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空空間研究院的建設,是現階段夢想小鎮乃至整個寧安府最重要的一件事,府裡和鎮上給含空空間研究院提供了很多便利。
最典型的一點就是,渣土車白天不能跑,只能晚上10點以後才能跑。
但含空研究院的建設,渣土車就24小時都可以跑。
當然,杜嘉對渣土車司機要求很嚴。
不準闖紅燈之類的,只是起碼要求,因為這畢竟是交通法要求的。
出工地前一定也要清洗乾淨車輛。
而且不準裝的太滿。
這兩點十分重要,因為一旦做不到,就會造成,渣土車跑一路掉一路。
這天,杜嘉前往含空空間研究院的建設工地查看。
再不去說不過去了。
小魚同學要罷工。
她實在對工地建設沒興趣,昨晚在床上梅開二度之後,直接就問杜嘉:“你好意思看著你老婆天天在工地曬太陽嗎?”
被榨乾的杜嘉一想似乎也是這個道理啊。
於是就說:“明天我去好了!”
第二天頂著大太陽,杜嘉就有點後悔了,我幹嘛要來工地呢?
不是,我也沒必要讓我老婆來工地啊。
我請個專門監督的第三方就是了。
當然,說的不是監理……
國內的工地其實挺有意思的。
必須有監理,但監理說了又不算。
這裡得普及個甲方的概念,甲方就是業主,比如當地高速公路投資公司要修一條路,那麽這個公司出錢,他就是甲方。
所以咱們很多時候都說“甲方金主爸爸”,就是這個道理。
因為他是發錢的。
為什麽要有監理存在呢?
還是修路,我甲方沒時間一直在工地上看你們施工單位乾活啊,那就得請人幫我監督了。
這個監督的人就是監理。
按理說,這是個很完美的模型。
甲方出錢,施工單位乾活,監理單位幫甲方監督施工單位的工程質量。
但很多時候,監理說了不算。
比如甲方說,這個項目,必須要200天內乾完!但監理就提出意見了,不行啊,按照工期計算,混凝土要24天才能達到最大強度,咱們這個項目得澆築10次混凝土,最少也得240天。
以上都是做夢,監理不敢提意見的,多說一句,監理費就不給你了,他們能做的就是默默的修改資料,把不合理變成紙面上的合理。
另外就是,施工單位都是甲方的老關系戶了,他們也不搭理監理!而且監理是在工地上乾活的,工地上誰的人最多?
肯定是施工單位的人最多啊!一個工地上有四五十個工人,但最多也就三四個監理。
你監理敢多叨叨,半夜三更套麻袋揍你一頓,你報警都找不到是誰揍的你。
其實現在的現狀,如果不是政策規定,一定要有監理,很多人根本就不想聘請監理。
杜嘉倒是想聘請監理。
但現在的監理確實是……很難硬起來,他們是依附施工單位的關系,不可能因為含空研究院一個項目,就和施工單位鬧翻。
這就造成,杜嘉還必須得去盯著。
所以他在想,要不要再雇個第三方,幫他盯著。
很快就到了工地。
杜嘉剛下車,就看到一輛渣土車呼嘯著開了出去,旁邊的路人紛紛都露出嫌棄的表情。
杜嘉頓時就不樂意了。
啥情況?我不是都和你們說好了,咱們開車慢點,不著急那點時間嗎?
正好這時又有一輛渣土車要開出去。
杜嘉直接就擋在門口了。
由於他從來不來工地,項目上根本就沒人認識他。
司機滴滴滴的按喇叭。
按了好多下,杜嘉也不讓。
司機氣了,推開車門,跳下車,光著膀子,比劃著五大三粗的胳膊:“哎,你聾子啊?聽不到我按喇叭啊?”
“我聽到了!”杜嘉不溫不火的說。
“那你不讓!”司機惱怒。
杜嘉問:“工地上的要求是什麽?你這車裝的是不是太多了?也沒有衝水吧?”
司機一愣。
他雖然沒多少文化,但也不傻啊,能說出這一二三道道的人,應該是懂工地的,於是就問:“你是?”
“你別管我是誰,我就問你有沒有這樣的規定?”杜嘉問。
司機一想,我犯不著和你爭,於是就說:“我們領導在後面呢,你和他說去吧,我們乾活的就聽領導的!”
說罷轉身上了車。
然後拿出手機打電話。
沒一會兒,一個大肚皮的中年人走了過來,他仔細看了看杜嘉,不認識。
於是走上前,很江湖的笑道:“朋友,怎麽稱呼啊!”
“你別管我怎麽稱呼,我就問你,渣土車這樣開對嗎?”杜嘉問。
那人一愣,斟酌著語氣說:“對不對這件事……很難說啊!你說在咱們省內做事,啥叫對,啥叫錯呢?有時候吧, 這對的事他也能錯,有時候呢,那錯的事,他也能對!”
杜嘉簡直聽笑了。
你在這給我來薛定諤的對錯呢?
這是量子對錯?
你觀察它時它就對,你不觀察它時它就錯?
鬧啥呢?
杜嘉說:“你去把項目經理,總監叫來!現場如果有設計負責人在場的話,也讓他過來!”
那人意識到不對勁了,問道:“你到底是誰啊?”
杜嘉嘴角微微一彎:“我姓杜!”
“杜……”那人琢磨了一會兒,驚訝的問,“杜嘉,杜總?”
杜嘉面不改色,站在那看著他。
他嚇了一跳,連忙說道:“怪我,怪我,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我這就去叫,這就去叫!”
項目負責人叫李金明,其實就是含空研究院下屬的建築隊。
畢竟收購了一個建築公司,不用白不用,先拿自己公司的大樓來練練手。
隨他一起出來的,還有兩個帶著白色安全帽的人,一個戴眼鏡,一個沒戴,但都是黑乎乎的,顯然長期在太陽底下曬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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