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撈出胡燕

時間過得飛快！十天一晃就過去了！到了余則成跟雅德利約定的取無線電測向儀的日子。

中午剛過，余則成帶著趙獵手來到市長官邸。他吸取教訓，上午不來這裡了！否則，就要在這裡等雅德利起床。

剛到門口，余則成看到胡燕臉色焦急、匆匆地出了門。他知道，胡燕一定是偷跑出去的。他想知道魏東林今天會不會給自己打電話?

余則成來到三樓會客室。

雅德利的仆人老蔡跟余則成已經熟悉了。知道余則成是雅德利的學生和好友。在給余則成倒了一杯茶水之後，便到四樓去叫雅德利。

雅德利下樓了，他打開三樓一間工房，說:“余，看看！我親自幫你做的測向儀！”

余則成一看是很小的測向儀！小的像一個大鬧鍾一般。上面還有一個像是指南針一般的方向指示箭頭。

雅德利開始介紹如何使用。

余則成用心地聽著。他能感受到雅德利的話語中充滿了成就感。因為擔心魏東林給自己打電話找不著自己，余則成緊接著就向雅德利致謝，將兩台測向儀帶走了。

回到統計組之後，余則成坐在辦公室內擺弄著測向儀。他試驗了幾次，這測向儀確實是很靈敏。他心道:‘小鬼子！就等你空投到重慶來了！’

一直等到傍晚，“叮鈴鈴……”電話響了。

余則成伸手抓起電話，說:“你找誰?”

“請問:余副科長在嗎?”

果然是魏東林的電話。

余則成立刻回答:“是魏副所長吧?我就是余則成啊！有什麽指示?”

魏東林也知道這些電話都有人監聽，便說:“你可願意來一趟?”

余則成連忙說:“好啊！你等著，今晚我請你喝酒！”

余則成隨即帶著趙獵手趕往湖廣會館。

魏東林在會館門口等著。看到余則成來了，在余則成耳邊輕輕地說:“來了一個女的，是學通訊的。是四處送來的。”

余則成連忙說:“太感謝魏副所長了！這樣吧，我們先去喝酒。回來了，再勞煩魏前輩帶我去看看。”

魏東林還想先帶余則成去看看。

余則成將魏東林拉著去了附近一家館子裡。

余則成是想讓胡燕在裡面體驗一下絕望的心情。到哪時，自己再出現在她面前，效果應該會好一些。更有利於將來的策反。如果是在她自殺的前夜去是最好。可惜他不知道胡燕是進來當天晚上就自殺了，還是在裡面待了幾天之後才自殺。他不願意去冒這個險。

在喝酒中，余則成一再表示感謝！

倆人也不是太熟，又都在軍統裡工作，互相之間還是有些小心翼翼。不過，余則成還是將喝酒的時間拖延了兩個小時。

吃完飯，魏東林帶著余則成來到拘留室，在最裡面一間拘留室內。余則成看到了蜷縮在一角的胡燕，她低垂的眼神裡反映出來的除了絕望就是茫然。

余則成驚訝地上前問道:“胡燕，你怎麽在這裡啊?”

胡燕是新學員！她如果不是新學員，也不會去違反軍統嚴苛的紀律。她在軍統裡幾乎不認識什麽人。她抬起頭來，用有些祈求的目光看著余則成。

余則成知道胡燕不認識自己，便又說:“胡燕，你不認識我嗎?”

胡燕站了起來，她眨巴眨巴美麗的大眼睛之後，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說:“我認識你！你是雅德利老師的朋友。我見過你兩次！不過，我不知道你是同志。”

在軍統裡，戴老板要求互相之間稱呼為“同志”。

余則成在心裡暗道:‘在軍統裡，

你不能小看任何人。連一個黃毛丫頭都不能忽視。誰會想到看似渾不介意的胡燕就記住了自己呢！’余則成連忙問:“是啊！我叫余則成，是三處中工組的同志。胡燕，你怎麽到了這裡啊?”

胡燕顯然將余則成當成了救星！她說:“余同志，你能救我出去嗎?我一刻也不想在這裡待著！”

余則成沒有穿軍裝，因而就沒有軍銜。胡燕只能叫“余同志”了。

余則成再朝拘留室看看，裡面都是冀女、小偷、騙子。而胡燕一個女孩子能上高中，說明至少出身於大地主之家。一般人連兒子都讀不起書，更妄論送女兒去上學讀高中了。她哪裡能跟這些社會上的渣子在一起待著呢?

余則成故意問道:“我可以爭取一下。胡燕，那你是怎麽進來的呢?”

胡燕隨即將自己母親病重，請假未被允許，自己偷跑出去，在碼頭被抓的情形說了出來。

余則成還沒有權力將魏處長送進來拘留的人馬上撈出去。他說:“這樣吧！我出去幫你活動一下。看看能否盡早將你撈出去。你給家裡寫一封信，我讓人送給你母親。再看看你母親是否需要什麽幫助?”

胡燕臉上立刻露出感激的神情。

魏東林示意之後，馬上有獄卒送來了筆紙。

胡燕簡單地寫了一些問候，並把家庭地址寫在信上。

余則成接過那封信，仔細看了一下，原來胡燕的家就在重慶南岸。他將信件折起來，放在上衣口袋裡。

胡燕看了看身後正在搔首弄姿的冀女，說:“余同志，能幫我換一間房間嗎?在這裡實在是不能待了！”

余則成朝魏東林看去。

魏東林看到余則成是真的關心這個女孩，便說:“可以給她單獨關一間！不過， 整個拘留所只剩下一個空著的拘留室了。這是為重要人物預留著的。因而，一旦來了人，她就要回到這間房子裡來。”

余則成再朝胡燕看看。

胡燕想著的就是怎麽逃離這間拘留室，她說:“行！謝謝魏副所長！謝謝余同志。”

將胡燕的拘留室換了之後，余則成離開了。這時，已經是很晚了。

當晚，余則成將胡燕的事告訴了武奎元，當然，他將胡燕說成是一個朋友的女兒。

武奎元次日一早，便帶著李招娣去了南岸，跟胡燕的母親見了面。

胡燕的母親是一家大地主的小妾。不過，大地主家的正妻不識字，家裡內務管理就落在了胡燕母親的身上。胡燕母親在家裡還是有一定的權威的。最近，胡燕母親被大地主其他小妾聯合起來欺負，被氣病了。

在得知武奎元是胡燕在鍋軍中的長官，胡燕母親支撐著出來接待。並且，根據武奎元的要求，胡燕母親親自給胡燕寫了一封信。

當天下午，武奎元就回來了。

余則成將胡燕的事向呂宗方詳細匯報了。最後他將胡燕母親的信遞給了呂宗方，說:“剩下的事就交給你了！”

呂宗方朝余則成看了看。內心裡有一些疑問，因為余則成在十天前就在打聽拘留所的事，接著就出現胡燕這件事。不過，他最後還是沒有問。

胡燕因為沒有跟冀女、小偷住在一起，最終沒有自殺！幾天后，被呂宗方撈了出來。當然，她心目中，軍統已經不再是聖地。最後，她輕易地被策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