  此時,樓外,書生們一致認定,這戲詞不算詩詞。

  更遑論還不是自己作的,而是抄自勞什子《牡丹亭》。

  “你們這不是糊弄小溪姑娘麽。”冼魚繼續起哄。

  他讓顧白他們必須作一首詩或詞出來。

  這擺明了是在為難謝長安,想看謝長安他們笑話了。

  前面的句子全部抄自《牡丹亭》,更讓他們有信心看謝長安的笑話。

  謝長安騎虎難下,只能看向顧白。

  “哎。”

  顧白悵歎。

  他放下碗筷,擦了擦嘴,“這詩會什麽時候結束?”

  “差不多得三更。”

  “太晚了。”顧白搖頭,“我祖母說了,過子夜而不睡,不是好孩子。”

  侍女還想上去端盤,再為顧白上菜,被顧白拒絕了。

  這侍女不錯,端來的菜,盤子大,菜足,讓顧白吃的很盡興。

  奈何……

  “這飯吃不安生了。

”顧白搖頭。  外面的人太聒噪。

  既然如此,就讓冼魚他們吃不安生,然後走人,回家睡覺吧。

  天色已經不早了。

  “諸位,我不揣著了。”

  顧白以四十五度仰望天空,一股寂寞的氣息撲面而來。

  侍女雙眼頓時再也容不下其他,太英俊了。

  勾子離顧白遠一點。

  某人又要裝十三了。

  外面書生奇怪的看著謝長安所在的單間,不知道冒出來的這人是誰。

  “你們想看老謝笑話,殊不知,在我眼中,你們,包括老謝在內,全是笑話!”

  嘩!

  外面亂起來。

  一些書生吵嚷著,讓謝長安把珠簾挑起來。

  他們倒要看看,誰這麽猖狂。

  謝長安望著顧白,“老顧,你怎麽把我也饒進去了?”

  顧白拍下他的肩膀,“我這叫大公無私。”

  “我…”

  謝長安擺下手,“算了,我學問差是眾人皆知,我也不揣著了。”

  李浮遊點頭。

  “這心態就對了。老顧現在是為你出氣呢,這招叫傷敵一千,自損二百五,你就是那二百五。”

  李浮遊說罷,不厚道的笑起來。

  顧白不理他們,繼續朗聲道:“今兒,我就讓你們見識下什麽才叫不朽的詩篇!”

  顧白讓侍女準備筆墨紙硯。

  侍女剛要去,被顧白攔住了,“算了,讓小溪姑娘來吧,這等詩詞,必須佳人磨墨。”

  待侍女走後,謝長安和李浮遊驚訝的看著顧白。

  “想不到啊老顧,狂也就罷了,想不到你小子狂中還有色,知道把小溪姑娘誆過來。”

  “就是,你這面目隱藏的真夠深的。”

  李浮遊差點以為顧白不食人間煙火了。

  “嘁。”

  顧白不屑。

  “你們當我是你們倆色胚?我讓她來,是為了方便王守義問話。”

  謝長安一拍額頭,“哦,對,老王還查案子呢。”

  王守義從飯菜中抬起頭,雙眼眨呀眨,他都忘記這茬了。

  外面,書生們還在譴責說大話的顧白。

  迫於身份,他們不敢出口成髒,但那文縐縐的話,含沙射影起來,普通人還真接不住。

  奈何,他們遇見的是顧白。

  “我太英俊了,讓他們編排幾句又何妨?”

  顧白聽在耳朵裡,不以為意,“不被編排的人,是絕對不夠英俊的。”

  書生們正吵鬧,見侍女走到孟小溪身邊,附耳說話。

  孟小溪聽到後,驚訝的抬頭,望著正前方珠簾內的人。

  “小姐,怎麽辦?”

  末了,侍女問孟小溪。

  孟小溪沉默一下。

  旁邊另一侍女提醒孟小溪,“小姐,那人狂悖,你別為他得罪這些公子。”

  但有那殘句在前,孟小溪真想知道顧白要寫的詩是什麽。

  更不用說,侍女在她耳旁還嘀咕一句:“小姐,要死了,那公子太太太英俊了。”

  自己的侍女自己知道。

  她好奇讓侍女用三個“太”字形容的公子,究竟有多英俊。

  權衡片刻後,英俊佔據上風,孟小溪站起身。

  “諸位,不如由我幫大家看下,這位公子究竟有什麽底氣,敢說這麽狂妄的話。”

  在侍女的帶領下,她向顧白單間走去。

  “啊,這…”

  書生們凌亂了。

  撂些狂妄的話,就可以近距離接觸孟小溪?

  早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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