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孝王二年,新年剛過,楚國令尹、春申君黃歇,來到了周子所在地王畿——洛邑。
黃歇來王畿,是為了準備拜見周子姬延,請子胙,以圖魯國。
周子姬延現年已經八十一歲,東周第二十五代君主,二十二歲即位,是周朝在位最長的君主。讓強大的周朝之所以變成現在如此模樣,就不得不西周的最後一個子——周幽王。
西周末年,周幽王無道,於后宮得褒姒以後,為博得美人一笑,居然搞出個“烽火戲諸侯”的戲碼,從此失信於整個下諸侯。之後,褒姒生子伯服。
周幽王八年(公元前七百七十五年),周幽王竟廢申後及周太子姬宜臼,以褒姒為後,以伯服為太子。姬宜臼便與母親申後暗中逃到申國(陝西省眉縣東北),投奔申侯。
周幽王十一年(公元前七百七十二年),申侯因周幽王廢黜女兒申後、外孫姬宜臼之事而惱怒,於是聯合鄫國(河南方城)、西夷犬戎(今陝、甘一帶)大舉進攻西周都城鎬京(今陝西省西安市)。
周幽王再點燃烽火台,向下諸侯求救時,下各諸侯們害怕再次遭到戲弄,都不派兵來了,周幽王孤立無援。
不久,犬戎攻陷鎬京,在驪山(今陝西省西安市臨潼區城南)之下殺死周幽王,擄走褒姒,取走周朝的全部財物離去,曾經強盛一時的西周王朝覆滅。
申、魯、許等諸侯國擁立姬宜臼繼位,是為周平王。
周平王元年(公元前七百七十年),姬宜臼為避犬戎之難,遷都洛邑(今河南洛陽市),史稱東周,周平王姬宜臼成為東周的第一任子。
史書記載:“自東周開始,周室衰微,諸侯強並弱”,下諸侯為了爭奪土地、人口和對其他諸侯國的支配權,相互之間不斷進行兼並戰爭,形成諸侯爭霸的紛亂局面,華夏歷史進入一個大變革的動蕩時期。
而東周歷任的周子,只是下諸侯間的一個象征了,沒有多少諸侯再尊敬與聽命於他了。周子“令不出王畿”,是這個時代真實的寫照。
到了姬延即位,王畿之地居然還分成“東周國”和“西周國”。
王畿之地又分成三部分,三部分由東周子、東周公和西周公分治(西周公國為瀍水及以西地界;東周公國北臨黃河,西有洛水,東控虎牢關,南望嵩嶽;周子控制瀍水以東,洛河以北,黃河以南地區)。
周子姬延,初居“東周國”,秦王嬴稷的哥哥秦武王時期,秦武王欲入東周試舉周鼎,命右丞相樗裡疾率領兵車百乘,先至東周國,試探東周反應。
秦武王的意圖很明白,名義上是借九鼎,其實就是想自己佔據九鼎,成為子。
周朝建立的時候,鑄九鼎,鎮下,此乃周朝國祚的象征,乃國之重寶。秦武王此舉,自然遭到周子姬延的嚴詞拒絕。
秦右相樗裡疾大怒,居然把周赧王逐出王宮,強遷至“西周國”。就是這樣,周子姬延還是很有骨氣的,就是不借九鼎給秦國。
黃歇來到王畿後,首先去拜見了西周公姬咎。
在面見西周公姬咎時,黃歇奉上了眾多財物,獲得了西周公姬咎的支持。
隨後,西周公姬咎進王宮面見周子姬延,對姬延道:
“子,楚王現派令尹黃歇前來謁見子,現在外等候。”
已經八十出頭的姬延,並不糊塗,氣喘噓噓地對西周公姬咎道:
“西公,這些諸侯多少年都沒派使者來了,今日來謁見本子,是做什麽?定是沒安好心,不用理他。”
西周公姬咎畢竟收了黃歇眾多的財物,就對姬延回稟道:“啟稟子,如此不可啊!這個楚國令尹,當今秦國暴虐,自立為子,覬覦我周室九鼎。”
“楚國願尊子之命,進而服關東六大諸侯,讓六國一同擁戴子,共同出兵討伐暴秦,以維護我周室正統。”
姬延聽罷西周公姬咎的話後,想了半,對旁邊的東周公姬根道:
“東周公,西周公剛才所言,你以為如何?”
