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王認真盯著蕭開天,他有點看不透眼前這個人究竟要做什麽,但是蕭開天話裡透出的意思他卻感動了:“如果……假如……卿真能夠解決我們國家的問題,卿所有的要求我都可以答應,甚至讓出這個國家的王位。”
“陛下說笑了,”蕭開天對什麽王位沒什麽興趣:“我只需要您授權我國內的通商權和免稅權,以及一個封地就可以,當然這些不是我要,而是會回贈貴國有才華的人。”
見國王又是不解地皺眉,蕭開天繼續解釋著:“我畢竟不是貴國的居民,有商業特權就可以,但一個外國人擁有太大的特權,顯然對於國家而言不是好事。”
“所謂衣錦還鄉,我最大的夢想還是在自己國家內的發展,所以在貴國,我需要找的是一個合作夥伴,特權和封地我會交給他,方便我和他之間的貿易往來就可以。”
原來是這個打算,國王聽了眉頭就舒展開了,這不是他做作,而是作為政治家,哪怕是到了國家快要滅亡的地步,優先考慮還是政治立場的利益,蕭開天能救國家是一回事,把控國家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但很明顯眼前這個人沒有這樣的野心,國王頓時就放心了,他站了起來,虛心地一鞠躬:“那就有勞三位了,還請賜教。”
國王估計說明的時間會比較久,居然走下王座,帶著蕭開天三人以及安德烈亞來到了偏殿,圍著一張桌子坐了下來,立即有人端上來紅茶,放在眾人的面前。
“剛剛和安德烈亞大人有說明,瘟疫的源頭是老鼠,這是我們要集中處理的問題,”蕭開天單刀直入,他不是虛情假意浪費時間和感情的人:“接下來我會有一些提案,希望貴國能動員整個國家執行。”
“可以,”國王用銀杓攪拌著紅茶,卻沒有喝的心情:“只要力所能及,我們一定下令徹底執行。”
“首先人員的流動要嚴格控制起來,在瘟疫平息之前,所有城市鄉鎮的居民,一律禁止移動,”這是蕭開天提出的第一個解決要點:“這樣能夠最大限度控制人與人之間的交叉感染。”
“但城市鄉鎮之間的資源補給怎麽辦,”見安德裡亞想要說話,蕭開天已經給自己提出了問題:“這就需要國家介入,一批在重災區幸存下來的人,他們已經得到了免疫,也就是不會再得病,把他們組織起來,進行國內資源的分配任務。”
聽到這裡,安德烈亞不禁雙手一合:“確實有些人得不了瘟疫,原來是您說的什麽免……這倒是可以執行的辦法,需要我下去監督。”
“這是首要條件,其次是各個城市或者鄉鎮,病人要集中起來處理,不能丟在各自的家庭,死亡的人會增加感染的力量,一旦確認死亡,必須立即處理屍體。”蕭開天伸出了第二個指頭。
“同樣是組織免疫的人進行這樣的工作,鑒於其工作的特殊性,這裡就需要國家給出重金扶持了。”
“沒有問題,”國王展顏一笑:“只不過是些銀幣金幣而已,比起瘟疫,這些都是身外之物。”
“然後是沒有生病的人,要加強防控,”蕭開天伸出第三根手指:“個人衛生要徹底貫徹,洗澡洗手必須嚴格執行,此外,還要加強肥皂的使用。”
“肥皂?”國王看了眼安德烈亞:“那是什麽東西。”
安德烈亞作為首輔大臣還是有點料的:“東方還有北部一些國家的人有使用,可以除去衣服汙漬,這個能有作用嗎。”
“肥皂是一種很好的消滅汙染的東西,也許在你們國家也有,但是只是大家不知道罷了,
”蕭開天笑了起來:“這一點要大力投入,每個健康的家庭,都要能分配到一塊肥皂。”國王目光落在了安德烈亞身上,後者伸出手似乎在計算,良久才擠出一點笑容:“肥皂是比較稀有的東西,而且要這麽大量的話,從別的國家進購也需要很長的時間。”
“那就自己生產,可以從羊油和草木灰裡面提取,”蕭開天掏出一張羊皮紙遞了過去:“這是生產方法,如果做不到每個家庭一個肥皂,那最少要十組家庭一個,或者一個城市,有一定的數量就可以。”
蕭開天當然有更先進的工業生產模式,只是這裡是中世紀,太過超越的技術導入,將會徹底汙染這個世界的文明,他選擇的是原始的動物脂肪加草木灰結合的方式。
其實主要的還是其中的鹼性物質, 能夠有效的抑製細菌的產生,這才是他主要的目的。
“再難也要進行下去,”國王咬著牙點頭答應了:“資源沒有了可以想辦法再生產累積,人死了,那國家就滅亡了。”
不得不說,眼前這位瘦削的國王,居然還有不小的政治遠見,這是讓蕭開天意外的地方。
緊接著蕭開天又說了不少的隔離以及防護措施,安德烈亞一一記下來,到了後面,國王也是端起紅茶杯,他終於飲了一口。
“我說的這些,都是治療控制瘟疫的手段,”蕭開天伸出了第四根指頭:“但不是滅絕瘟疫的最終手段。”
終於到了重頭戲,國王和安德烈亞不禁都有點緊張,他們各自直起了背。
“現在我們清楚,疾病的根源是老鼠。”蕭開天指向房間的角落,那裡不知道什麽時候,有一隻老鼠在活動著,國王和安德烈亞臉色都變了。
“放心吧,這一隻暫時沒有被感染,”蕭開天神源遍布下,什麽都瞞不過他:“這種老鼠,是東方大陸帶過來,和西方大陸本地老鼠雜交的後代,嚴格來說,在西方大陸沒有天敵,這就導致他們大量繁衍生殖。”
安德烈亞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卿的意思是,我們國家要大量繁殖貓,讓它們去捕捉老鼠是嗎。”
蕭開天笑了出來:“不是的,貓嚴格說起來是老鼠的天敵,但不是絕對敵人。”
“一個種族,最大的敵人,其實是自己同源不同屬的種類,也就是說,老鼠真正的敵人,是不同種類的老鼠。”說著,蕭開天輕輕將紅茶杯放下,發出輕微的“哢噠”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