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呼嘯的風緩緩吹拂而來。
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外面一陣恐怖的氣息慢慢升騰,一道恐怖的氣息升騰而上,在眨眼間籠罩了方圓數十裡的區域。
“還是來了麽?”
安哥拉喃喃自語,眼神中帶著些戲謔。
早在此前準備這一次的儀式時,他便預想到了今天可能發生的種種情況,並對此作出了相應準備。
這種種情況中,最糟糕的那一種情況,無疑是塔姆魯王國創始國王卡魯修從沉寂中複蘇,亦或者諸國教會派人前來圍剿。
不過不論哪一種,他們都有絕對的把握應對,再不濟也可以讓血腥爵士頂上,確保自身無憂。
畢竟這一次的血跡儀式主要是為了血腥爵士自己,而不是為了他們,若非雙方早已達成合作意向,他才不會留在這裡看著血腥爵士進行血祭。
說到底,他也是塔姆魯王國的王子,就算對這個國家沒有認同感,但是看著自己名義上的兄弟一個個被外人拿去血祭掉,這感覺也不會多麽好受。
“可惜,我也沒什麽辦法。”
他心中暗自歎了口氣,隨後抬頭望向外界,靜靜等候著外來者的到來。
此刻,外面的天幕已經黑了起來,一片又一片的塵埃起伏而後落下,點點滴滴的元素粒子不斷震蕩而起,漸漸擴散出去,從微觀世界開始影響,漸漸將正片天幕都給改變掉。
聲勢弄得十分浩蕩。
一股獨特的氣息擴散而出,其內蘊含的那股子力量令安哥拉一愣。
“這股力量,怎麽....與血月之神的神力如此相像?”
他皺起眉頭,感受著外界傳來的那股力量,不由浮想聯翩:“難道,是血月之神的後裔,亦或者是血月之神的選召者?”
對血腥爵士此刻正在做的事情,他也有所了解。
囚禁血月之神的神格載體,不僅褻瀆神祇,更企圖侵佔神祇的神軀與神力,連這種事情都做出來了,一旦血月之神還有信徒亦或者後裔在世,必將不顧一切的過來找他麻煩。
所以,對血月之神的信徒亦或者後裔尋過來,安哥拉一點都不感到奇怪。
唯一令他疑惑的是,血月之神早已經墜落多年,其留存在世上的一切傳承都已經被其他教會剿滅,為什麽還會有繼承血月之神力量的人出現?
抱著這個疑惑,他認真盯著外面,想要看清楚此刻出現的是何方神聖。
在他的視線注視下,一個他意想不到的身影出現在前。
只見在視野盡頭,一個看上去俊秀的青年騎士穿著一身白袍,此刻手上握著一把騎士長劍,就這麽靜靜從遠方出現,慢慢走入安哥拉的視線之中。
在騎士的身旁,一個身材豐滿,容貌卻很醜陋的女人穿著一身紫色長袍走在那裡,靜靜的跟隨在騎士之後,如同騎士最忠誠的追隨者,靜靜跟隨在騎士之後。
“是你。”
看著這人,安哥拉臉上露出詫異:“亞索騎士。”
“安哥拉殿下。”
望著前方出現的安哥拉,阿帝爾點了點頭,右手擺在胸前,行了一個標準的貴族禮節:“安哥拉殿下,好久不見了。”
“是啊,算算時間,的確是很久沒見了。”
安哥拉點了點頭,隨後道:“你這次來,想要幹什麽?”
“我無意與殿下為敵,也無意參與這個王國的事情。”
阿帝爾微微仰頭,開口說道:“我來,只是為了一件事。”
“格魯爾王子對我很不錯,在離開之前,我希望為他做最後一些事,以回報他這幾個月時間的照顧。”
“僅僅只是為了找格魯爾兄長的麽?”
安哥拉臉色玩味:“那麽血月之神的儀式呢?便不管了?”
“如果可以,順便管管倒也不錯。”
阿帝爾笑了笑:“畢竟,血月之神也幫了我不少忙,如果可以,我自然也希望回報一些。”
“那就去吧。”安哥拉指了指一旁的那個方向,臉色看上去有些玩味:“血腥爵士就在那裡,你只要能把他擊倒,你想要做的一切自然就能達成了。”
“不過我給提醒你一下。”
他看了看阿帝爾,還有他身後的瑪爾,繼續開口說道:“作為個人,我對你這種知曉回報,忠誠英勇的行為十分讚賞,再加上我也不喜歡那些人,所以我個人不會阻攔你。”
“但其他人就未必了。在這裡面,有守夜人教會的一位地區主教,還有三位黑袍守夜者在,他們可不會對你客氣。”
“多謝提醒。”阿帝爾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麽,表情平靜,就這麽默默向前走去。
身旁,瑪爾靜靜跟隨在他的身邊,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還有一種成竹在胸的從容氣質,仿佛只要跟在阿帝爾身後,不論前方是無盡深淵,還有重重火海都不需要懼怕。
靜靜觀察著他們的情緒,不知道為何,安哥拉突然有些羨慕。
不是羨慕別的,純粹是羨慕格魯爾,手下竟然能夠擁有這般忠誠而強大的騎士。
“殿下,我麽不需要阻止嗎?”一旁,看著阿帝爾兩人靜靜向前,一旁一個穿著皮甲的侍從忍不住開口說道。
“阻止,拿頭阻止?”
