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國勢力的暗雲湧動,蕭開天並不清楚細節,但不代表他沒有意識,港市政治地域的特殊性,自由開放度接受度的本地風氣,他事前都做了充分的調查。
所謂的富貴險中求,這個道理不適合他,他所要做的的,除了自己本事的依仗外,還要將各方面的因素,全面考慮進去。
武修的力量是很強大,是這個世界上非常難以製衡的存在,但並不代表國家也這麽認可。
雖然還不清楚武修合理存在的原因,但和國家雙方之間的矛盾肯定是存在的,這就是他周旋談判的籌碼,任何時候,自己手中握的底牌越多,存活的可能性就越大。
他來到港市,自然有人想殺他,也自然有人想保他,他的行動不是隱蔽的,相反還是大搖大擺、正大光明。
時間轉瞬即逝,很快來到了港市武修拍賣會召開的時間,蕭開天剛剛準備妥當的時候,洛言新的電話就到了。
“蕭先生,我現在在半島酒店大門口等您,這裡停車時間不能太久,”洛言新解釋著,絲毫不顧及是否能夠得罪蕭開天:“您準備好了嗎。”
蕭開天是時間觀念非常強烈的人,約定的時間是下午兩點,他提早四十分鍾早就準備妥當了,他戴著墨鏡坐在半島酒店舒適的待客區,洛言新電話一到,他已經站起來往外走。
“準備妥當了,我在大門口了。”
迎接他的是一輛瑪莎拉蒂,紅色的車身顯得有點拉風,弧線設計的車頭,仿佛猛虎一般靜靜地趴下,多少可以看出擁有者的性格。
這是一個留著齊耳短發的女孩子,和參加晚會花枝招展打扮的美女不一樣,她穿著銀色的西裝,顯得乾淨利落,她的相貌不是大美女,只能說不難看,但眼裡閃爍的精明,卻是蕭開天第一次遇到的。
蕭開天進入副駕駛室,拉過安全帶的時候,洛言新睜著明亮的大眼睛,很感興趣地打量著蕭開天。
“怎麽了,”蕭開天當然留意到她的眼神,瑪莎拉蒂對他的大長腿而言,有點小了,他委屈地收縮起長腿,迎上洛言新的目光:“有什麽問題嗎。”
“沒有,這次的拍賣會,我們倆就是一起的,想好好認識一下蕭先生您,”洛言新笑著發動了汽車:“余梅對你讚口不絕呢。”
“您和余經理的關系……”蕭開天隨口問著。
“海都不少的業務,當初是在第一海景展開的,那時候認識的,”洛言新笑著掠了下額際被風吹得凌亂的頭髮:“這次拜托過來,我就留意了,正好港市這邊我比較熟悉。”
“是嗎,”蕭開天翹起了嘴唇:“上京八大世家,薑邊顧秦,蕭蘇洛趙,我還以為你是洛家的人呢。”
這話一出去,洛言新差點沒有來個急刹車,多年浸淫社交的她才沒有出醜:“你都知道了?”
“也是猜的,上京八大世界各自領域不一樣,洛家注重南嶺一帶的開發,港市的話,偏偏因為歷史原因,南嶺的人特別多,所以我就難免多想了點。”
洛言新的嘴角翹起了弧度,她喜歡這種直來直去的感覺,她拿到的資料裡面,說得蕭開天那麽得不堪,究竟是什麽鬼:“蕭先生既然知道了,那我也就不隱瞞了,我確實是上京洛家的人。”
“同時也是港市洛家勢力的負責人,余梅只是個媒介,我們確實有意思,想和你接觸。”
“理由何在。”蕭開天按下車窗,“突突突”的風灌進車內,他掏出一根紅色萬寶路示意著,見對方搖了搖頭,這才點了:“利益上的合作。”
“我們和港市的自治政府有過交道,你的傾唐天下項目,其中一個環節,不是要建立兩個地區之間的直通車嗎。”洛言新說著,將另一側的車窗也拉了下來。
有意思,蕭開天忍不住露出了微笑,看來自己做的一切,都在國家政府密切的監視下,好在沒有太過分,彼此擺出的,都是合作的意向。
“你們洛家,是想促成這個事情?”蕭開天將煙頭伸出車外,彈去煙灰。
“港市是我們的一大根基,港市的蓬勃發展,對我們是有利的,”洛言新明白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尤其是簡單交談之後,蕭開天給她的感覺,不是那種三言兩語能夠糊弄的對象:“我們各取所需而已。”
“呼——”蕭開天吐出了一口煙霧,洛言新開出的條件,不得不說非常誘人,如果能和港市的自治政府合作,港市和傾唐天下未來世界項目之間,建立起交通樞紐,那對未來世紀項目的發展,毋庸置疑好處是相當巨大的。
但他沉默的因素,是因為他還沒有理順這裡面的一切,誰知道洛言新講的, 是不是真實的呢。
面對沉默的蕭開天,洛言新眼裡閃過一絲的精光,這樣的表現才是正確的,越是慎重,說明蕭開天對自己的項目越是有把握。
洛言新不是傻瓜,這段時間網絡上傾唐天下也好,七夕傳媒谘詢也好,和漢唐娛樂圈的爭鬥也好,她沒有少看。
“你的顧慮我們明白,”洛言新解釋著:“我的意思是,能否進一步考慮下實施的可能性,我們洛家不敢說全面支持,至少今後,保持中立是沒有問題的。”
這是很耐人琢磨的話題,蕭開天眼裡不禁閃過一絲的異樣,他留意到洛言新提到的“我們”,也許裡面代表的是洛家還有國家的總體的意思。
不管是哪一個勢力,都是現在的他,需要努力去爭取的對象。
意識到這一點,他瞬間就笑了:“事情我會好好考慮的,對我以及傾唐天下的項目而言,卻是一本萬利,只是牽涉的事情比較多,我需要多考慮一下。”
“沒有問題,”洛言新朝蕭開天一笑:“這是大項目合作,可以的話,我後續安排一下。”
“好,不過你就這麽對我有自信,”蕭開天微笑著合上了車窗,沒有空氣倒灌的聲音,兩人的談話清晰了起來:“你不怕我做不到嗎。”
“擔憂是有的,”洛言新毫不否認地點了點頭:“但我們更看重的,是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