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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血錦衣衛》第27章 劍來
  老道人邵元傑又笑道:“可是江南人?”

  陸良那提到嗓子眼的心又放了下去,笑了笑,掩飾自己剛剛緊張的神情,說道:“在下年幼離家,所知不多,但確實自江南來。”

  老道人笑著盤腿坐到桌案的另一邊,兩人隔著煙霧繚繞的桌案,互相對視。

  片刻後,致一真人邵元節開口道:“小友,可知何為道?”

  陸良搖頭道:“在下不知。”

  邵元節眉發皆白,笑容裡似乎透露著一絲高深莫測的含義,指了指陸良,又指了指自己,說道:“這就是道。”

  陸良不明其義,疑惑問道:“我為道?”

  邵元節又指了指殿外:“日月無人燃而自明,星辰無人列而自序,禽獸無人造而自生,風無人扇而自動,水無人推而自流,草木無人種而自生,等等不可盡言皆自己如此,萬物皆是道。”

  陸良還是不懂,便問道:“真人是否是在說,道法自然?”

  邵元節笑道:“小友果然一點就透,所謂道,即是自然,萬物皆是道。”

  邵元節接著又長歎一口氣,說道:“可惜老道參悟已晚,不該來這京師苛求這世間繁華。”

  陸良說道:“真人如今已然參悟大道,所謂朝聞道夕死可矣!還有何後悔之處。”

  老道人邵元節哈哈一笑道:“小友果如我那師弟所言,是我道中人。”

  陸良說道:“小子不敢言道,今次來,一是為求見真人一面,二是,也是有件事情想和真人商議。”

  邵元節撫著下顎花白胡須,說道:“不知何事,還請小友道來。”

  陸良說道:“我聽聞,這元福宮中高手如雲,小子前來學藝,還請真人恩準。”

  邵元節笑道:“這有何難,老道徒子徒孫眾多,其中不乏劍術精通者,學去便可。”

  陸良喜出望外,今次可算沒白來,便拱手一禮,說道:“小子多謝真人。”

  邵元節看著陸良,又道:“小友,可曾知曉,百年後之事?”

  陸良沉默片刻,心中思索著怎麽回答他,便聽見老道人又說道:“所謂修道乃修的是轉通之意,可惜老道參悟太遲,以至於在這京城浪費太多光陰,這才堪堪修達那三品轉通之境,吾觀小友,死氣與生氣並存,陰陽循環,生生不息,實在天下罕見。”

  陸良說道:“真人,我這身上真有死氣?”

  邵元節笑道:“世人身上皆有死氣,年幼時,生氣便會蓋過死氣,隨著年齡增大,這死氣便會壓住生氣,待到死氣濃重,生氣寥寥,便會撒手人寰,告別塵世,歸於塵土。”

  “只是在小友身上,這股死氣卻與生氣旗鼓相當,難分伯仲,循環不息,當真是怪哉?”邵元節歎道。

  陸良問道:“這麽說,小子豈不是會長生不死?”

  “哈哈哈,小友真是有趣,這世上,長生易,不死難。”邵元節笑道。

  陸良又問道:“既然如此,為何還執著於修長生?”

  邵元節站了起來,走到屋門口,看著外面,負手說道:“長生,長生,古往今來,有誰能真正長生,即使是我道家前輩三豐真人,也只不過百二十歲,便歸於塵土。”

  “那真人修道,修的是什麽?”陸良發出心靈拷問。

  邵元節回首看向陸良,歎道:“吾年少時,以為道即是長生道,是以這些年來,苦苦參悟,打坐煉丹,隻為長生。”他又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只是這條路,

卻是岔路,走的遠了,方知是岔路。”  “何為正路?”陸良又問。

  “正路,貧道也是苦尋多年,如今到了油盡燈枯之際,方才有所悟。”邵元節又笑了,仔細打量陸良,說道:“今日,看到小友,吾之道,才算圓滿。”

  陸良奇怪道:“這與我有何關系?”

  邵元節複又坐在床榻上,隔著桌案,說道:“吾道不孤!”

  這時,陶仲文去而複返,只是站在院中,不進屋中。

  “師弟,這位小友所求,便由你代為傳習,吾道不孤!”邵元節閉上眼睛,不再言語。

  陶仲文在外面聽見道兄所言,便恭敬道:“尊道兄法旨。”然後,叫道:“小友,且隨貧道來。”

  陸良摸不著頭腦,便起身告辭,說道:“小子告辭,多謝真人指教。”

  陸良剛剛走出殿外,只聽見身後的殿門“砰”的一聲,關閉上了,嚇了陸良一跳,轉回身仔細看著這殿門緊閉的大殿,這門是怎麽關上的,陸良滿是疑惑。

  陶仲文已然換了一身青色衣袍,站在院子中,衝著陸良說道:“小友,這邊請。”

  陸良便跟著這老道人出了真人府,待陶仲文將真人府大門關閉後,這才問道:“小友,我這道兄如何?”

