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羽林飛騎一人三騎離開,報信,找人大部隊了。
安西兵們狀態不是一般的好,他們一個個擺弄著箭。
頭一次見到大批量規整的箭,感覺長得一模一樣,箭頭相同沒什麽可說的,箭杆怎麽也看不出差別?
“你們天天練相同的箭,戰場上對箭的理解更深。”張孝嵩羨慕,他戰鬥力不高。
他進士出身,比不上郭知運。
郭知運世家出身,從小就調皮搗亂,不愛學習,就送到軍隊中。
結果在軍隊裡面郭知運找到了自己的機會,他本身能打,又對指揮有天賦。
估計屬於孩子王那一類,帶一群小夥伴跟人打架,他負責指揮,還可衝鋒陷陣。
“我們平時用的弓和箭五花八門,要求拿過一張弓,能夠知道弓的強度,拉多大不會繃壞。
拿過一支箭,需明白箭的輕重和箭羽干擾,然後在不同的情況下射目標。”
樊凡搖頭,他們訓練的時候有的弓只有八鬥,使勁一拉就壞。
箭呢,有的缺一邊的羽毛,一般這種情況,他們會用刀把另一邊的羽毛給削掉。
當然,有高手,憑感覺,看那個羽毛少一邊,估算飛行姿態和軌跡,一射便是弧形,正好射中目標。
像打籃球似的,投籃出手的一瞬間,基本上就知道能不能進了。
“有好弓好箭,卻練其他的弓?準備在戰場上撿敵人的弓箭?”張孝嵩明白了。
“東主說我們是特種部隊,敵人的箭拋物線飛過來,我們可能會伸手抓,拋物線知道吧?就是那個畫圈一樣。”
樊凡盡量給講解明白,拋物線是個名詞。
“對著胸口射的也抓?”張孝嵩知道天上落的箭,反應快的人會撥,抓是什麽操作?
“對胸口射,能判斷出來能抓就抓,不能抓用胳膊擋,受傷總比死了強。
我們訓練的時候穿重甲,拿圓頭箭互相射,箭頭上蘸墨,射到身上一個點。
我們日常就是訓練、學習、吃飯、睡覺。
成親了的,家中妻子每個月回來住幾天,單獨的房子。
沒成親的去北曲,北曲的姑娘不要我們錢,像我,我能去中曲,我能編個順口溜什麽的。”
樊凡把這樣的秘密都說出來了,驕傲。
一般人北曲都去不了,花錢太多了,基本上會去開門迎客的暗娼所在。
張孝嵩覺得樊凡在跟自己顯擺,他回一句:“我能去南曲,我進士出身。”
“南曲的大家我到是總能見到,不過她們一到莊子,就找東主,她們現在眾籌,說東主陪一晚上給東主一萬緡。”
“樊營長,你完了,下次你不帶我去中曲,我就告訴東主。”
“去,你喘一下氣兒就結束的,帶你去哪都行。”
“樊營長你敢侮辱我。”
“錯了,道歉,你不是喘一下,你是兩下,一吸一呼。”
“我跟你拚了,哎呀,樊營長,手下留情,自己兄弟,哥,爺,胳膊要斷了。”
“叫張巡使見笑了,總不收拾他們,就沒大沒小。”
樊凡松開手,一腳把挑釁的踹兩個跟頭,扭頭跟張孝嵩笑著說。
張孝嵩搖搖頭:“為兵之首,如此笑鬧可好?他們還會怕你?”
“怕我作甚?我帶隊,我說什麽就是什麽,讓他們跳懸崖,他們也要跳,錯了,我承擔責任。
我若戰死,隨便一個兄弟都可以接替我繼續指揮,這叫單兵素養。
我們被按照將官來培養,東主說將來放到各地去當將軍。”
樊凡無所謂,他又不是什麽真的領隊,他只是自己隊伍的營長,現在三千人,
他臨時負責。真正的威嚴不在他身上,大家是一樣的,有權利的人陛下,有權力的人是李東主。
當然,兄弟們在李東主面前一樣活潑,然後就被東主帶著玩兒。
“熱氣球升起來,看看周圍情況。”張孝嵩知道羽林飛騎與自己的隊伍不同,沒啥可說的了。
熱氣球升空,拿著望遠鏡掃一圈,一個外人未見到。
倒是遠處有許多動物,還有的動物在獵殺其他的動物。
旗語打下來,張孝嵩得到消息,盤算一番:“你說他們什麽時候能夠出兵?”
“把默啜人頭帶回的郝靈荃將軍帶五千十六衛的人給郭知運送武器,順便替換掉七千羽林飛騎回長安。
他們一人雙騎,前進速度慢,我們後出發,超過他們,他們帶了五百支火槍和大量子彈。
按照他們的行進速度,再有三天多可與郭知運匯合。
剩下的五千羽林飛騎調整人員使用火槍,他們應該在河中間的筏子上打對岸。”
樊凡沒說具體事情,他把自己所掌握的信息告訴張孝嵩。
火槍送來,有效距離一百來步,實際上子彈能飛很遠。
打密集陣形的時候判斷的不是有效距離,是子彈殺傷距離。
像李易那時的手槍,有效距離幾十米,站在二百米的位置上,子彈打在頭上, 照樣打死。
有效射程是說彈道偏離不大,能夠瞄準,遠了子彈不一定飛哪裡去了。
一般情況,只要槍口不斜著朝下,子彈會往上和左右的飛。
向上飛,再落下來的殺傷力不清楚,往左右飛,二百步的距離,可以打進身體裡。
戰場上射擊,不可能每一發子彈都消滅一個敵人,那是歌詞裡的。
“三天好,三天我們去打襲擾,兩天后出發,熱氣球每五十裡一升空,不派斥候。”
張孝嵩有決定了,主要羽林飛騎開始搗亂,他跟著搗亂。
戰爭不一定是上去便殺,還可以先疲敵。
自己的隊伍馬多,手段多,去坑人,郭知運的主力會看準時機突然衝過河。
要是郭知運、王君葵、張忠亮配合不好,回頭必須彈劾他們。
戰場的機會給你擺出來,你們乾等著不動?
一個小將在旁問:“樊營長,新的什麽火槍,多遠能打死人?”
“看穿不穿甲,打在哪,鉛彈打眼睛上,站城牆上朝下大,四百步也死。
穿陌刀兵的重甲,百步穿透甲也不死人,除非是感染,鉛彈不好取,不像箭。
鉛彈就是一個黃豆大的鉛,打在肉裡,肉一合攏,扒開肉尋找。
我們在豬身上練過,練過射擊和取彈,正好要殺豬。”
樊凡無法給出確定的數據,他簡單介紹下情況。
“豬被打了什麽樣子?”小將又問。
“豬沒說啥,就是叫喚,聽不懂。”樊凡一本正經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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