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光芒似乎有意識一般,它也發現了蕭開天,感興趣地在蕭開天的前前後後纏繞飄動著,最終打過一個旋轉,凝聚成一粒小水珠模樣,在蕭開天的面前停住了。
蕭開天不禁露出了一絲微笑,非常有意思,沒有想到修真界的網路裡面,還有這樣的高手存在,甚至比他這樣的駭客,還要高級的,不,可以說可能是凌駕在整個系統之上的存在。
就算是他,也不敢這麽明目張膽地在系統裡面存在,他進入系統,也要依托憑依原系統的程序,但眼前這個不是,蕭開天明顯感覺到,它不屬於這個網絡世界。
“你是……”蕭開天的神源延伸出去,和對方做了個接觸,出乎意料的是對方沒有拒絕,它嘗試著和蕭開天的神源做了接觸。
隨即小水珠迅速往高處飛去,蕭開天一愣,他也跟了上去,沒多久小水珠消失在半空之中,蕭開天沒有猶豫,繼續跟了過去。
果然這裡別有洞天,蕭開天往前一動,立即感覺自己進入了另外一個獨立的空間,他猜測著這應該是對方在系統內部另外開辟的世界。
這個世界空蕩蕩的,一片余白,沒有任何的東西,蕭開天落下來之後,他一揮手,將自己原本的樣子顯露了出來。
和人第一次接觸,最重要的就是誠意,蕭開天認為對方要是有意揭露自己,那就不會大費周章將自己引到這裡來了。
小水珠四下轉悠著,它再次在蕭開天的身邊圍繞旋轉,有幾次還輕輕碰了碰,最終它飛離蕭開天,在距離他數米遠的地方,停留了下來。
跟著水珠延伸出一條直線,液體不斷往下流動,滴落在地面上,形成一灣水窪,然後不斷堆積,漸漸形成一個人的模樣。
看樣子是個孩子,只是整個外表流動著五彩的金屬光芒,看不清長相,男女也分辨不清,穿的似乎是一件複古的服飾,它在蕭開天的面前站住了。
“我是蕭開天,”蕭開天主動打著招呼:“你是誰。”
它扭動著身體,好像要努力使自己穩定下來,但效果並不是很好,它還是處於若隱若現的狀態,它搖了搖頭:“你怎麽會在這裡。”
“你是非常奇怪的存在,我還是第一次遇到你這樣的,”它仿佛自言自語,又好像對著蕭開天說話:“你到底是誰。”
“我說了,我是蕭開天,”蕭開天再次自我介紹著:“我來這裡是有點事情要處理,倒是你,任何人認識的時候,不是都從自我介紹開始的嗎,你的名字呢。”
“人?名字?”它的身體發出一陣光芒,似乎陷入了困惑:“你是指,怎麽稱呼這樣的嗎。”
“如果是這個的話,你可以叫我l,他以前是這麽叫我的。”它抬起手,摸了摸自己不清晰的臉龐。
“l?代碼嗎。”蕭開天心裡琢磨著,他神源試探接觸過,但沒有查探出來根本,也許是因為處於網絡世界的緣故:“你在這裡多久了。”
“多久,你指的是事件發展等級嗎,”l雙手抱著腦袋:“可以說,空白的時候,我就在這裡了。”
又是牛頭不對馬嘴的對話,蕭開天歎了口氣,看來這個l對很多事情的表述,和自己不一樣。
他在三維世界生活了近兩年,身邊又跟著“土生土長”的趙七汐和白蔻,現在整個人的思路,多少帶著三維人類思考的習慣。
“那你找我的目的是什麽。”蕭開天放棄一些刨根究底的詢問,他直接問起對方的目的。
“你非常特殊,”l細聲細氣地回答著:“我在這裡一直來來往往,還是第一次遇到你這樣的。”
蕭開天明白了,修真界的網絡世界,比三維的要高級一些,但依舊很難容納修士的神識進入,一些模擬程序可以實現意識的同步共享,達到高度真實化的地步,但說到底,接駁的不是修士真正的神識。
而他不一樣,進來的是神源的一部分,可以說就是自己的分身,l一眼就判斷出來他和一般駭客的區別,算是非常了不起的存在。
“你能帶我離開這裡嗎,”l說著自己的訴求:“我覺得我還有一些,可能遺落在什麽地方,但我離不開這裡,沒辦法尋找。”
“有什麽好處。”蕭開天差點開口答應對方的要求,出口話卻及時變了,沒好處的事情,他憑什麽去做,況且還不知道這貨是什麽東西。
“這裡所有的東西我都熟悉,我可以幫你拿到想要的,”l卻不生氣,似乎對“交易”有概念:“而且我掌握很多信息知識,能做不少的事情。”
這倒是打動了蕭開天,這貨窩在修真界的網絡世界,估計知識儲備量驚人,他有點心動了。
“那你開放一下權限,我要對你詳細掃描一遍。”
“可以。”l毫不猶豫就答應了,它的額頭部位伸出一根線,往蕭開天緩緩延伸過來。
蕭開天同樣伸出食指,一指按在線頭上,神源迅速注入l的內部。
這一查蕭開天大吃一驚,這個l存在的時間,比他想象的還要久。
最初的時候,他以為l是存在網絡上的、後來發展具備靈智的程序,那麽按照他對修真界歷史的了解,這裡先有古修,後來現修到來,才開始有了現代的一些設備的觀念。
這樣的話,l的出現,應該在現修到來之後,但蕭開天查探的結果,他發現l的構造非常非常古老,其整體的結構,和網絡世界不一樣。
它不是為了修真界的網絡世界而開發出來的存在,它的內部蘊含著更多的信息,蕭開天隱約感覺到的是,一股洪荒的滄桑感。
這貨有可能是修真界開天辟地時候的靈智,只不過不知道為什麽,衰弱成現在這個樣子,然後依靠著網絡勉強存在著。
蕭開天收回神源,他同意了彼此的交易:“其實你棲身在網絡世界,比和我在一起安全很多,你應該清楚我的境界並不高。”
“知道的,”l實話實說:“可是有的時候,毫無目的的永存也是一種悲劇,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