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手往腦門上一拍,驚恐使段水流快速的追了出去,若是不能讓劉珂伶消氣,他還活不活?
你見過活潑可愛的小姑娘,一腳把堅固的青磚牆面踹出一個能過人的大洞麽?段水流就見到了!
武功高手,恐怖如斯!
追了沒幾步,連背影都見不著了,段水流隻得怔怔的停了下來,雙手垂下,狠狠地歎了一口氣。
不是追不上,而是真的不能追了。
他對表妹實在是真沒有什麽興趣,雖然這個血緣關系有些遠,表姑也只是遠房表姑,但是沾表妹二字,段水流總覺得心裡有個坎兒過不去。
況且如今的他心裡已經烙下了葉瀾清這個名字,真的有些容不下別人,與其糾纏不清,不如就此斷掉,這樣比什麽都好,不是麽?
“表妹!對不起!”
轉身的一瞬間,段水流垂著頭低喃了一聲,回到了滿目瘡痍的屋子。
他沒有看見,低喃的那一句被一道隱藏在牆後的倩影聽了去,委屈的她心裡舒服了許些……
剛想該如何修繕房屋,門外小三兒就到了:“公子!老爺有事請您過去!”
“就來!”段水流應了一句,然後轉身出了屋子。
半路上,段水流問了一句:“小三兒,本公子屋子青磚破損,該如何找人修繕?”
“回公子,此事不必擔心,府上有名家丁修繕房屋極其拿手,待會兒小的就去尋他!”小三兒躬身答道。
“咦?竟有如此手藝人,為何不去做個泥瓦匠,要來府上當家丁?”段水流不解的轉過頭問道。
“公子不知?以往咱們府上不是長期有屋子被踹破嗎?所以夫人才花高價請了此人來做家丁!”小三兒詫異的說道。
“啊哈哈!怎會不知,只是今日被打懵了而已!”尷尬的打著哈哈,段水流便把頭轉到另一邊不說話了。
這會兒他心裡掀起了驚天駭浪“我的媽呀!這小妞兒的彪悍踹牆,原來是繼承了表姑的絕活兒呐!我要是不理她,會不會被踹死?嘶!還是去認個錯吧,不然早晚得折在劉府……”
“哈哈!水流,可算安好?”劉坤捋著胡須,一臉笑意的盯著走進來的人。
“呵呵!彼此彼此!比不得表姑丈經驗豐富!”段水流剛從小三兒那裡知道,以往劉坤可是挨了訓夫棍陣不少‘疼愛’,所以一瞧見對方臉上的笑意,他就忍不住馬上諷刺說道。
“咳咳!過去的事,莫要再提!老夫今日喚你前來,是有要事告知與你。當下已是深秋,廣陵府書院開學在即,水流,準備收拾東西,前往廣陵府求學吧!”尷尬的捋了捋胡須,隨後劉坤才徐徐道明此事。
“什麽?”一下子段水流驚住了,這是要離開清源縣?
“不必驚訝,老夫早已為你鋪好路,只要入院筆試考核合格,面試一事必定安然通過,以水流你的文采來說,入院考核相當於走個過場罷了!”劉坤以為段水流初聞此消息開心不已,哪知道他是震驚到發慌。
穿越而來的這段日子,段水流已經摸清楚了這個世界不少東西,就比如科舉取士或書院入學考核,考試內容都是文言文一類的東西。
問題來了,他是穿越而來的,即便上輩子有大學文憑,但也不是學文學專業的,文言文這一類的涉及太少,更何況教學的東西不一樣,他哪會這些玩意兒去,搞不好還會露餡兒!
“呵呵!表~表姑丈,小侄隻想安心在家,協助表姑丈處理政務,為劉家這片基業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段水流用顫抖的苦笑說道。
“汝乃人,應人言也!”撇了對方一眼,劉坤徐徐說道。
“什麽意思?”段水流愣住了,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這可把劉坤噎住了,不滿的吼道:“說人話!”
