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昀雪肩上扛著一把小鋤頭,喚著呆瓜跟在身後,直往前面不遠處的一座山坡上走了過去。
那裡生長著幾株草藥,上面掛著幾滴清晨的露珠,看上去生機勃勃,散發著草藥的草香。
天空間這時還是灰蒙蒙的天色,小路上依舊陰暗,季昀雪手上沒有照亮的燈光,卻能在黑夜下行走自如,著實有些怪異。
陸冬拿著手電筒一路照亮,屁顛屁顛的跟了過去,嘴裡正想開口說話,季昀雪采摘完了幾株草藥,拿著小鋤頭又朝另一個山坡上走過去。
“你別跟著我了,該幹嘛幹嘛去!”季昀雪扭頭瞧見陸冬死纏爛打的跟著不放,轉身拿著小鋤頭指著他怒道。
“呆瓜,你快幫我攔住他,他要是再跟著我,你就把他吸食乾淨。”
季昀雪扭頭看去身旁的呆瓜發出一個命令,她現在沒空搭理陸冬,隻好叫吸食人血肉的呆瓜把他攔住。
“呲……”呆瓜爬到了陸冬的眼前,齜牙咧嘴的怪叫,不時吐出小舌頭,舔了舔粘在嘴角的幾塊糖粒。
“我再給你一根棒棒糖,呆瓜乖,你快去一邊玩吧。”陸冬又掏出一根棒棒糖剝開了,喂進了呆瓜的嘴裡。
呆瓜看似喜歡吃甜食,一口咬著棒棒糖,貓臉興高采烈起來,飛跳進了一處草叢裡,翻轉打滾。
“你在挖草藥,看來你是中醫了。”陸冬笑著又走到季昀雪的身邊,見她能在陰暗的天色下分辨出來草藥,不由得深感欽佩。
“我受傷了,流了很多的血,不知道你有沒有補血的草藥?”
陸冬裝作了一副病懨懨的樣子,嚴重的精神不足。
“我從你的動作上看,你不像是貧血的樣子,但我從你的面色上來看,你現在確實很貧血。”季昀雪側頭一看陸冬的臉上,面白如紙,算是中度貧血了。
“你有什麽草藥能幫我補血嗎?”陸冬還是首次嘗試用中藥來補血,感覺現在心裡還有點興奮。
“你等一會跟我回去,我熬一罐草藥給你服下,安心休息一夜,翌日你的臉色就會恢復如初。”季昀雪醫者仁心,這些基礎的醫術,早已經熟練於心了。
“恭喜你啊,你倆的關系進一步了。”小柔飄在陸冬的腦海中,出聲恭喜,在此地感應到了至陰之氣,但沒有告訴陸冬,現在還不想去打擾,免得惹他心煩。
“太好了,救治大恩無以為報,我…我願以身相許,來報答你的救命之恩!”陸冬十分嚴肅的講道,然後又在心中回答小柔。
“你忽然開口說話,是不是感應到了至陰之氣?”
陸冬心裡一下子就想到了,這一個多月以來相互之間早就了解了彼此的秉性。
“以身相許就算了,我乃醫者,治病救人乃是天職。”季昀雪目色一厲,說道。“不過我警告你,敢在我的家中耍無賴,別怪我仁心不仁,我的手段希望你不要見到,那是很殘忍的。”
“前面那個山坡上的一棵樹蔭下,我感應到了一絲至陰之氣。”小柔臉上有點不好意思的笑,原本打算痛心舍棄的,聽到陸冬直說出來,她就不在隱瞞了。
“你放一百個心,我是絕對不會亂來的。不過一夜的時間就治好了我的貧血,時間是不是有點短了?”
陸冬伸手一隻手掌保證,很想和季昀雪多相處一段時間,順便也把附近陰森恐怖的陰地打卡一個遍。
“你是在懷疑我的醫術?”季昀雪抬頭厲問,陸冬雖然是第一個病人,
不過是簡單的貧血症,她很輕松就能治好的。 “別誤會,我怎麽敢懷疑您呢。”陸冬說著急忙退後,退到山坡上的一棵樹蔭下,手掌觸地吸收了至陰之氣。
“諒你也不敢懷疑,我的醫術雖不強,但還是能一夜治好你的貧血。”季昀雪低頭笑道,臉上的兩個小酒窩十分可愛。
“那就先謝過……醫生了。”陸冬道謝,可還不知道季昀雪的姓名。“請問醫生貴姓?此恩我當銘記在心,永生不忘。”
“季昀雪!”季昀雪柔聲細語的回答,又在一個山坡上采摘完了兩株草藥,先把小鋤頭扔在背簍裡,直奔前方一條小路上走了過去。
“天色剛亮,山路崎嶇不好走,你最好緊跟著我,如果走丟了,我可不會管你的。”
陸冬聞言,趕快一路跟在季昀雪的尾後不遠,這時山川大地忽有幾聲公雞打鳴,天色逐漸的白亮了起來。
小柔手裡拿著玉葫蘆,先從陸冬的體內吸收了至陰之氣,隨後雙腿盤坐閉目養魂,現在是陸冬的私事,她不便出聲打擾,除非是感應到了至陰之氣,或是陰森恐怖的陰地。
天空中的東方,一個紅日升起,陸冬一直跟著季昀雪,走過了山路十八彎,終於走到了一座山脈的腳下。
“你現在難道是要爬山?”
陸冬看著眼前這一條石梯,貌似直達山巔之上,雙腿不由自主的一陣哆嗦。
“我就住在山巔之上,這座山並不算高,才不過三千多米高而已。”
季昀雪走到第一層石梯的邊上,伸手摸著石梯往下一按,頓時山巔之上圍繞的雲霧,紛紛四散而開,幾縷陽光照射了下來,清楚的看到一條藍紅紫外線。
“你真的住在山巔之上?”陸冬的恐高症犯了,臉色驚訝,認真的確認一下。
“你如果害怕的話,沿著那條小路一直走,翻過一座山,再走過一個峽谷,再翻過一座山,再沿著一條公路走,很快你就會走到谷豐鎮的。”季昀雪臉上笑道,發現陸冬還挺怪異的,荒山古宅都不怕,竟會恐高。
“我早就說過你要克服你的恐高症,現在難堪了吧。”小柔漠不關心的說了一句,閉著眼睛繼續養魂。
陸冬咬破了右手中指,用體內的靈血在第一層石梯上,憑空畫了一道隱形的鎮鬼符,防備那五隻惡鬼戰勝黑面鬼頭,夜晚會聞著他身上的氣味緊追而來。
接著抬頭一看彎彎繞繞的千層石梯,直通山巔之上,深呼吸了一口氣,右手從兜裡摸出兩根棒棒糖,一根剝給了呆瓜,另一根咬在嘴裡,忍住內心深處的恐懼,一步步踩著石梯爬了上去。
季昀雪走在最前面帶路,每日都是如此,凌晨四點整下山去各處采摘草藥,天亮太陽升起了就準時回山。
呆瓜走在陸冬的尾後,一時蹦蹦跳跳的爬著石梯,一時伸著八隻爪子往上攀爬,模樣極為可愛呆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