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炮灰衝城車團隊不僅僅是渴望自由的奴隸、角鬥士們組成,還有大量的犯了事的罪犯和死囚,他們同樣渴望著自由,而在諾克薩斯,戰爭是最好的脫罪手段,失敗了就是死亡,但成功了就是解放。
但別高興的太早,能從炮灰營裡活下來的人少之又少,因為在戰爭裡,沒有人會把一個炮灰當人看待,他們就是一群“消耗品”,使用起來沒有絲毫的憐憫,就算是戰爭勝利,又有多少僥幸獲得自由的奴隸,又因窮困再一次恢復成了奴隸,而且這還是有前提的,是的...前提是“戰爭勝利”,如果戰爭最後失敗了,奴隸、角鬥士就算是幸存也不可能獲得自由,而是被殘忍的殺死,來節省大軍的口糧。
其實洛薩的衝城車部隊是第二波奴隸炮灰,早在洛薩之前,已經有一大波好幾千的奴隸,已經扛著大包沙袋,冒著箭雨去填滿護城河了。
而且第一波的填坑炮灰先鋒幸存者已經返回,其中在幾千炮灰中活下來的七名勇士已經獲得了“自由”,已經在軍官的熱心“建議”下,加入了諾克薩斯的次等戰團中服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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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克薩斯征戰中的種種手段,奎列塔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看著不要命的炮灰她嘴角掛上了冷笑,面對著越來越近的攻城車,她並沒有慌亂,也沒有急著下令弓箭手集中攻擊,而是保持往常的攻勢去反擊。
貝西利科也有一些不願意跟隨奎列塔一起反抗諾克薩斯的貴族,但貝西利科的軍隊卻是被她一手牢牢掌控,叫囂瘋狂的貴族早就在更換旗幟的那一刻人頭落地了。
雖然貝西利科的守備軍戰鬥力沒有催法利軍團強,裝備上差距也很大,但在令行靜止的紀律性上,卻遠超其他地區的守備軍和戰團部隊。
眼見著衝城車走過填滿沙袋的護城河,抵達了城牆的邊緣,她臉上露出一絲冷笑,她舉起自己的獨臂,招來自己的副官,一個和她有幾分神似的短發女孩,在她耳邊說了幾句。
副官眉頭微皺,似乎有些反感,但還是點點頭,下達了奎列塔交代的命令,城垛後面忽然站起來一排身體魁梧的大漢,他們與普通守備軍不同,每個人都手握著一張火紅色的大弓,弓臂上閃爍著紅色的魔法光芒,代表著他們的弓箭都是附了魔的魔法箭。
居高臨下射出的魔法箭都是力大勢沉,不僅可以一箭洞穿衝城車,將推車的奴隸一箭定死在地面上,射在地面上的箭矢還騰起火焰,爆出一團火光,點燃木質的攻城車。
僅僅需要幾十箭,就可以完全摧毀一架衝城車,讓周圍的一切陷入火海之中。
德萊厄斯並沒有敲響後退的戰鼓信號,即便是奴隸們已經兩股戰戰,還是硬著頭皮的推著衝車,受重傷的奴隸倒地不起,身上的鐵鏈則拖拽著他們繼續向前,嚴重的拖滿了推動衝車的速度,一些受輕傷或完好的奴隸則果斷的抽出短斷劍,砍斷那些拖慢速度的人的肢體,讓他們與鎖鏈分離,然後繼續推著衝車前進。
短短十幾米的距離,宛如修羅場一般,血腥的氣息似乎刺激了洛薩的意識,使他莫名的亢奮起來,手上推車的力氣也大了起來。
終於,洛薩抵達了城門之下,緊貼著城牆的衝車,因為“燈下黑”的緣故,受到的攻擊已經少了很多。
但貝西利科的戰前準備做的不錯,奎列塔不虧是一個優秀的訓導官和傑出的將軍,
她不僅僅帶出一群堅定的士兵,也為城牆下的盲區準備了應對手段,她再次放下舉起的獨臂,輕喝道:“放!” 散發著腥臭味的粘稠火油一撒而下,澆在洛薩所在的衝車頭上,緊接著火箭和火把砸下,將一眾鎖鏈剛剛斷開準備攻城的奴隸籠罩其中,熊熊烈火燃燒,不少木質衝車被燒的劈啪作響。
遠方的德萊厄斯眉頭緊蹙,他早就料到炮灰的攻城不會頂上什麽作用,看來要打開貝西利科的城門,炮灰是沒有什麽意義了,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擺開陣勢硬碰硬吧,奎列塔!