“小侄想留在劉府!”段水流立即答道。
“不行!男子漢大丈夫,怎可偏安一隅?況且此次書院求學一年後,科舉在即,老夫相信,以你的文采,中個進士應該沒有問題。”
焦急的劉坤說出了中進士沒問題的話,實際上是鼓勵段水流的,他生怕對方真的待在清源縣,最終荒廢學業,泯然眾人也。
劉坤知曉,段水流的文采,在清源縣獨一份兒,但是拿到整個炎國相比,就遜色了不少,所以能中進士的幾率實際上很小。
二人攀談許久,段水流拗不過表姑丈,只能勉強答應,然後悻悻的往外走去,大腦正在飛速的運轉,自己該如何做才不會露餡兒。
“公子!老爺是否要讓公子前往廣陵府求學?”小三兒的身影突然在轉角處出現。
愣了一下,段水流問道:“你是如何得知?”
“這有何難?一般咱們炎朝各府書院考核,都是在深秋之時,目的就是為了讓學子們忘掉春節的玩樂,以此表露安心學習之意,更何況‘別離總在深秋時’這句話早就傳遍大街小巷了。”神色微微有些得意,小三兒以為段水流是要考較他一番,所以說的很詳細。
不過這會兒段水流心裡正煩著呢,也沒有完全聽進去小三兒的另一層含義,直到對方見到他沒有任何表示,這才輕聲問道:“公子,老爺可為您安排書仆?”
“未曾!”段水流答道。
“小的曾經讀過一年書,識得一些字兒,還能吃苦耐鬧!公子看小的如何?”小三兒腰彎的更低了,他覺得在管家老朱的手下乾活兒,不如在段水流處博個未來,而且那一次的幾聲‘滾’,他是徹底認準了這個公子了。
“好!那就由你當本公子的書童!”心煩的段水流根本沒有多想,直接就應了下來,然後快速往小院兒方向走去,他準備先翻一翻書呆子留下的那些書。
離開的他沒看見,當他說出這話的時候,小三兒的臉色劇變,當場被嚇傻了,隔了好久,小三兒才恢復過來,然後一咬牙,一發狠,轉身離去。
夜晚,段水流與劉坤一家人正用膳,心煩意亂的他根本忘了道歉這回事兒,結果惹得劉珂伶在桌下踹了他好幾腳。
直到劉坤臉色發白的說道:“伶兒,為父年紀不小了,受一腳還好,多了可就真吃不消了!”
這下子,劉珂伶紅著臉終於消停了,然後重重的哼了一聲,一溜煙的跑掉了。
但是段水流現在隻想臨時抱佛腳看看書,根本沒有精力去理會劉珂伶,一用完膳,轉身就回到了小院兒內。
漏風的房間在下午的時候,就被家丁補好了,那手藝,真是絕了!
本來那家丁覺得來劉府是養老的,結果他也沒有想到,手藝硬生生的越來越好了。
“咦?本公子屋子裡怎麽有燈光?”踏入院內的段水流不解的盯著屋子低喃道。
想了又想,估計是修繕房屋的家丁忘了熄燈,這才放心的推門入內。
“嘶!”
“小三兒,你特麽在幹嘛?”
眼前的一幕,把段水流直接嚇傻了!
下午欽定的書童,這會兒竟然洗白白,脫乾淨了衣服,雙目含波鑽到了他的床上!
手指勾了勾,小三兒說道:“公子,你不是想讓人家當你的書童麽?”
“啊呸!當書童跟你鑽本公子被窩有什麽關系?”指了指他,又指了指床,段水流簡直快要瘋了!
“難道公子不知道?書童要負責為公子暖被窩的呢!”
小三兒媚意無限的眼神,讓段水流狠狠打了幾個寒顫,忍不住趕緊後退了幾步,蒙上了雙眼,太辣眼睛了,簡直看不得!
閉上雙眼一刹那, 剛才小三兒的話提醒了他,緊接著他突然想起,小三兒之前說書仆,而他說的書童,貌似有一字之差!
“小三兒呐!本公子想你是誤會了什麽!”捂著眼睛的段水流趕緊解釋說道,這要傳出去了,他段大爺還怎麽做人?
“公子,倫家誤會了什麽呀?”小三兒故作嬌嗔的說道。
一下子,段水流再度退出三五步,他忍不住要吐了!
強忍著心中的惡心感,段水流硬著頭皮說道:“小三兒呐!本公子是喜歡女人的,女人懂麽?就是妹子!姑娘!蹲著出恭的!”
愣了半晌,小三兒神色恢復正常,不再故作嬌嗔的樣子。
手指縫裡看到他表情不再惡心,段水流終於松了口氣,邁步走了進去。
段水流剛到對方身前,小三兒一咬牙說道:“這一刻,小的也是女人!”
段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