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百步穿楊的射術

小劍被余則成送到醫院之後，余則成幫小劍掛了號，又塞了一些錢給她，他就離開了。

小劍在醫院裡做了一些檢查，情況還好，當晚便回到了家裡。

小劍其實就是李佳芸，她在重慶又安了一個家。就在碼頭附近，是“小劍”的家。她還有一個家，是“李佳芸”的家，是她跟韋世鑒倆的小窩。

韋世鑒目前還不能天天去她家裡，正常情況下是隔一天去住一晚。情報也大都是隔一天送一次，有時他要伺候劉志的家人，便無法去李佳芸的家裡。這樣，也有時三天去一次。

小劍一般是隔一日回“李佳芸”的家一次。如果當晚韋世鑒沒有來，第二日還要回去。

因而，小劍在租住碼頭這套房子時，連著租了兩間。當然是以不同的名字租的。兩套房子中間打通了，跟余則成在武漢的那種房子一般。她要是夜間外出，就會變成“李佳芸”。一個人扮演兩個角色。

百惠一直守在“李佳芸”的家裡。防止韋世鑒回家了而李佳芸不在家。這樣，她還能遮擋一陣，或者打個電話過來告訴一聲。這樣，外出有點事的“李佳芸”就可以回去了。

一旦韋世鑒有了情報，李佳芸會讓百惠送到九龍坡的發報地點去對外傳遞。

李佳芸知道當晚韋世鑒不會來，便直接回到了“小劍”的家裡。

次日一早，小劍從二樓窗口看到聶小妹的船停在北岸。就意味著余則成還在北岸，她便稍稍化裝一下，從家裡拿著準備好的飯菜走了出來，去給當船老大的“哥哥”送飯。

這個“哥哥”是一個空投特工，也是騰信良子的學生。不過，他父親原來是北海道的漁民，後來去的東北，因而，他小時候就會駕船。

小劍走到碼頭的大通道上。她突然注意到路邊有一個乞丐。她是日本頂尖級的間諜，對周圍環境特別敏感。她仔細一看，這個乞丐將左胳膊露了出來。她看到那斷臂處的處理，就知道是醫生做的。她立刻判斷出這個乞丐原來應該是個軍人。負傷之後退役的！

這個乞丐頭髮蓬亂，不像是臨時化裝的，應該原來就是這個樣子。他胡子拉碴。身材魁梧！

小劍認為這個退役軍人應該不會淪落成乞丐的。那就說明此人在這裡有什麽目的！她下意識地思考著:‘此人不會是衝著自己來的吧?’

小劍看到此人並沒有特別關注自己，她稍稍放心了一點。

這個乞丐就是周笑川。他就是來偵察小劍的。不過，他並沒有小劍的照片。只有何永順的描述。他有個最大的判斷，就是小劍很可能會去找何永順的機帆船。

所以，在小劍沒有去機帆船之前，周笑川還真的沒有注意到她。

周笑川頭髮遮擋著別人對他眼睛的視線。不過，他能從頭髮的縫隙裡看到小劍走向了機帆船，並且，此女的特征跟何永順描述的很像。這樣，他就盯上了小劍的背影。

小劍在機帆船上陪著聶小妹幾乎一整天，在得知余則成今日基本不會回南岸之後，下午四點多，她邁著輕盈的步伐走回家。

小劍在機帆船上也觀察周笑川好幾次，覺得十分正常。

每當有人給周笑川面前的破碗裡扔錢時，他都會雙手合十致謝。像一個乞丐素人。不像是老油條。

這稍稍打消了小劍的顧慮！因為要是軍統的人假扮乞丐過來，他們都受到過專業的培訓。裝得要更加像真乞丐一般！

周笑川看到小劍去了碼頭附近的一條巷子裡，他記下了。

到了傍晚，周笑川轉了幾道彎，

從一條巷子裡回到了三號院。何永順一直在耐心地等候。他買來酒菜在值班室內等待周笑川。

見到周笑川，倆人在值班室內開喝。

“太辛苦了！先獎勵自己一杯酒！”周笑川饞了一天了，他端起酒杯先喝了一杯。放下酒杯之後，說:“大管家，那小娘們去了碼頭邊的一條巷子裡。就在碼頭往西數第二條巷子。”

何永順對那一帶很熟，他說:“那邊沒有幾戶人家啊！”

“沒幾戶人家！”說話間，周笑川又喝了一杯酒。他放下酒杯之後，說:“大管家，那娘們真是日本人嗎?”

反正周笑川已經上了賊船，他說:“不是正在調查嗎！大概率是日本小娘們。”

何永順必須堅持一下，否則，他怕周笑川敷衍。

周笑川抓緊時間喝了第三杯，隨後說:“她不太像日本人！日本哪有長得這麽漂亮的娘們?”

何永順反問道:“你知道個屁！你哪裡見過日本娘們的?”

一句話將周笑川噎住了。 他又喝一杯酒壓壓驚，說:“那我明天還去嗎?”

何永順只需要周笑川偵察出那女子住在哪裡就行了，他說:“不需要了！你要是再去巷子裡偵察，人家一定會發現的。不過，你明天要將你這一頭亂糟糟的頭髮剪了，胡子刮了才行。”

“啊?！”周笑川問道:“那這個日本小娘們，接下來怎麽辦啊?”

何永順笑了笑，說:“那你就不要操心了。下次有任務，我還要找你。那裡面給你放了十斤酒。”

何永順指了指值班室的角落。

周笑川笑了，他說:“這次任務還真的不賴啊！你給了十斤酒，我要飯要了三斤酒。行！下次有什麽事，大管家隻管吩咐。”

何永順問道:“你現在打槍怎麽樣?”

“嗨！我原來是百步穿楊的射術。現在兩年沒有開槍了，不知道怎麽樣?”周笑川感覺到有些落寞，他說:“估計實彈訓練幾天，差不多就能恢復！”

何永順目前缺人手，對外招募又不放心，對眼前這些比較了解的人，他還是放心的。他點了點頭。

小劍的一舉一動，被閣樓上的吳憶梅看得一清二楚。包括她回到那個看不見的巷子裡。她漸漸明白了，那個有閣樓的房子裡住著的就是那個狐狸精。

吳憶梅心裡憂鬱極了！要是余則成的小老婆太多了，在抗戰勝利之後還會不會喜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