“傳我軍令,讓第一、第二、第三戰團,帶著火藥壓上去炸開城門,催法利重騎兵全體後退戒備,門破的一刻,衝鋒!”
“是!”傳令兵喊到。
在傳令兵吹響號角下達命令的時候,詭異的事情發生了,透過熊熊燃燒的烈火,德萊厄斯居然看到搖搖欲墜的城門在劇烈震動,似乎是有什麽東西在狠狠地撞擊著,難道是...
可惜有熊熊的烈火帷幕,遮蓋了城門下面的情況,遠遠望去只能看到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不知道城門下到底發生了什麽情況。
德萊厄斯拿出一枚精致的號角,遞給身邊的士兵,隨即號角聲響起,尖銳的號角聲穿過軍陣,嘈雜喧囂的諾克薩斯軍陣一瞬間安靜下來。
在諾克薩斯,作戰指揮的將軍有十幾隻號角,每隻號角都有不同的作用,戰爭中配合著戰鼓和傳令兵下達命令,現在他下達的命令則是“肅靜!”
德萊厄斯豎起耳朵,體會著空氣中城門下傳來的撞擊聲,就在他剛要聽出了動靜時,視野盡頭的城門突然倒下。德萊厄斯頓時暗道不妙,正當他要收回剛剛的命令時,迅速就位的三個戰團,在城門倒下的一瞬間,就高吼著竄了出去。
“該死的!”
德萊厄斯大罵一聲,可惜為時已晚,衝刺的戰團已經遮擋了催法利軍團重騎兵衝鋒的道路,如果執意下令衝鋒,先別說被步兵纏住之後進不進得去城門,自己的部隊就得先被撞死一大片。
失誤!失誤啊!
德萊厄斯此刻後悔的恨不得一拳捶死德萊文...
這種戰爭形勢判斷的失誤, 已經多少年沒有出現在德萊厄斯身上。但今天卻意外的發生了。但德萊厄斯不是神明,不可能完全了解所有戰場上的信息,就算是斯維因在這裡指揮,多半一樣也會產生同樣的失誤。
且不說貝西利科反擊的手段,畢竟奴隸攻城成功的概率...自諾克薩斯建國以來,都似乎沒有成功的先例。
戰團衝鋒的喊殺聲響起,魔法師第一時間斷開洛薩身上的鐵鏈,衝城車上還活著的三十幾個炮灰,也嚎叫著舉起短刀衝了進去,但洛薩並沒有急著衝進去,而是回過頭透過漸漸暗淡的火幕,正看到無數戰團部隊衝來。
洛薩臉上閃過一絲詫異,不應該是催法利重騎兵衝鋒,一舉衝垮敵人嗎?為什麽是戰團的步戰士兵衝鋒?!
難道他們也是“消耗品”嗎?!
不可能啊!
洛薩一時間搞不懂諾克薩斯指揮官的“騷操作”。
完了...步兵衝來需要更長的時間,僅憑三十幾個奴隸炮灰,又能堅持的了多久?且不說進入城門之後是翁城,翁城裡面還有一個內城門啊!
難道...要溜走啊?
逃走也不現實,後退是諾克薩斯大營,貝西利科的四周又被團團包圍,他能跑到哪裡去?
而往前是貝西利科內城,也是一片絕地!
就在洛薩糾結的幾個呼吸間,衝進城門內的三十幾個奴隸已經倒下了一半,而他們的前面則是一排排手拿長槍的盾陣。
“草!”
(ps:眾所周知,這是一種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