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七八糟......”
阿帝爾摸了摸腦袋,這時候不由有些頭疼。
怎麽說呢,以他此刻的實力,在整片界海中,不論去什麽地方都沒什麽問題。
八階至強者,這個稱呼不是說說而已。
在如今的界海之中,根本沒有第二尊如他這樣的存在了。
但是縱使如此,放到眼前這個地方,一旦與過往的那些至強者產生糾纏,也會變得麻煩起來。
阿帝爾可以肯定,那些過往的至強者縱使逝去了,多半也會在這個世界留下種種痕跡,甚至留下種種手段,以準備未來。
阿帝爾插入其中,毫無疑問,會變得有些麻煩。
給他原本的計劃填上了許多不必要的變數。
不過仔細想想,倒也無所謂了。
此行的目的,本來就是為了發掘世界樹的秘密,從中找到突破永恆的契機。
可以預想的是,這個過程會很難很難,說不定一不小心,連阿帝爾這般的至強者都會隕落。
在來到此處之前,阿帝爾便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有迎接最艱難處境的預料。
眼前這種程度的困難,相對於最壞的結果而言,其實並不算什麽。
阿帝爾心中輕輕歎息,心中閃過這個念頭。
翻閱著這幾名教士的記憶,阿帝爾很快又注意到一個重要點。
這些過往出世的聖賢,基本上都是迅速出現,隨後又迅速消失。
縱使是存留時間最長的,也不超過五百年。
如此短暫的時間,對於這些至強者而言,幾乎便是一眨眼的時間,根本算不上什麽。
這些人為何離開?最後又去了哪裡?
阿帝爾此刻不由升起這個疑惑。
毫無疑問,這些人之所以來到這裡,是為了獲取永恆的秘密,想要從這個世界中找到世界樹的遺留,借此晉升。
為了這個目的,阿帝爾相信這些人與他一樣,都抱有無比的決心,縱使遇上什麽情況,也絕不會輕易離開。
既然如此,那麽這些人又為何這麽快消失?
阿帝爾心中升起這個疑惑,這時候不由如此想著。
想來,在這個世界,還有著什麽他所不知道的隱秘,導致了這些過往的至強者必須如此。
其中的具體原因,想必在就以後,阿帝爾便能親自體會到了。
他心中閃過這個念頭,隨後轉過身,走向眼前的大殿。
眼前的神殿,是一位名為元素的聖賢所遺留的,其中修葺有那尊聖賢的神像,在此刻擺設著,看這樣子,似乎已經有不少年頭了。
在那幾名教士的記憶中,似乎當年還有傳說,當初的那尊聖賢在萬年前,還曾活躍在這一片地帶,甚至親自在這片地方活動過。
阿帝爾對此很感興趣。
於是,他沒有立刻離開,而是轉過身,以一個普通遊客的身份,在這片地方遊覽。
寬敞的大殿被他走過,四周風景略過,最後,阿帝爾停在了一處神像之前。
神像看上去十分高大,用一種獨特的青色玉石所雕刻而成,是一個老者的形象。
望著這尊神像,阿帝爾臉色平靜,靜靜望著,臉色卻逐漸凝起來。
在此刻,他能夠清晰感覺到,這尊神像之上,有一種莫名的痕跡殘留,隱隱之間給了他一種不同尋常的感受。
那是同屬於至強者的氣息,盡管如今已經很淡很淡了,但還是被他所發現,就這麽感受到了。
八階至強者接觸過的事物,會殘留下烙印,就算歷經無數萬年也不會消退。
而眼前這一尊神像之上,便殘留著當初那尊至強者身上的氣息,至今仍然十分清晰,讓阿帝爾能夠清晰感覺到那種痕跡,還有恐怖的氣息。
這一尊至強者毫不弱於此刻的阿帝爾,甚至在某些方面上,還要超越許多。
就算是八階極致,理論上來說已然足以掌握世間一切的法則力量,但毫無疑問,不同的八階至強者之間,仍然是有所側重的。
在對方擅長的領域,縱使是同樣的至強者,也會有所不如,不可能方方面面都一模一樣。
“這種氣息,和巫師之祖似乎有些相似,但似乎又有所不同......”
阿帝爾皺了皺眉,思索了片刻後,閃過了一個念頭:“過往的巫師?”
