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索.巴庫魯,塔姆魯王國的一位男爵,一位年輕的白銀騎士?”
行走在庭院中,瑪爾手上提著一把長長的剪刀,一邊修剪著路邊樹木的枝丫,臉上帶著從容的微笑,心中一邊想著。
此刻距離她被溫蒂救回來,僅僅隻過去了兩天時間。
兩天時間,女人就已經能夠下地了,而且在這段不長的時間內,更是與這座莊園裡的仆人開始混熟,從而打探到了一些消息。
因為看見她一個女人孤身一人的緣故,也因為她是溫蒂親自救回來的,莊園的管家便臨時給她安排了一個差事,讓她照顧庭院內的花草,充當其中的女仆。
令人意外的是,瑪爾修剪花草的技藝十分不錯,盡管比不上專門的從業人員,但也比尋常女仆強出不少。
站在莊園的庭院內,靜靜修剪著眼前的花草,瑪爾的臉色顯得很專注,看樣子對這份來之不易的工作十分珍惜。
道路上,偶爾有一些女仆路過這裡,在經過身旁時,她都會停下手中的活,笑著與其他人打著招呼。
她的容貌雖然難看,身材雖然普通,但僅僅是這份開朗的笑容,還有這份認真的性格,就足以令人對她多上幾分喜愛。
就這樣,她靜靜在這座莊園內生存著,直到這一天的黃昏關口。
當天上的太陽慢慢墜落,四周的燈火逐漸亮起時,外界一陣陣的馬蹄聲漸漸響起,吸引了瑪爾的注意。
聽見聲音,她放下手中的活計,認真向外看去。
這一刻,她體內渾身上下的力量都在凝聚,因為遭受過重創,此刻已經所剩無幾的神力在升華,將她的視野提升到最高,足以令她看清楚周圍一切。
“讓我看看吧···命運的變遷···”
伴隨著一陣陣的歡呼聲,她看向外界。
在庭院之外,一眾仆人正在那裡聚集著,一個個女仆在那裡站著,歡迎著這座莊園的主人回歸。
而在所有人簇擁的中心,一個少年騎士渾身穿著長衫,此刻騎著馬慢慢走近庭院。
他身上穿著一身淡黑色的長衫,腰上佩著長劍,因為好幾天跋涉的緣故,此刻身上帶著些風塵,一頭長發被風吹的凌亂,唯有一張俊秀的臉龐還算平靜,看不出絲毫的疲憊。
在少年騎士的身旁,溫蒂臉上帶著笑,望著身旁的少年,臉上露出了由衷的笑容。
看得出來,這一天她專心打扮過,此刻身上穿著一身黑色長裙,額前的發飾被精心梳理,一張還算秀麗的臉龐上帶著開朗的笑容,眼神時時刻刻都注視在身旁的少年騎士身上,那種溫柔的目光足以令任何遲鈍的人發覺。
瑪爾靜靜看著這一幕,一雙紫色的雙眸中似乎有點點光亮在綻放,其中一點深邃的複雜印記慢慢浮現,漸漸展露出神秘的力量,令她看穿一切虛無,見證最終的真實。
最終,她看見了一切。
她看見,在那少年騎士的身上,一點又一點的紫色絲線不斷蔓延,其中蘊含著的命運之力龐大到令人心悸。
這是遠遠超越一切的命運之力,強大到極致,超越了一切,甚至令瑪爾此刻都感到震驚,手中的剪刀不由自主的落下,摔落在地上,發出了當當當的清脆響聲。
在那一條又一條的命運之線中,她能夠看見許多不同的線在交織著,其中以兩條最為粗大,也最為特殊。
一條赤紅如血,隱隱帶著殺戮血腥,其中似乎連接著血腥地獄,種種殺戮搏殺,血液飛濺之場景寸寸略過。
另一條線相對要小些,但卻同樣特殊,其中的線時明時暗,帶著一種昏暗不定,萬物歸於沉寂的凋零感。
殺戮之神與昏暗之主!
只是眨眼間,瑪爾便認出了這兩條命運線所連接著的對象,並且從中看出了許多許多。
眼前的少年騎士,與殺戮之神,昏暗之主兩位神祗有著很大牽扯,其中的兩道命運線與其不斷交織,不僅蔓延在過去現在,更在未來碰撞。
還沒有來得及細想,瑪爾突然覺得眼前的視線變了。
一點點紫意在周圍的世界升起,在這一刻,周圍世界的景物像是一寸寸褪色了,周圍的一切都全部消失,隻留下這漫天的紫色。
不知何時,一雙深邃而平靜的眸子向著這裡望來,其中隱隱帶著一縷紫意,其中閃爍的命運之光令人無法直視。
轟!!
在眨眼間,瑪爾隻覺自己腦海像是要炸開一般,就像是在一瞬間被好幾根巨大鐵棍狠狠砸下一般痛疼,令他瞬間從震撼狀態中驚醒而來,勉強恢復了清醒。
站在庭院中央,感受著遠處落在自己身上的那道視線,她連忙低下頭,一雙眼眸閉上,不露出絲毫的異樣。
遠處,望著突然低下頭的女仆,阿帝爾平靜的收回目光。
“新來的女仆?”
他看著那個方向,對身旁的管家開口詢問道。
“是溫蒂小姐前段時間救回來的, 才剛剛來沒幾天,大人您不記得很正常。”身旁,管家臉色嚴肅,看著遠處低下頭似乎認真乾活的瑪爾開口介紹道。
“找個機會看看有沒有危險,確認過後就讓她待在這吧。”
阿帝爾轉過身,余光望著身旁站著的溫蒂,心中念頭一轉便大概猜到了是怎麽回事。
他也沒有多說什麽,只是點點頭,對女孩的選擇不加干涉。
一路從塔姆城外趕回,盡管身體並不疲憊,但他也的確需要好好休整一下,為接下來的事情做準備。
走進了莊園中,他很快下馬,在幾個女仆的帶領下徒步走入自己的房間,身影在外面逐漸消失。
原地,等阿帝爾遠遠離開,周圍聚集的人影漸漸散去之後,瑪爾才緩緩抬起了頭。
“好恐怖的命運之力,這個騎士身上的命運眷顧,太恐怖了····”
靜靜抬起頭,瑪爾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被汗水打濕了,背後的衣服與背粘著,露出了大片身形:“我過去所見過的那幾個所謂命運眷顧者,與他一比,就什麽也不是了···”
“而且,還這麽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