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強壯,正是我需要的。”摩根身後上來兩名貌似科研人員,將葉森架走。
不可一世的軍官對他惟命是從,毫無異議。
葉森被注射了麻醉藥,當他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奇特的機器上,像一個巨大的齒輪,自己正在齒輪中央孔洞,頭頂上懸掛一顆巨大的綠色寶石,反射出幽綠的光,再經由齒輪上的無數晶體反射在他身上。
“我知道你來自孤狼。”摩根站在他身邊道:“你們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人體試驗到底做什麽嗎?現在你看到了,猜猜它是什麽?”
葉森說了被俘後的第一句話:“熱水器?”
摩根笑了,道:“它叫位面穿梭機。”
葉森露出不敢相信的眼神。摩根道:“顧名思義,它能把人帶往另一個平行宇宙,就像穿梭時空。我這輩子都為這個奇跡奮鬥,但那幫不識貨的領導人卻當我是恐怖份子。”
葉森道:“你用它殺人?”
摩根搖頭,“那是附加損失,我只是需要一些數據,用不同的人與機器進行匹配,可惜一直失敗,但我相信總有一天會找到那個巧合。”
“就為一個巧合你殺了幾千人?”
“才幾千?我以為有幾萬了。”摩根笑道:“看來官方統計永遠不靠譜。”
葉森不再說話,他清楚這種科學狂人眼中,再多的人命也只是一組數據罷了。
“你是優秀的實驗材料,雖然不一定成功,但我相信你會帶來一些新數據。”
摩根打個手勢,他的助手合攏開關。
穿梭機轉動起來,一道強光打在葉森頭頂,他慘叫一聲,像尖刺扎穿耳膜一般,光芒覆蓋他全身,幾秒鍾後,他全身變得焦黑,機器停止了。
“實驗對象已經死亡。”助手監測到葉森心跳停止。
摩根面無表情,“扔了他。”
兩名助手去抬葉森的屍體,突然葉森暴起,一肘重重打在一人額頭,並飛快跳下機器。
理論上這樣的強電流會使普通人致死,但葉森不是普通人,強悍的意志和出色的身體素質讓他在瀕死關頭掙扎過來。
“殺了他!”摩根面色一變,身後幾人同時舉槍。
但葉森動作極快,他清楚自己一條命已經去了九成九,並沒做逃亡的打算,只是要在臨終時完成任務——殺死摩根。
他雙手扼住摩根喉頭,其他人不敢開槍,與此同時,感應到實驗體復活的機器重新轉動起來,一陣強烈的電流漫延到整個房間,到處開始爆炸。
“一起死吧!你這雜種!”葉森死死扼住摩根,跳進爆炸圈中,跳進去時重重撞到一個箱子上……
一聲巨響,穿梭機爆炸了,整個基地被爆炸抹成平地,人無一幸存。
時光漫長如一世紀,又仿佛隻過了一秒。
“我沒死?”葉森睜開眼時立馬感覺胸口一陣劇痛,他一低頭嚇了一跳,左胸居然插著一把尖刀。
他沒有馬上拔刀,他清楚拔刀後的傷口很快會讓自己失血過多而死。
可奇怪的是這一刀明明捅在心臟位置,自己怎麽還活著?
他忽然感覺一陣強有力的心跳聲,一摸右胸,居然在跳動。
“我心臟在右邊?”他驚訝無比。因為心臟長偏到右側他僥幸活下來。
問題是,自己從前心臟明明和正常人一樣,長在左邊的啊?
更奇怪的事情發生了,他發現身上的衣服很奇怪,像古裝。
明明自己在穿梭機上被脫得一絲不掛?而且皮膚已經燒焦?
“這不是我的身體!”一個惶恐的念頭出現在腦海。
他打量四周,發現自己在一個山洞中,約三丈來深,從洞口望去,外面正下著鵝毛大雪,寒氣逼人。
他掙扎著動了一下,碰到一個箱子。
他認識這箱子,扼住摩根與他同歸於盡時撞到過它。
他摸索著打開箱子,裡面居然是整套陸戰隊軍人的裝備——M19自動步槍、JK24式自動手槍、破片手雷五枚、閃電彈、煙霧彈各一枚,軍用匕首一把、指南針、防毒面具、火機、照明棒、信號彈等等。
他發現了目前最需要的東西——軍用急救包。
他飛快打開,先給自己注射了強化劑,拔出尖刀,在醫用縫合機哢嚓哢嚓的響聲中縫合傷口,止血,塗上消毒藥水,包扎……
這一切忙完花了十五分鍾,他仰躺下來靜靜地感受身體的狀況。
還好,這一刀刺得雖深,但沒引發氣胸狀況,看來沒刺中肺部的弓狀動脈,肋間有痛感,估計有肋骨挫傷,呼吸平穩,心律也逐漸正常。
這條命撿回來了。
他長籲一口氣坐了起來,看著身上的衣服出神。
這一身寬袍大袖是怎麽回事?他挽起袖子看自己的手臂,從前結實的肌肉不見了,白白淨淨。再看腹部,從前任務中留下的傷痕也不見了。
他想到什麽,拿起匕首,鐙亮的刀身倒印出他的臉。
當啷,匕首掉地。他捂住了面孔。
這不是自己的臉,要年青不少,而且像個白面書生,也沒一點傷痕。
“如果這一切不是幻覺?”他想到摩根說的位面穿梭機,“我穿越了?”
