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那漢子臉色一沉,冷哼一聲,將手中哨棍蕩開,面色不善地看著祝彪,一個頂天立地的漢子,任何能受得了這種侮辱。
“怎地,你想和小爺比試比試?”祝彪見狀,嘲笑道。
這幾天,祝彪的心情非常不好,本來他打算親自領教領教八十萬禁軍教頭王進的功夫,看看王京到底是不是像傳言中的那麽厲害,卻沒想到因為這件“小事”,被自家老爹狠狠地指責了一番,還將自己“發配”到濟州城,派人看著他,讓他一個月之內不能離開濟州。
說實話,祝彪打心底裡看不起自己老爹的這種做法,他並不認為高俅這個潑皮太尉有什麽好懼怕的,不就是個太尉嘛,怕他做什麽,何況自己也只是想驗驗八十萬禁軍教頭的成色而已。
今天在城內閑逛,看到了有個漢子在街頭耍槍弄棒,心中更是升起了一股無名之火,學了一身武藝,難道就是為了到街頭賣弄,簡直就是習武之人的恥辱,於是才有了上面的這一幕。
那漢子也沒有說話,將手中的哨棍一拋,祝彪伸手接住,那漢子又抽出一把哨棍,持棍而立,看著祝彪。
“呵呵,你這漢子,還真有些膽量,正好,今日小爺我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麽才是真正的本事。”祝彪將手中哨棍一蕩,指著那漢子說道。
看到祝彪的動作,陳魁暗自搖了搖頭,日後經過欒廷玉的調教,祝彪的武藝還算不錯,從和梁山軍的交鋒來看,至少也能算得上是二流,但是此刻,祝彪頂了天就是三流,不過招式看起來挺有氣勢的,不少人為之喝彩,實際上祝彪下盤不穩,腳步虛晃,只是假把式而已,而他眼前這個漢子就完全不同了,雖然沒有什麽動作,只是簡單地持棍站著,但本能告訴陳魁,這漢子絕對是個了不得的高手。
“虛張聲勢,看招。”也不知是不是心虛,祝彪舉起手中的哨棍,主動衝向那漢子,劈頭就是一棒。
那漢子手腕翻轉,向前一個踏步,棍子朝前刺出,後發先至,直取祝彪的心口,祝彪見狀,大吃一驚,連忙變招,改劈為擋,只是那漢子速度更快,身體向後一抖,停住了直刺的哨棍,避開祝彪的棍子,左右一掃,準確地打在祝彪手腕上,只聽啪的一聲,祝彪手中的哨棍落地,那漢子再順勢將手中的哨棍朝前一送,點在祝彪的胸口,祝彪控制不住地後退,一屁股坐在地上,好不狼狽。
“三少爺。”那漢子的速度太快,一幫莊客反應過來的時候,祝彪就已經被撂倒了,一看少莊主出事,連忙上前。
“給我抓住他。”祝彪指著那漢子大喊道。
其實祝彪是想要讓莊客將這位好漢留下,這樣的頂尖高手,祝彪此刻心中所想,並非是報仇,而是拜師,可問題是眼下這種情況,一幫莊客顯然是誤會了祝彪的意思,以為祝彪是要讓他們幫他報仇,於是就紛紛撲向那漢子。
如果只是這些莊客的話,以這位漢子的能力,完全可以輕松解決,卻不想正好有幾個公人在附近巡邏,聽到這邊的動靜之後,大喊大叫地衝了過來,吃瓜群眾一哄而散,場面混亂。
陳魁仗著自己的步法,逆著人群而上,拿起那漢子的包裹,拉著那漢子手臂,說道:“好漢,快與我走,我是王進大哥的朋友。”
聽到“王進”二字之後,那人驚訝地看了眼陳魁,也不掙扎,任由陳魁拉著,兩人一起隨著人群散開。
……
“我那王進兄長現在如何?”逃到一個僻靜之處,
那漢子便迫不及待地問道。 “好漢難道不知道?”陳魁問道。
“知道什麽?”
“王大哥得罪了高俅,本想去西北投軍,卻還是在半道上被高俅的走狗抓住,被判流放沙門島。”
“什麽!”那漢子大吃一驚,轉身欲走,只是剛轉身,卻又停住了。
單憑這一點,這漢子就比大部分的水滸好漢要理智,沒有轉頭就走,不管不顧的去救人,雖然那樣做顯得更有義氣,但是卻太過魯莽了,當初史進就是這樣,如果不是陳魁攔住,九紋龍怕是會提著家夥,直接殺向汴梁城。
那漢子抱拳道:“還請兄長將王進大哥的情況相告,欒廷玉感激不盡。”
言罷,對陳魁就是一躬。
“使不得,使不得,萬萬使不得,兄長便是那‘鐵棒’欒廷玉?”陳魁驚訝地問道。
陳魁怎麽也沒想到,這個和祝彪起衝突的漢子,竟然是日後祝彪的師傅“鐵棒”欒廷玉, 更是想不到,欒廷玉和王進竟然還是師兄弟關系,自己竟然能在這裡遇到欒廷玉。
“正是。”
陳魁左右看了看,確定沒人之後,才說道:“兄長還請放心,王大哥已經被我在半道上救下來了,現在就在濟州城內。”
“當真?”
“自然不會騙兄長,剛才就是王大哥認出兄長身份的,在下陳魁,兄長若是方便,不如和我走一遭,我與王大哥約好,在城外相見。”
“好。”欒廷玉點點頭。
……
在城外,欒廷玉和王進見面,原來欒廷玉早年曾拜王進的父親都教頭王升為師,學習槍棒功夫,兩人自小相識,欒廷玉因為在河北殺了人,被官府通緝,隻得逃亡,這些年一直在山東流浪,因為居無定所,消息也不靈通,他只是知道半年前王進逃離汴梁,並不知道王進又被高俅抓住,流放沙門島的消息。
如果不是陳魁,王進會不明不白的死在高俅手中,無人知曉,欒廷玉則會遇到祝朝奉,被請到祝家莊做教頭,最後和梁山泊對上,不過現在,一切都變了。
聽完王進的遭遇之後,欒廷玉心中自然是憤慨萬分,恨不得現在就將高俅那廝給宰了,當即決定要和王進一起落草,不過王進卻堅決反對。
“兄長如何這等小視於俺,陳魁哥哥為了兄長,舍棄了大好的前程,俺不過就是一個武夫,哪來的什麽清白之身,哥哥自己喝酒快活,卻要兄弟我在世間吃苦,這是何道理!”
“廷玉兄弟,請聽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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