  “莫名其妙。”陸良說出心中所想。

  陶仲文哈哈笑道:“有趣,有趣,還是第一次有人如此形容我這道兄。”

  陸良問道:“我妹妹呢?在哪裡?”

  聽到陸良提起陸貞娘,老道人陶仲文臉色瞬間凝住,剛剛的笑容消失不見,只聽老道人正色道:“令妹,實在是,令老道驚訝。”

  陸良問道:“我那妹妹又做了何事,竟然讓仙長如此驚訝。”

  “且隨貧道來,一看便知。”陶仲文在頭前引路。

  轉過幾間大殿,來到元福宮偏後面所在之地,有三間殿堂,擺放著一些桌椅,想來應該是這元福宮的善堂。

  陸良便看見陸貞娘一個人霸佔一張木桌,擺滿了各種碗碟,有些碗碟早已空了,隻留下些湯水。

  陸貞娘見陸良來了,眉開眼笑道:“哥,快來吃,好吃。”她嘴中有食物,所以吐字不清,但是陸良卻知她表達之意。

  走到近前,陸良看著這滿滿一桌子的齋菜,已然被陸貞娘吃掉大半,再看她滿嘴都是食物殘渣。

  陸良苦笑道:“少吃些,莫要撐壞了。”

  有一位年輕道人,站在一旁伺候著她,見陶仲文來了,便苦著臉道:“師叔祖,這位居士,實在是太能吃了。”

  陶仲文說道:“你先下去吧。”

  “是,師叔祖。”年輕道人又看了一眼正在大快朵頤的陸貞娘,帶著震驚之色離去了。

  陸良叫住了陸貞娘如此狂吃,怕撐壞了她,想要找張紙巾給她擦擦臉,陸貞娘卻滿臉不情願放下筷子,用著衣袖胡亂在臉上抹了一下。

  陸良隻覺得,一陣苦笑。

  “哥,真的好吃,貞娘不騙人,騙人是小狗。”陸貞娘說道。

  陸良看著這碗盤狼藉,苦笑道:“那也不能這樣吃啊,撐壞了胃可不好。”

  這時,陶仲文開口道:“小友,可是要品嘗品嘗咱這元福宮的齋菜?”

  陸良倒也有些饑餓,便也不再客氣,說道:“仙長,一起用餐如何?”

  “固所願,請!”陶仲文一屁股坐在陸良身旁。

  兩個人便也大吃起來,須臾飯飽,陸良打了一個飽嗝,問道:“仙長,這齋飯竟然如此美味,小子倒是想留在這裡修道了。”

  陶仲文笑道:“小友願意留在元福宮修道,我那道兄必然歡迎。”

  陸良說道:“玩笑之語,仙長莫要當真,今次前來,致一真人也見了,在下是真心實意想學習武藝,還請仙長不吝傳授。”

  陶仲文道:“此乃小道,稍後貧道叫那徒孫九真傳授於你,小友,真不考慮來我元福宮修道?”

  陸良施禮道:“真人勿怪,小子還貪戀紅塵。”

  陶仲文哈哈笑道:“修道又不是禁你娶妻生子,有何懼怕。”

  陸良奇怪道:“道士還能娶妻生子?”

  陶仲文說道:“這是自然,吾正一道派自然不禁娶妻生子。”

  “小子受教了。”陸良說道。

  陶仲文還想再勸陸良入這元福宮修道,但是陸良豈會如他願,無奈,陶仲文便將九真道人喚來,吩咐幾句,便轉身離開了。

  九真道人見道祖、師叔祖對這少年格外不一般,此刻也收起輕視之心,問道:“這位居士,可是要學習什麽武藝?”

