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鳴一品。
叮咚!
大樓電梯門打開,一名渾身酒氣的英俊男子,右手正接著手機,搖搖晃晃的走出電梯.
腳步一晃,差點摔在地上,他急忙扶著牆面站隱,繼續對著手機醉醺醺的說道:“親愛的,我到家了。”
“哈哈,放心吧,我任俊民是什麽人你還不知道?怎麽可能會醉?”
“嗯嗯,晚安!”
掛斷電話,任俊民松開扶在牆面的手,嘴角露出不屑。
“呵,還想跟我回家?”
“又一個自以為是的賤貨!為了一棵樹放棄整片樹林?我看起來有那麽傻嗎?”
任俊民來到家門口,拿著鑰匙搖晃著手,準備打開門鎖。
“剛好也快玩膩了,是時候換一個了。”
哐當!
打開房門,映入他眼中的是一片漆黑的客廳,透過落地窗的月光,隱隱可以看到其中奢華的一角。
鐺!
他走入房中,伸手打開屋內的燈光開關,隨後反手關上門。
“要不是那兩個老不死立的遺囑,早就把那瘋婆子弄死了,還要養滿三年,真他麽心累。”
任俊民抬手松了松脖部的領帶,不滿的嘀咕一聲。
轉過身正準備朝客廳走去時,原本放松的神經卻猛的一縮,先是驚訝,又迅速轉為恐懼。
他聲音顫抖的問道:“你……你是誰?”
只見客廳的豪華沙發上,不知何時已經坐了一個身著紅色西裝的高瘦男子。
男子臉上塗著一層怪異的妝容,慘白的臉色,腥紅的笑臉,光是看著就感到極為不適。
而這,並不是讓任俊民最恐懼的原因。
他之所以恐懼,是因為這名怪異男子手中正舉著一把手槍,而且槍口還正對著他。
見到任俊民小心翼翼的神態,林子安兩邊的嘴角向上勾起,接近極限,露出一個“親切”的微笑。
他右手繼續舉著手槍對著任俊民,而左手則慢慢伸出一個食指。
“噓……請不要這麽嚴肅?”
他晃動著槍口,示意任俊民來他對面的沙發坐下。
任俊民生怕做出什麽惹怒劫匪的動作,白白丟了性命,立馬乖乖上前坐到了對面。
期間,他的目光小心翼翼的打量著高瘦男子。
那用油彩畫作的小醜臉,讓他忽然想起今天曾聽過新任女秘書說過的話。
黑山精神病院逃出了一名瘋子,窮凶極惡,因為其臉上塗有一層與馬戲團小醜類似的妝容,又被稱之為“小醜”!
難道這名劫匪就是那個小醜?
任俊民心中不由想道,心中又緊張了一分。
“聽說你很有錢?”
林子安緩緩開口道。
聞言,任俊民松了一口氣,如果對方只是為了錢,那證明自己還有活命的機會。
而錢這東西,他現在是最不缺了。
“您若是是缺錢的話,說個數,我直接打給您。”
任俊民當即說道。
林子安搖了搖頭:“我要收現金。”
瞥了眼漆黑的槍口,任俊民咬了咬牙,低頭說道:“我書房有個保險櫃,裡面有20萬現金還有一些金銀珠寶,加起來最少價值100萬。”
“哦。”
林子安臉上露出一絲興趣,晃動了一下槍口:“帶路!”
任俊民站起身來,走在前面。
確認林子安無法看到自己的表情後,他的眼底閃過一絲惡毒。
能從一個一無所有的小白臉,在一年之內反客為主,奪得這偌大的家產,他靠的可不單單是一張臉。
任俊民來到臥室中,指了指靠牆的一個書架,獻媚道:“這位大哥,保險櫃就隱藏在這個書架後,您稍等片刻,我幫您打開。”
林子安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而是饒有興致的看著任俊民操作。
任俊民蹲下身來,抽出幾本不起眼的書籍,伴隨著一陣輕響。
很快,牆面裂開了一條縫隙。
書架向一邊移開,露出了後面足有一平方米大小的保險櫃。
在白熾的燈光照射下,櫃門閃耀著銀白色的光澤,引人注目。
任俊民對著櫃門上的按鍵輸入了長達十多位的密碼,然後又把大指拇按了上去。
一聲輕響,櫃門的一邊向外彈開一小節縫隙。
這時,任俊民又轉過頭來對林子安笑道:“這位大哥,現金和珠寶都在這裡面,這些全部送給您,您只要放我一條生路就行。”
他說著,一手緩慢的拉動著保險箱門,一隻手卻是隱蔽的伸進了保險箱。
不到一秒的時間,他就摸到了一個散發著絲絲冰涼的物品。
那是一把手槍,一把已經打開保險,隨時可以射擊的手槍。
任俊民臉上頓時露出猙獰之色。
一百萬的錢對於現在他來說並不算多,但是他卻絕不打算就這樣乖乖的交出錢來。
畢竟他根本不知道這小醜收了錢後,是否會放了他。
與其把命運交到一個精神病手上,他更願意自己掌握。
不管你是真小醜還是假小醜,竟然敢來搶劫我,那就做好去死的準備吧!
任俊民握著槍,猛的向外一抽。
噔!
一道刀子進肉的聲音響起。
任俊民立馬發生了慘烈的叫聲,只見他剛剛抽出保險箱的手,手掌連同手槍槍身一同被釘到了由名貴木材鋪就的地板上。
而凶器,竟然是一把普通的水果刀。
“這麽危險的東西,小朋友可不能玩。”
林子安笑了笑,隨即在任俊民恐懼的神色中,他好像又突然想起了什麽,貼近任俊民耳旁輕聲道:“對了,李唱月讓我代她向你問好。”
一句輕飄飄的話語,不止沒有緩解任俊民驚恐的心,反而讓他臉上湧現出一種名為絕望的情緒。
他知道,這名劫匪絕對就是今天早上在新聞上播出過的通緝犯小醜。
因為如果不是同在一個精神病院,這人根本沒有機會認識自己的妻子。
“不,饒了我,饒了我,我有很多錢,很多很多錢,都給你......”
見到林子安不知從何處又掏出一把水果刀時,任俊民徹底慌了神。
林子安搖了搖頭:“抱歉,我對錢不感興趣。”
說完,他握著水果刀的手迅速劃出,對著任俊民亳無防備的脖子輕輕一過。
燈光下。
刀光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