這尊名為元素的至強者,其身上的氣息與巫師之祖十分相似,那種氣息像極了由巫師晉升而來的強者。
其多半與巫師體系有著聯系,甚至有可能,就是由巫師晉升而來的至強者。
與巫師之祖的關系,便如同紫女與始祖之王一般。
血脈之路,是由始祖之王所開創的,始祖世界同樣是由其所開辟。
而紫女本身出生於始祖世界,又修行血脈之路,最後才成就至強者。
在某種程度上,這是繼承的關系。
不過盡管如此,但這並不意味著,後來者會比前面的開創者弱。
雙方僅僅只是自身的力量性質有部分相似而言,除此之外,拋開其他方面的事,單純以力量來說,其實並沒有什麽區別。
而眼前這尊不知名的至強者,在阿帝爾看來,便很可能是一位由巫師晉升而來的至強者了。
過往的歲月埋葬了太多太多的事,縱使在阿帝爾的印象裡,這一位至強者也沒有任何痕跡。
就是不知道,類似於這樣的人物,究竟有多少了。
阿帝爾心中閃過這個念頭,隨後默默轉身,離開了這個地方。
時間緩緩而過。
清晨,陽光重新升起,在大地之上照耀。
萬物逐漸複蘇,在此刻不斷發出各種聲響。
“萬物歸於我們的主,他是一切的主宰,也是溫柔和善的神......”
一片浩大的廣場上,一個老者站在那裡,大聲開口宣揚。
他身上穿著一身黑袍,看上去顯得有些破舊,似乎已經很久沒有打理了,上面還帶著補丁,顯得十分落魄。
而在此刻,他在那裡大聲開口,對著四周的行人如此演講道。
只是在四周,周圍的行人只是看了他一眼,便離開轉身離開了,根本沒有過多停留的意思。
對此,冒羅拉毫不意外,並沒有絲毫氣餒。
他在這裡待了許多年,早已經習慣周圍人的這種態度。
站在那裡,他臉色平靜,默默望向前方,繼續大聲開口,宣揚著屬於自己的信仰。
時間漸漸過去,不知不覺間,周圍的人都散開了,四周原本熱鬧的人群逐漸散開,如今已然逐漸變得稀薄。
不過讓人意外的是,當四周人群散開之後,卻還有人站在那裡,從始至終都沒有離開。
那是個長相十分俊秀的少年,身上穿著一身白衣,整個人看上去十分好看,顯得格外的出眾。
他獨自站在那裡,與其他人不同,從始至終都沒有離開,就這麽在那裡站著,望著眼前的冒羅拉。
“你怎麽還不離開?”
冒羅拉有些詫異,於是臉帶微笑,輕聲開口問道:“是迷路了麽?”
少年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回以微笑,開口說道:“冒羅拉先生.....”
“你在這裡日複一日的發表演講,是為了什麽?”
“為了什麽?”
冒羅拉一愣。
他只是個普通的傳教士,在過往的無數人裡一直都是如此,從來沒有停止過。
只是,在這個聖賢不斷出世,有過真實神跡展現的世界裡,他的這個神既沒有所謂的神跡,也沒有真實的反饋,自然不會讓人真的相信。
他的傳教,也始終效果不大,到了如今,也只是勉強發展了幾個信眾而已,根本不算什麽。
在許多人看來,他的一切行為,都僅僅只是徒勞的。
他所信仰的神,所發展的信仰,在他死亡之後,就會直接消失,根本不會在這個世界上留下絲毫痕跡。
在這個世界上,唯有那些古代聖賢能夠真實存在,那些虛幻的神僅僅只是一些娛樂產物,根本不被人所承認。
或許會有一些古老的傳教士,堅信不疑的相信這些神明的存在,但更多人卻會去那些聖賢所遺留下來的教會中,前往其中,祭奠其中的聖賢。
“我曾經聽說,唯有生前是聖賢的存在,離開塵世之後才能升華為神明。”
望著眼前的冒羅拉,少年臉色平靜,輕輕開口:“那麽您所信仰的這位神,他的前身,又是哪一位聖賢的?”
話音落下,冒羅拉頓時一滯,有些啞口無言。
他所信仰的這位神, 當然沒有身為聖賢的前身,不然的話,他也不至於會傳教的這麽艱難,以至於混到如此地步。
若他所信仰的神,乃是某一位聖賢離開塵世之後的化身,那麽他此刻,恐怕早已經成立教會,去與那些真正教會去爭鋒了。
不過當著眼前少年的面,他自然不能這麽說。
“神的前身,自然也是聖賢......”
望著少年,他臉色嚴肅,輕輕開口說道:“只是並非每一位神,都會很快降臨人世。”
“我神的聖賢之身,此刻還並未來到大地。”
“等到他降臨大地之時,一切的偽神教會,都要臣服在他的腳下。”
他臉色嚴肅,如此鄭重開口。
“是麽?”
望著冒羅拉嚴肅的臉色,少年不由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