  陸良聽他如此,看了是個高人,定然身負絕藝,問道:“在下想學習些刀法。”

  九真道人點點頭,說道:“既然如此,貧道就傳授居士劍術,劍乃百兵之君,習之不易。”

  陸良瞬間無語,合著這位道人也只是會劍術而已,習練劍術也是無妨,總好過他此刻一點武藝全無,只有挨揍的份。

  九真道人又說道:“居士稍後,待貧道取劍。”

  “道長請便。”陸良看見陸貞娘在一旁默不作聲,便對著她說道:“非是哥不讓你吃,要控制好飲食,吃成一個小胖妞,貞娘就不美了。”

  陸貞娘拉著他的手,說道:“貞娘才不要做胖妞。”

  不多時,九真道人返回來了,手中拿著兩把道劍,遞給陸良一把,二人來到庭院中。

  九真道人拔出道劍,將劍鞘放於一旁,靜止不動,隨著他雙眼閃動,整個人氣息瞬間轉變。

  手中道劍一撩,其形如鶴,其勢如電,九真道人演練一段劍術,演練完畢收勢,對著陸良說道:“此套劍術據傳乃是純陽真人天盾劍法,只可惜空有招式而無心法,你看如何?”

  陸良搖頭說道:“招式優美,但卻全無殺意,非是在下想學之劍術。”

  九真道人問道:“你想學何劍術?”

  陸良沉聲道:“殺敵劍術。”

  九真道人聽完後,看著眼前這個少年非是在開玩笑,便也正色道:“貧道所學劍術,乃是養生鍛煉之術,非是殺敵之術,恐怕教授不了居士。”

  陸良便又問道:“可有其他道長精通搏殺之術?”

  九真道人剛想回答,卻見一個道人披頭散發,手中拎著一個酒葫蘆,搖搖晃晃行了過來。

  看見九真道人手中的道劍,便瞬間奔行到二人近前,九真道人見這醉酒道人近前,剛要開口說話。

  卻聽那醉酒道人大喝一聲:“劍來。”

  陸良還未看清楚他的動作,九真道人手中的道劍便已落入他的左手,這醉酒道人,挽了一個劍花,便一躍而出。

  這時,突然一陣風起,吹起地上塵土,那醉酒道人,一個轉身,道劍插在地上,醉酒道人仰天大笑,後背頂在劍柄處,雙腿輕屈,右手拎著的酒葫蘆打開,那酒水便是傾瀉而下,灑在嘴裡,酒香四溢。

  醉酒道人被這酒水一激,豪情迸發,翻身將道劍拿在手中,一個起躍,便跳出三丈之遠,身子前傾,手中的道劍上下翻飛。

  陸良看著眼前的醉酒道人舞劍,只是奇怪這道人竟然是左手持劍,右手中的酒葫蘆依然拿在手中,半滴酒水也未灑落,不只是沒了酒水,還是這醉酒道人拿的穩如泰山。

  只見這醉酒道人身形忽左忽右,一時似那山中猛虎,凶猛異常,帶著一股威壓,撲面而來。一時又似那雲中仙鶴,輕盈靈動,帶起一陣塵土,展翅欲飛。

  “痛快!”醉酒道人大喝一聲,翻身又躺在刺入土中的道劍之上,面朝青天,那酒葫蘆一提,酒水灑落出來,倒入口中,只是片刻,那酒葫蘆中的酒水便一掃而空。

  醉酒道人將空葫蘆一扔,一個空翻,身體在空中轉了兩圈,將那道劍卷起,這回便耍了一個劍花,招式便與剛剛那套劍法截然不同。

  陸良仔細觀瞧,這套劍法,似是醉劍,又非醉劍,反正他不甚明白,隻覺得這套劍法帶著殺伐之氣,煙塵滾滾,伴隨著醉酒道人的呼喊之聲,竟似在沙場之上拚殺。

  九真道人也在一旁觀看,陸良便問道:“道長,這位道長是何人?”

  九真道人說道:“醉道人,不知道什麽來頭,道祖放他在元福宮修道,但是整日只是飲酒睡覺,從不參悟大道。”

  陸良一聽,眼睛就是一亮,這不就是傳說中的高人套路,再看他這舞動道劍,端是凶猛異常,帶有殺伐之氣,這不就是自己想要尋找的前輩高人麽。

  陸良問道:“在下要跟這位醉道人學習劍術,道長可以辦法?”

  九真道人不屑地說道:“居士可是想清楚了,這醉倒人整日瘋瘋癲癲,不知自己身在何處,如何傳你劍術。”

  陸良衝著醉道人喊道:“醉道長,在下陸良,可否稍作休息,有事相求。”

  那醉道人似是沒有聽見,陸良無奈又喊道:“醉道長,可否放下手中寶劍,陸良有事相求。”

  那醉道人聽見他這句話,眼神射向陸良,帶著凶狠之色,左手中的道劍一指,劍勢不止,刺向陸良。

  陸良看著那勢不可擋的一劍刺來,情不自禁將手中的道劍抬起,想要抵擋,只是未等陸良擋住,便聽醉道人“哎呀”一聲,跌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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