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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濟大明》第147章 少女和飛星
待斥候行的遠了,耍了個小心機收買人心的陳鑒胡抬頭瞧了瞧薄霧籠罩著的皎月,旋即深深的吸了口氣,轉身號令道:“所有弟兄們都聽著。”

“眼下我們雖然接連遭遇慘白,但那都是因為官府太過陰險,都是因為葉希八、蒼火頭受了官府的蠱惑……”

夜幕之下,數百名因為連日奔逃而臉上寫滿麻木和疲憊的士兵們抬起頭,茫然的看著最前方小山包上的那名書生。

書生那青色的長袍下擺被踩的爛了,一縷縷的破布條拖拽著在地上,他的胸口、後背也滿是髒兮兮的灰塵,但他的聲音高昂、他的表情激動,自有一股昂然向上,鼓舞人心的魔力。

“我們雖然敗了,但那都是明王給我們的磨礪,如今還能夠和我一起站在這裡的人,你們都已經經過了最為痛苦、嚴苛的磨礪和考驗,你們——已經成了真正的戰士!”

“昨夜我聽到了明王召喚,我要你們相信我!”

“我陳鑒胡,今日在此對著明王、彌勒起誓,我定會帶著你們打敗官府,為大王報仇,為王能將軍報仇,為陳恭善、葉希八、蒼火頭,以及那些慘死在官兵刀下的弟兄們報仇——”

隨著陳鑒胡高昂的語調,那些麻木的臉上逐漸燃起了狂熱,仿佛他們當真聽到了神祗的呼喊,仿佛眼前的這個帶著他們屢戰屢敗的書生,已經成了戰無不勝、運籌帷幄的劉伯溫。

“明王降世,彌勒下生。救我子民,白蓮中興——”

隨著陳鑒胡滿臉通紅的喊出了這八個字,這番演講的高潮終於到來了。

那些本因為一口飯吃而加入起義軍的農民、礦夫,再一次被洗了腦,群體同化效應讓這些人在此時此刻無比的信服於眼前的書生。

陳鑒胡望著人群中重新燃起的篤信,便轉身走了下來,他長長的籲了口氣,抬起衣袖抹了抹額角上滲出的汗水。

他自嘲的笑了笑,往前緩步行去,聲音輕微:“這些泥腿子,真是好騙。”

頭頂上的明月,被薄霧籠罩著,看的不太真切,昏黃的圓餅靜靜的看著下方蠕動的人群,看著那個仿佛背負了萬斤重負的書生。

陳鑒胡其實其中沒有一絲一毫的底氣,在他現在僅有的選擇之中,唯一可能成事的方法,就是以這八百人作為投名狀打入鄧茂七的派系之中。

鄧茂七系的義軍雖然人數不如葉宗留多,但是卻多為白蓮教中的精英,據說鄧茂七本人也親自擔當武藝教頭,將這些七千余人馬調教的戰鬥力頗為可觀。

若是自己當真能夠進入鄧系的高層,能夠左右他們的戰略方向,或許……還有戰勝那人的機會吧?

若是再敗了呢?畢竟……對手是生平僅見的陳行之。

陳鑒胡努力的甩了甩頭,試圖將這個可怕的念頭甩出腦海——都是人,都是讀書人,若是我和他位置相調,我會做的比他更好。

事實上,陳行之這個名字,他初次聽到對方的詞作的時候,很是感慨了對方的才華橫溢,隨後竟想不到對方竟然跟著於康來到了這裡,還成了自己的對頭。

而且……他是一個如此可怕的對頭。

如今對方想必已經吃飽喝足,在燃著香的雅室裡坐在書桌前紅袖添香夜讀書,而自己——陳鑒胡低頭看了看書生長袍那被踩成襤褸的前擺,突然便皺起了眉頭,胸中的怒意陡然衝到了臉上。

他漲紅著臉,從袖中摸出短刀來,然後蹲下身子,狠狠的將那爛成了一條一縷的衣擺割裂了下來。

……

最近跟於康混的多了,連帶著陳憲的酒量也漲了不少,

此刻有些微醺的他一路閑逛著來到了城牆上,俯身向崇安眺望而去。“先生,我大師傅說,每有一個人死去,天上就會有飛星劃過。”衛清清抬眸望向天空,語氣平靜的說道。

陳憲也抬頭望向天空,與百裡外的陳鑒胡看到的天空不同,崇安的天空格外的清晰,仿佛被水洗淨的一塊黑布般透徹。

此時哪裡有後世紛繁的燈光汙染,圓圓的月兒泛著昏黃的光芒懸在靠西的位置,月的周圍繁星遍布,乍一望去,滿目星河。

“先生,為什麽這幾天死了這麽多人,天上卻還是沒有飛星呢?”

陳憲知道衛清清所說的這種民間傳說,乃是出自西漢儒學大家董仲舒,他的天人感應、三綱五常的說法,整整影響了後世兩千年。

“其實啊,這飛星並不是代表有人死了,而是看到飛星的人,便要立刻閉上眼睛許上一個願望,在它落下來前在心中默念三遍,你的願望就會成真。”

陳憲目光在天空中巡浚著,在那滿是繁星的天空中終於尋找到了一顆流星, 便抬手指了過去,笑道:“瞧在那兒,快許願!”

衛清清神色一驚,慌忙閉上了眸子,在心中默念了起來。

片刻後,流星消逝,少女睜開了一雙美眸,望向陳憲,神色有些欣喜的說道:“先生,我許的願望是——”

“停!”陳憲抬起手來,笑道:“許了願望可不能說出來,說出來就不靈了!”

“啊!”衛清清急忙抬手捂住了嘴。

在城牆上被山峰一蕩,些許的酒意便煙消雲散了,陳憲甩了甩衣袖,笑道:“走吧,這幾天喝了不少酒,回去給我下碗面養養胃。”

“好!”衛清清秀眉一挑,甜甜的應道。

二人回到了客棧之中,衛清清端上了一碗青白相間的面條,然後便安靜的坐在了陳憲的面前,托腮望向這位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先生。

她被二師傅踢皮球一般的踢給了眼前這人,本以為對方會像二師傅那樣對自己嚴厲苛刻,動輒便罰自己打坐靜思,亦或是抄寫經文。

但是這人卻和她想象中的先生截然不同……

對敵之時扔石灰,射暗箭,她當然知道是不對的,但仿佛就像是少女的叛逆,她卻欣然接受了——事實上她正是在叛逆的年齡裡。

這位先生時而冷漠的有些可怕,時而又和煦的像是正午的陽光……

陳憲注意到了少女那直勾勾的眼神,便抬起頭笑道:“我這人對於尊師重道這類條條框框毫不在意,清清你若是當真對我有什麽非分之想,我也絕不是你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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