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真是個好地方,正好給我們省了許多事。”看著葛家莊的院牆,王進笑道,葛家莊與眾不同,並沒有坐落在葛家鎮的中心位置,相反位於葛家鎮邊緣,這就給梁山的行動帶來了很大的便利,減少了被發現和被村民圍攻的風險,這也是陳魁選擇葛家莊下手的重要原因。
葛家莊之所以如此設計,一開始完全就是為了方便私鹽的運送和販賣,畢竟是砍頭的生意,被人發現的話,就嚴重了,當然以現在葛家莊在葛家鎮的權勢,完全不需要考慮這點,但是葛家莊剛剛開始販賣私鹽的時候,勢力並不大,擔心被人發現,所以才建在這個位置。
發家之後,也沒考慮過搬遷的事,一來是現在葛家莊勢大,誰敢惹,二來是葛太公認為這裡風水好。
只是,今日陳魁卻要破了規矩和風水。
“行動。”
“上!”王進低喝一聲,隨後帶著六七個手腳利落的人,帶著兵刃,小心翼翼地翻過院牆,進入院子。
咯吱。
大概一分鍾後,大門緩緩打開,王進探出頭來,對陳魁勾勾手,陳魁一揮手,帶著眾人,小心翼翼地潛入葛家莊,現在是子時四刻左右,大部分人都已經睡了,葛家莊內,雖然有百來個莊客,但葛家莊畢竟不是官府,也不是什麽軍事要地,沒有專門的人巡邏,本來莊內養了七條狗,只是其中五條被葛卓拉出去打獵了,剩下兩條,剛才被王進用弩箭乾掉了,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誰?”
進了內堂之後,終於被一個仆人發現,大喊道:“有賊!”
“殺!”已經到了這裡,就無需隱藏了,陳魁大喝一聲放開手腳乾吧,勝敗在此一舉。
陳魁、王進和杜遷三人分開行動,各帶著五六十個手下,朝著不同方向殺去,這次梁山基本上算是傾巢而出,除了老弱婦孺和少數看守山寨的嘍囉之外,其他人都被陳魁帶下山,陳魁、王進和杜遷三人帶人突擊葛家莊,喬道清負責其他事務,包括接應和警戒,雖然州府派人來支援的可能性很低,但還是要以防萬一。
因為提前審問了葛卓和十三個莊客,陳魁早就摸清楚了葛家莊的詳細情況,所以行動很有針對性,杜遷帶人去抓葛太公和葛亮父子,擒賊先擒王;王進負責拿下葛家莊的倉庫,這是此次行動的重中之重;而陳魁則是帶著梁山最精銳的部隊,負責解決葛家莊的莊客。
“殺!”七八個赤裸著上身的漢子,匆忙地從房中跑出來,手持樸刀迎向陳魁。
“投!”陳魁大喝一聲。
咻咻咻……
陳魁身後十幾個人手中削尖了的竹竿脫手而出,隨後就是一陣慘叫聲。
事情遠比陳魁所想的要順利,這些莊客雖然身體壯實,但畢竟不是真正的軍士,平時欺負欺負農戶還行,沒有見過大場面,加上沒有任何防備,迷迷糊糊的,正在和周公的女兒談情說愛呢,一醒來就看到同伴慘死,耳邊飄蕩著痛苦哀嚎,鼻腔中灌滿了血腥味,一身膽氣已經喪了六七成,沒有太多抵抗,就老老實實的投降了。
……
“哥哥,你看這兩人是誰?”杜遷壓著一個老頭和一個年輕人興高采烈地走進來,遠遠地對著陳魁喊道。
“這小兔崽子還想躲,被我從床底下揪出來了。”
“你們是什麽人,好大的狗膽,我勸你們還是快快將我們放了,否則等我哥哥和姐夫回來,你們一定吃不了兜著走。”葛亮看著陳魁,
大喊道。 “你哥哥,就是那個人稱‘黑惡來’的黑廝?”陳魁端坐在椅子上,笑道:“用不著等,你等不到他了,或許到黃泉路上還能見上一見。”
“這位大王是梁山好漢?”葛太公看著陳魁問道,他雖然臉色蒼白,頗為狼狽,不過畢竟是見過風浪的人,語態平靜。
“不錯,在下陳魁,承蒙兄弟抬愛,添為梁山之主,我們也算鄰居,在這種情況下相見,實在不是我所願,只是山寨新立,冬天臨近,缺衣少糧,想和葛太公買點,只是怕葛太公人手不夠,隻得親自帶著孩兒們跑一趟。”陳魁笑道。
“成王敗寇,今日是老漢栽了,不過老漢的女婿是濟州城管營,老漢在濟州城內,也有不少的朋友,老漢有一樁好買賣,介紹給大王。”葛太公說道。
“有好買賣做,那自然是再好不過,只是這筆生意到底能不能做,卻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數的。”言罷,陳魁看向杜遷,對他點點頭,陳魁對他口中的好買賣,根本不感興趣。
杜遷立刻帶著人離開,他實在是搞不懂陳魁為什麽要費那麽多事,按他的想法,搶了東西,直接就走,回去好好慶祝一番,還要費事搞什麽批鬥大會, 實在想不明白,不過既然是陳魁命令,他自然要無條件遵從,現在杜遷對陳魁,可以說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寨主,這次可是大發利市。”杜遷剛剛走不久,王進就大踏步走進來,臉上也極為罕見的帶著濃鬱的笑容。
沒等陳魁詢問,王進就說道:“俺簡單的統計了一下,在糧倉發現的糧草,就不下一萬五千石!”
“那麽多!”聽到一萬五千石糧草,陳魁也被嚇到了,雖然猜到這次會有大收獲,卻沒想單單糧草就如此驚人,這葛家莊果然肥得流油。
在宋代,一石大概是六十公斤,一百二十斤,尋常人家,一天吃兩頓,沒有午飯,假如陳魁按照後世一天三餐的標準,成年男子平均每人每天吃三斤食物來計算的話,一石糧食可供一人食用四十天,山寨中按照五百人計算,一萬五千石足足可以吃四年時間。
如果改成一天兩頓,再加上老弱婦孺食量比較少,配合魚肉、蔬菜的搭配,吃上六七年也不是問題。
賺大了。
何況這還只是王進大概估計的數據,實際上肯定更多,之所以能有那麽多,主要是因為農戶秋收的糧食剛剛上繳。
“金銀方面呢?有沒有找到地契和私鹽?”陳魁問道。
“俺已經讓人去抄了,如果葛卓那廝沒有隱瞞的話,應該找到了。”王進說道。
“好,我們一起去看看。”
雖然在前世,陳魁經歷過了錢只是數字的感覺,但是現在,他非常興奮,糧有了,只要錢也到位,梁山擴張的基礎便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