電影和小說中不乏這樣的情節,居然真能讓自己碰上?
“摩根呢?”他和自己一起掉進爆炸圈,為什麽沒看見他?如果自己不是穿越了,怎麽解釋這個箱子?
腦子裡還有無數疑問時,他忽然聽到一聲野獸的咆哮。
一抬頭,洞口站著一頭狼。
“狼?”他不確定這是不是狼,他在西伯利亞和北亞洲的草原進行生存訓練時不止一次見過狼,這動物外型和狼的確一樣,但個頭大了一倍多,比人還高。
“吼——”巨狼雙眼泛出幽綠的光,死死地盯著他,嘴一張露出滿口利齒,尾巴像軍刀一樣豎起,身子在漸漸趴低。
虎弓身,狼趴腰,這是進攻的前奏。
葉森快速取出步槍,組裝,上彈匣,拉栓,一氣呵成,僅五秒就瞄準對方。
巨狼一蹬,如離弦之箭向他撲來。
“砰砰砰……”他果斷開槍,十余彈命中巨狼頭部。
巨狼慘叫著翻身倒地,但片刻又頑強地站起來。
“打中頭還不死?”他大驚,繼續開槍,不消十秒,一彈匣子彈打光。
巨狼頭部打處稀爛,衝到他面前一米遠時終於倒下,但衝刺的慣性讓屍體滑到他腳邊。
“好一個大家夥。”近看狼屍才發現它如此龐大,體重至少兩百斤以上,更離奇的是,它流出的血居然是藍色的。
這絕不是普通的狼,或者說不是原本所在世界的狼。
“我真的穿越了嗎?”
他沒多想這個問題,首要問題是活下去。
為防止還有野獸並擋住寒風,他強撐著傷勢把洞口用石頭堵上,用洞裡的枯枝敗葉生了一堆火,躺下來恢復傷勢。
感覺沒那麽疼了,他開始肌腸漉漉,他盯上巨狼屍體,並沒急於下手,先用急救包中的化學試紙試過它的血液,確認無毒後開始切割。
巨狼的皮異常堅韌,鋒利的軍用匕首也要很大力氣才能劃開,肌肉堅硬得像一砣砣鐵圪瘩,相信和它徒手搏鬥,再強壯的人類也不是對手。
花了十多分鍾終於切下幾條肉來,烤熟後雖然嚼起來有些堅硬,但還是能勉強下咽,而且,很香。
洞外的暴風雪還在肆虐,他刨了一把雪塞進嘴裡解渴,回頭撿起了原本刺在身體上的尖刀。
刀是鐵鑄的,木柄纏著綢子,工藝很粗糙,不要說和軍有匕首,就是普通的管制刀具也沒得比,刀背有些鏽跡,尖端磨得很鋒利。
翻過刀身,他看到背面刻著三個繁體字:白炎坊。
他基本斷定這具身體原來的主人死於謀殺,是穿越後的自己靈魂附體才讓他復活。也許不能這麽說,原來身體主人的意識已經死了,現在,他是葉森。
他從衣服裡找到一個小包袱,裡面有幾張紙,第一張寫著:路條。
“大衍國,通州八裡屯,平東鄉民:陸維民。宣虎9年,合令通行。”念完這些字他看到下方有個紅色印鑒:大衍通州府錄事處。
他大致明白,這路條就相當於身份證,這人叫陸維民,通州八裡屯平東鄉人。
但他想不起古代幾時有個大衍國,如果是國外的,但寫的明明是中文,而且還是小楷。
“位面?”他又想起摩根的話,“我並不是穿越到古代?而是平行宇宙?”
這倒是可以解釋為什麽有這麽奇特的巨狼出現,平行宇宙,一切皆有可能。
他苦笑:“穿越?有意思。”
他繼續翻,路條下是封信,信封上有:徐州府鐵靡先生親啟。
開信讀道:“鐵靡先生台鑒:宣虎4年,得先生垂愛,訂姻親之喜,賜令愛齊媛於中堂之上。今,犬子維民及弱冠之年,令愛亦至年芳二八,正合男婚女嫁之時。故令犬子登門謝先生之厚恩,乞擇日完婚,以全當年媒灼之言。通州陸俊頓首。”
葉森看完道:“原來這人是去結婚的?”
他發現信封還有張紙,打開一看,不禁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