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恕我冒昧了...”瑟提的母親注意到阿狸面色糾結,她趕忙抱歉到。
阿狸搖了搖頭:“沒有。我...不知道,不知道應該說什麽。”
“那你喜歡他麽?”她忽然問。
“我...算是吧。”阿狸支支吾吾著,她想到了辛德拉,也想到了自己的過去,腦海裡一時間紛亂不已。
“那你喜歡他,為什麽不去...”
“不不不,他已經有人陪伴了,我覺得這樣看著他,會更好吧。”阿狸狹猝的擺著雙手,搖著頭。
“唉,我能理解你,我的男人就是個人類,為此我的部落把我們隔離了。”瑟提的母親解開了散發著香氣的鍋,頓時廚房洋溢著惹人口水的味道。
“我的丈夫...看到你和那個人類男人,就想起來我們的當初,雖然他後來離開了我和瑟提,但至少我們也曾經幸福過,不過...阿狸,你的心真的是這樣想的麽?”
廚房中的氣氛突然哀傷沉重了起來,讓阿狸一時間更加不知道如何去回答。
“我想...但,我不敢。我...我。”阿狸的眼神遊離,過了一段時間,她才小聲說:“我不敢...我不敢去想,就...就讓它這樣吧,暫時這樣吧。”
瑟提媽媽望著阿狸眉宇間的複雜,不由得長歎了一聲,臉上露出一抹微笑說:“對不起,我的事情讓你胡思亂想了,不管以後會怎樣,我還是要祝願,你以後一定會幸福的。”
此時灶台中的火焰,已經漸漸熄滅,鍋中也飄出了更加濃鬱的香氣,瑟提的媽媽和阿狸這才從腦海中醒來。
“讓我們盛好,再端進去吧。早餐已經做好了。”
“哦哦哦,好。”阿狸結結巴巴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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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盆的熱氣騰騰早餐,食材由香脆的筍和精瘦的獸肉為主,加之以新鮮的蔬菜以及拇指大小的丸子為輔。配料上又加入了少許的雲果乾殼和蕨葉粉調味,讓這些常見的食物,散發出更加不一般的溫馨味道。
本來瑟提和她的母親會認為,那個人類男人,也就是洛薩,會更加能吃一些,畢竟男人的胃口要比辛德拉、阿狸這樣身材苗條的女孩子胃口大得多。但出乎母子倆意料之外的是,木盆中的一半,都填進了長發飄飄的辛德拉肚子裡,讓他們見識到了,什麽才是真正的“狼吞虎咽”。
雖說辛德拉“狼吞虎咽”,但她卻吃得很斯文,只不過一碗又一碗的速度,有點目不暇接。當辛德拉放下空碗,自己母親再次為其盛滿時,瑟提自己才吃下去了小半碗。
“怎麽樣,我老媽做的好吃吧!”瑟提的聲音顯得很自豪,然後再一次把腦袋扎進了木碗裡,只見他含糊不清的嘟囔著:“我小的時候,我父親就拋棄了我和老媽,從那之後村子裡的人將我們隔離到村子的邊緣,那時候能吃上一口野菜和一點點肉絲就很不錯了,但我老媽總能把那些簡陋的東西,做的很香很美味。”話音剛落,瑟提就咕咚的一聲咽下了嘴裡的食物,然後劇烈的咳嗽起來。
他母親趕忙拍著瑟提後背,抱怨著他的狼吞虎咽...
終於,瑟提止住了咳嗽,一把摟住了自己老媽,攥緊了拳頭:“所以,從那個時候我就發誓,一定要讓我老媽過上幸福的日子。而我的父親...他雖然是一個強大的角鬥士,但我看不起他,
因為他不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以後,我一定會找到他,用我的拳頭告訴他,男人應該背負的責任是什麽!” 瑟提的母親,面色忽然有些悲傷,但很快被很好的掩飾了起來,她伸出纖細的手指,捏住了瑟提握緊的鐵拳,然後她溫柔的說:“瑟提呀,我已經能吃飽穿暖了,這就是我一直想要的好日子,而且有這些已經足夠了。我不恨他...讓我們平靜的這樣下去,好嗎?”
“不,我這輩子,什麽事情都可以聽您的,但唯獨這件事除外。”瑟提咬著牙根,堅定的道。
瑟提的母親望著他一臉的堅毅,搖了搖頭,她的嘴角難以察覺的閃過一絲淒慘,然後低下了頭道:“唉,媽媽不知道怎樣去勸解你。瑟提,隻願你能夠找到他吧。”
“我一定會找到他的。”瑟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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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昨晚一夜沒有合眼,辛德拉和阿狸有點略感乏困,在瑟提母親的邀請下,阿狸和辛德拉進入了瑟提老媽的房間暫時小睡一會,而洛薩和瑟提則擠在瑟提的房間內小床上,稍事小憩。
很快暮色降臨,瑟提將要與洛薩啟程共同前往普雷希典,他不得不提前醒來,來到小院內的老媽面前。
他從小床上起身,輕手輕腳沒有驚動正在熟睡中的洛薩,然後悄悄推開木門,看到老媽正坐在小院裡的流著活水的水溝旁,抱著木盆漿洗著衣物。
“老媽。”瑟提叫到。
“唉,瑟提呀,這是怎麽了?要去做工了嗎?”她看到了瑟提,很關心的問。
“嗯,不過...老媽我可能要晚回來幾天。”瑟提說。
“嗯?兒子要出遠門麽?去哪裡呢?多少天回來?”在聽到瑟提的話後,瑟提的母親眉頭微皺,似乎已經察覺到了什麽。
“不是很遠的地方,和朋友一起去。您放心...”瑟提說。
“不行,去哪裡你得告訴我,不然我會擔心。”她說。
母親盯著他,瑟提思索了片刻開口道:“普雷希典。”
“普雷希典?”瑟提的母親眉頭皺的更深了,她打量著瑟提:“那裡很危險,你去那裡幹什麽,不行,我可不能不同意你去。”
“很抱歉,老媽我必須得去。”
“是為了找他麽?”瑟提母親的語氣忽然悲傷起來, 她低垂著臻首,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在低語著什麽。
“我我...我。”
“夠了,你不要再去找了!”瑟提的母親再起抬起頭,不知為何,那位時常微笑著,不管面對著多麽困苦的生活,也沒讓她流過一滴淚水的母親,已經淚流滿面。
瑟提趕忙伸出手,將母親擁抱在懷裡,一個勁的道歉著。
“我沒事,瑟提,不要再找他了,因為...嗚嗚。”瑟提的母親再一次失聲的痛苦的嗚咽起來,片刻就打濕了瑟提的胸膛。
“老媽,你怎麽了,你別哭啊,有什麽不舒服的事情,請告訴我吧,我可以幫您分擔,我不找了,求您別傷心了,老媽...”
“瑟提,兒子...你是沒法為我分擔的。”
“老媽,你從不和我說。我又該怎麽幫您分擔呢,老媽難道我就不能...”
瑟提的母親掙脫他的懷抱,抹乾淨眼角的淚痕,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已經長大成人的兒子一眼:“瑟提,你答應我,如果你能徹底放棄找他,我就告訴你他去哪了。”
瑟提聽到母親輕柔的聲音,不禁咬緊了槽牙,思索了良久才紅著眼睛,重重的點了點頭。
他老媽的眼中閃過一絲悲傷,淒慘的一笑:“哈...哈...其實告訴你又何妨呢,因為你永遠也不可能再找到他了。瞧我心裡難受的...連話都錯亂了。”
“老媽,你的意思是?”
“是啊,你父親他...不在了。”話音未落,瑟提的母親已然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