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薩注意到反抗軍粗略的地圖上,崴裡這個小鎮位於沃納利平原的南部,不過具體的位置未知,只知道隱藏它在沃納利南部山脈的背面,是一處神秘十足的地帶。
在天蒙蒙亮的路途中,洛薩從一位擺著路邊水果攤的面容褶皺、白發蒼蒼的艾歐尼亞老婆婆口中得知...
崴裡是一座神奇的幻影港口,也是一座神秘的海岸村莊。這裡有艾歐尼亞特有的神秘力量守護。
不過,與斐洛爾不同,崴裡並不歡迎異鄉人,也不在任何一份地圖上。
若要崴裡現出真容,或者進入到崴裡中,就只能聽任這裡自然之靈的意願,才能讓此處的神秘展現在人們的視線裡。
而神秘就代表著未知,而未知的地方又常常隱沒著無數待開發的財富。
於是,許多人都對顯而易見的蠢行躍躍欲試。
來這裡探索神秘和追尋財寶的人,大多數侍從海上而來的。這些人夢想著得到財富、機遇,亦或者只是向要一個新的開始。
但他們的希望卻會在到達這裡的一瞬間破碎,因為最開始那些乘船尋找此地的人,會看的原本那條引誘著他們的海岸線,忽然悄悄消失在鈷藍色的迷霧中,就像是一步踏進了海市蜃樓裡。而眼中取而代之的景象,則是如同一道厚厚的牆似的的濃霧,而在那片霧牆裡還會不時迸發閃爍出玄妙的奧法能量。
然後,在這些人一片錯愕、錯愕的表情中,原本平靜的海面會突然劇烈起伏,眨眼間掀起鋪天蓋地的巨浪。等到那些沒有被巨浪吞噬的幸存者們緊緊的抓住殘骸漂浮於海面之際,自然之靈又會控制著那鈷藍色的迷霧稍稍退散片刻,讓他們看到崴裡的那抹搖曳的燈籠微光。
不過,這可不是什麽經過了自然之靈的考驗,而那片景象卻是自然之靈對他們殘忍的道別。最終他們會被無情的海洋,直接拖進絕灣的海底,等待著這群幸運家夥們的禮物...是冰冷的死亡。
是的,艾歐尼亞的土地是有靈的,而崴裡這片土地上的自然之靈,則有一種能看透人的心靈的能力,凡是懷揣著不軌的念頭來到這片祥和地方的“壞人”,都將被這個調皮的自然之靈直接給拒之門外。
而這,也正是崴裡這片小小的海岸村莊,身處艾歐尼亞的邊陲地帶,而且直面著諾克薩斯如今的兵鋒,卻一直沒有發生淪陷的緣故。
這片土地是諾克薩斯最精銳的戰爭石匠也沒法涉足的地帶,但是並不是指諾克薩斯人就不知道這個艾歐尼亞的“世外桃源”了。西邊山脈末端的山腳下正駐扎著的大量諾克薩斯戰團部隊,就代表著諾克薩斯人正時刻提防著這裡,即便是普雷希典方面陷入了暫時的僵局,也沒有將他們調離。
說不定某天諾克薩斯就為此而請來了神秘力量,進而突破了自然之靈的保護,踏足這片區域。
一路上,洛薩除了從那位白發蒼蒼的老婆婆講給自己的故事裡的得到了一些崴裡的情況。還躲著諾克薩斯巡邏隊,在沿路的幾個小村落裡,道聽途說的獲得到了一些關於如何進入崴裡的五花八門的故事。
所以說...崴裡藏得很隱蔽,而且其進入的方式在人們不斷口口相傳的嘴中,也變得多種多樣,但聽起來全部都不甚靠譜。在洛薩看來,那些怪異的方法更像是大人教導孩童,該懷有正義之心而編纂的一個個寓言小故事而已...
而洛薩之所以選擇前往崴裡,是因為在出發時突然想到,
崴裡似乎有一位均衡教派的小師妹,而那位小師妹今年不過十九歲。在十多年前第一次諾克薩斯入侵的時候,她不過是一個少不經事的小蘿莉,但那次諾克薩斯入侵和均衡教派的反應,卻在她的心裡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 在很多年前,她目睹了師兄戒叛出均衡教派,毅然而然的加入了反抗諾克薩斯入侵當中時,在這位小師妹的心理悄然產生了對均衡教派的一絲漣漪。
在成年的不久之後,這位小師妹就開始對均衡教派的掌門人顯得置若罔聞了,後來她一樣離開了均衡教派,來到崴裡並找到了當地最著名的紋身大師,請他在自己的身後畫出一條神龍,以表示自己懲戒來犯敵人的決心!
所以,崴裡洛薩必須得走上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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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納利平原,普雷希典西邊某村落邊...
粗糙的犁頭帶著鋒利的鏵刃割開地表上的泥土,在春季的天空下翻開了大地冬日的私藏,一位身著粗布衣裳的白發女子正扶著犁架,跟在老耕牛的身後走在一小片農地上。她一邊專心地握著前梁把手,一邊將自己的思緒紛飛。
這幾日,她從來來往往的諾克薩斯巡邏隊身上,看到了曾經讓自己無比熟悉的東西。雖然這讓她眉頭緊皺,但也僅此而已罷了。
她腳下的田地是孔德老爹的農田,自從上一次諾克薩斯入侵之後,她已經在這裡生活了十多年。
是那對無兒無女的孔德老爹和他的老伴兒莎瓦收養了她,而現在她是這對孤苦伶仃的老夫婦的“黛達”,也就是女兒。
孔德和莎瓦是一對非常慈祥、善良的老夫妻,從沒有因她是諾克薩斯人而特別對待,反而將她看做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
即使他們真正的親生孩子是死在諾克薩斯人的手中。
多年以前,自己武器誤殺了素馬長老的真相大白於天下, 她作為罪魁禍首被判處了“終身重勞役之刑”,而勞役就從孔德夫婦家的田地開始,也包括了這裡其他失去兒女或勞力的人家裡的農田。
多年以來繁重的農務沒有壓垮她,因為在她加入諾克薩斯軍隊之前就是一個農民,況且她如今仍舊年富力強。
對她來說,終於可以放下讓自己痛苦萬分的屠刀,扛起普普通通的鋤頭,並享受著人們的笑顏。這些反而讓她覺得現在的每一天都很輕松、充實。
所以,現在她很滿足現在的一切,也不希望這遲來已久的第二故鄉的平和,被再一次打斷。於是她每每低下頭,以短白色的短發來遮蔽自己的面容,以免諾克薩斯人的巡邏隊察覺到自己。
畢竟艾歐尼亞的土地和淳樸善良的人民,給予了她這份樸實、平靜的新人生,也彌補了她多年以來,作為一個孤兒所渴望的東西——“家庭”。
另外,她不僅僅融入了這片土地與這一方人民當中,還結識了一位自己最為感到愧對的朋友。那是一位面色滄桑,但看起來卻很快樂、很瀟灑的浪人劍客。不過,他仍在居無定所的漂泊、流浪。雖然在每年的某時某刻都會“碰巧”路過這裡,並前往他過去曾離開的地方——“疾風道場”,獨自一人帶著酒去睹物思情,而在他回去的時候順便和她搭上幾句簡單的話。
每一次他的到來,就好像在來視察她,監督考察一番這個害死他師傅,並間接害的他深陷冤案多年,而被同門師兄追殺的她,有沒有在這裡認真救贖自己犯下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