安哥拉冷哼一聲:“別說我們打不打得過他,就算真的打得過,阻止他對我們來說有什麽好處?”
“不論是守夜人教會,還是那位血腥爵士都不是什麽好東西,有人找他們麻煩,我開心還來不及。”
他冷笑道,看樣子對這兩者都沒有什麽好感,甚至有些期待阿帝爾能夠成功。
作為守夜人之王降臨所需的載體之一,他很清楚,只要待在守夜人教會之中,遲早沒什麽好下場,未來注定會淪落為守夜人之王降臨的祭品。
若是阿帝爾真能成功,那他正好順勢脫離守夜人教會的掌控,開心還來不及,又怎麽會阻攔?
“只可惜,他注定沒辦法成功.....”
站在原地,他搖了搖頭,心中深深歎息。
徑直走過大門,是一條長長的走道。
似乎是知曉了阿帝爾的到來,在走道上,此刻沒有太多戰士留守,僅有的一些守衛似乎也接到了命令,看見阿帝爾之後不僅沒有刀劍相向,反而臉色恭敬的將他請了進去。
很快,他走到一處寬敞的廣場。
一陣血腥氣味撲面而來,在廣場上,一座大型的血池吸引了阿帝爾的視線。
被剝光衣服的屍體擺放的到處都是,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不過此刻大多臉色都是猙獰模樣,就這麽永恆的躺在了血池邊上,眼眸中帶著怨恨與渴望,以及對生命的深深眷戀。
令阿帝爾松了口氣的是,格魯爾的氣息還存在著,甚至於狀態還不錯,只是看上去有些寒顫。
他一身的衣服都被剝光了,渾身就這麽赤著,渾身上下的皮膚通紅一片,在皮膚下面,隱隱可以看見一根根極為明顯的血管,就這麽浮現而出。
看這模樣,若是阿帝爾再晚來一步,他恐怕也逃不過一個被血祭當場的命運。
不過此刻既然阿帝爾來了,他的命運自然也改變了。
看見阿帝爾到來,格魯爾臉上快速閃過喜色,這一刻眼神瘋狂閃爍,似乎正在對阿帝爾暗示著什麽。
“你來了。”一句十分老套,可以在無數電影裡看見的話在原地響起。
在前方,看著從走道中走出的阿帝爾,一個身上披著黑袍,臉上刻著守夜之紋的老者轉過身,看著眼前的阿帝爾,臉上帶著深深的詫異:“我有想過卡魯修會突然走出,也有想過各國教會的祭祀們會來圍剿,但唯獨沒想到,你竟然敢一個人過來。”
“還好吧。”
阿帝爾淡淡說道:“我這人天生膽子比較大,要不然也不會成為一名騎士,而不是成為一位法師了。”
“你這樣說,倒是有點道理。”
讓阿帝爾沒想到的是,聽著他的話,對面的守夜人老頭竟然很是讚同的點了點頭:“同是大國,塔姆魯王國這個騎士國度的人明顯誠實靠譜多了, 不像南方法師國度的那群法師.....”
他有些咬牙切齒,看起來在法師頭上吃了不少虧:“那群法師,整天好事不做,就想著各種辦法讓你掏錢,去那裡買一套微型法陣,光維護費用就比法陣還貴幾倍!”
看著他這幅模樣,阿帝爾嘴角一抽,突然有些無語:“整體好事不做,這貌似是形容你們守夜人的話吧。”
“你們坑起人來,也不見得比那群法師好哪去。”
“那不一樣。”
守夜人老頭搖了搖頭,對阿帝爾的話有些不認同:“我們守夜人的宗旨就是隻做壞人,壞人做壞事難道有錯嗎?”
阿帝爾沉默一會,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感覺對方說的好像有些道理。
“兩個月前,塔姆城外那一處祭壇,還有我們的幾個祭祀,是不是你破壞的?”
對面,老頭話風一轉,突然又開口道。
阿帝爾低頭想了想,最終點頭:“的確是我。”
那還有兩個多月前的事情了。那時一個商會請求他去搭救他們會長的女兒,阿帝爾順手去了一趟,結果卻發現守夜人的血腥祭祀,於是順手將那幾個祭祀一並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