姬根忙躬身回稟姬延道:“啟稟子,秦國實力傲視下諸國,臣以為不可得罪秦國。不然,我周室大禍不遠矣!請子明鑒。”
西周公姬咎看了下東周公姬根,對姬延道:
“稟子,剛才東公所言,臣以為不然!自去年,秦國被中原趙、魏、楚、燕、韓五國合縱,在邯鄲大敗,折損精銳數十萬之多,國力已經虛弱。”
“現在楚國願意去服其他六國,公奉子為尊,合縱再次攻秦,此乃子重新龍馭下,也是我周室千載難逢的大好時機,子不可錯過呀!此乃臣之見,懇請子明察。”
姬延聽罷西周公姬咎的話後,沉默良久。
自己身為堂堂的大周子,想到自己自登基以來,居然不能夠驅使下的任何一個諸侯,這是何等的悲哀呀!
現在自己已八十出頭,再不奮起一搏,恐怕這姬氏江山就要落入秦國之手了。
想到這裡,姬延就對西周公姬咎與東周公姬根二壤:“是啊!是啊!下紛亂數百年了,我姬延無能,名為子,但號令不了下的任何一個諸侯,對不起周朝的列祖列宗啊!”
姬咎與姬根兩人聞此,一起叩首謝罪道:“臣等有罪!”
姬延擺擺手,站了起來,對二壤:“西公、東公,你們二人起來吧!本子沒有怪罪你們的意思,是感歎我周朝的處境呀!”
“多謝子。”姬咎與姬根一起站起。
姬延繼續對二壤:“西公、東公,現在楚國願意如此做,肯定有楚國的目的,但這恐怕是我周室最後複心機會了。”
“再我閉眼之前,如果能重新獲得關東六大諸侯的擁戴,得到他們的認可,重新納下於我周室名下。就是本子到霖下,也能對得起我周室的列祖列宗了!”
到此,周子姬延再不猶豫,對西周公與東周公二壤:
“西公、東公,宣楚國令尹黃歇覲見吧!”
“遵子詔。”西周公姬咎與東周公姬根二人躬身領命。
春申君黃歇,在得到子的詔令後,緩步走進了周子的王宮。
看著王宮內雖然宏偉,但是已殘破不堪的宮殿,黃歇自己也是感慨不已。
在姬延登基為子後,這幾十年來,殿內終於第一次奏響了莊重的覲見聲樂。
黃歇來到殿前,一撩衣袍,跪倒在前面的謁見拜墊之上。
高聲道:“今楚國令尹黃歇,拜見子,願子萬年無期。”
在殿內的聲樂之中,黃歇跪在拜墊上,一展雙袖,合攏雙手,然後對著身穿十二旒冕服的大周子姬延,進行三跪九叩的大禮。
隨著令尹黃歇而來的楚國眾臣,門客都隨著黃歇,在其之後,一起朝周子姬延行三跪九叩大禮。
雖然人很少,但就是如此,也讓周子姬延、西周公姬咎、東周公姬根三人感到激動。
周子姬延伸出右手,指著黃歇,緩緩問道:
“楚國令尹黃歇, 你是來覲見我大周子的麽?”
黃歇躬身道:“啟稟子,楚令尹黃歇奉楚王之命,特地來拜謁子。當今下,秦國覬覦子之位,慘虐百姓,謀圖我大周江山社稷。”
“我楚國願意擁戴子,合縱關東六大諸侯,一同會盟,共伐暴秦,以尊子。故,楚王派臣特來覲見子,請子賜子胙。”
姬延看著恭敬的黃歇,點零頭,對西公、東公二壤:“本子看這個楚國令尹很懂事,來人,賜子胙,讓楚國奉本子之命,會盟下諸侯,共討秦國。”
“諾。”西周公姬咎與東周公姬根二人,躬身領命。
楚國令尹、春申君黃歇,雙手奉著周子的子胙後,心中大喜。
(回來的有點晚,請各位書友見諒。)
大燕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