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
狂風呼嘯,地氣噴薄出地面,形成肉眼可見的玄黃液體。天空之中,海量元氣如驚濤駭浪般澎湃,一股股怒流在天空之中激蕩。
這一切,都是因為出現在天空中的那道身影。
不過,引起這般聲勢的,卻非是出現在天空中的秦暘,而是感應到強敵到來的元邪皇。
虛幻的赤色神龍徐徐出現,纏繞著天柱蜿蜒之上,一雙日月般的龍瞳緊緊盯住秦暘,眼中是說不出的警惕和忌憚。
“看來,你已是完全和天柱融為一體了啊,”秦暘和這條赤龍對視,輕笑道,“你成了這天柱的最後保險了,元邪皇。”
若是原本的元邪皇,那他是絕對不足以面對如今的秦暘的。對於能夠橫渡星空,實力表現還要勝過神魔的秦暘來說,合道境界的元邪皇那是絕對不夠看的。
但現在的元邪皇,卻是因為素天真的手筆,有了天大的飛躍。
“和天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號稱‘千年一魔’的元邪皇也被人栓上了鎖鏈啊。”
秦暘微微搖頭,“既是如此,便讓本座來助你解脫吧。”
抬手,並指成刀,“斬天柱”再度蓄勢待發。只是比起過去的鋒芒畢露,此時的秦暘卻不顯山不顯水,返璞歸真,明明是足以斬裂星辰的鋒芒,現在卻似一縷清風,纏繞在秦暘手間。
中央天柱的強度乃是前所未有的強大,匯聚了鎮星之力,還受到了如今天地的地氣加持,中央天柱都可以承受當初秦暘和蕭冕的戰鬥而不動搖。
但若是任由其被秦暘所斬的話,中央天柱依然還是不夠強。
經歷過星空那一戰,再在之後沉澱了半年,將心境和實力境界磨合到巔峰狀態,此刻的秦暘完全沒把摧毀中央天柱當成一件困難事。
真正被他重視,讓他耗費半年時間調整心境的,是中央天柱被毀之後出現的存在。
“所以元邪皇,你攔不住本座。”
腦後的光環之內,三十三天至寶一一閃過,滅天劍、吞天刀、移天盤······過往的二十九件至寶之後,是吞噬十全魔劍化成的魔天戟。
這第三十件至寶的出現,象征著秦暘的武道又完善了一部分,同時也代表著“斬天柱”變得更為強大。
但這還沒完,第三十件至寶魔天戟之後,又是一件至寶閃現出來。
那是一巨大之斧,古樸而強大,充斥著混沌之氣,當這巨斧出現之時,光環四周的空間都在扭曲,僅僅是氣息外泄,就引起了不小的反響。
以“不朽變”為源演化出的至寶——第三十一件至寶,其名為“開天斧”。
當這一件至寶出現之時,秦暘的額部長出了兩根扭曲的螺旋神角。這角如鹿,如龍,如羊,如犀,好似天下間所有的角都能在其中看到影子。
而秦暘的一雙眼睛,則是變成了金銀雙色的龍瞳,手臂上也附著了龍鱗。
“斬天柱。”
他揮臂,斬向天柱,開天辟地的鋒芒在這一刻宣泄,赤色龍影被攔腰斬斷,匯聚天下地氣的天柱,也無法擋住這一擊。
“轟隆——”
這一次的天柱崩折,舉世皆知。不只是因為中央天柱因息壤之故成為了世間第一高峰,世間大部分地區人都能看到,也是因為秦暘這一斬,天地終於從鎮壓之中解放,勝過之前百倍千倍萬倍的地氣和元氣,在此刻從常年的壓抑之中釋放,其聲勢之大,舉世皆聞。
“好啊!”
這一聲喝彩,來自於那被斬天柱,只見元邪皇的身影從天柱中脫出,對於斬掉了自身存身之基的行為大聲叫好。
此刻,天柱被斬,和中央天柱一損俱損的元邪皇也是命不久矣,但他並未有一點憤怒之色,反倒是發自內心的欣喜。
被填入天柱是他元邪皇一生的恥辱,哪怕因為這恥辱,他獲得了遠超過去的力量,他也不會有絲毫高興。
別看他先前叫的凶,又是狂風又是地氣的引動,實際上等到秦暘斬出那一擊時,元邪皇卻是一點都沒有反抗的意思。
像這樣被栓著鏈子活著,還不如死了算了。
“獨孤天意,來送邪皇一程。”
“天下第一劍”的身影不知何時出現,他拔劍在手,遙遙和元邪皇對視。
元邪皇從他眼中看出尊重,也看出了要讓自己這樣的強者戰死的意思。
他欣然受之。
“若是‘天下第一劍’不夠強,可是要陪本皇一同上路的。”元邪皇從背後脊椎處拔出了末日神話刀,臉上帶著一絲笑容。
“獨孤天意不會像前任‘天下第一刀’一樣丟臉。”獨孤天意淡淡道。
眼下之意,自然是不會像千神鋒那樣落敗了。
而且元邪皇當初擊敗了千神鋒,可說是如今的“天下第一刀”,獨孤天意輸給誰,也絕不能讓劍敗給刀。
這是他們二人之爭,也是刀劍之爭。
“喂喂,你說誰丟臉?”
關鍵時刻,一個不速之客冒頭,“明明是元邪皇不講武德,當時他那是比刀嗎?”
千神鋒一臉不忿地飛來,手上佩刀斬風月閃著寒光。
他要一雪前恥。
但獨孤天意卻是不管他,手捏劍訣對元邪皇行了個起手禮,道:“請!”
“那便來吧。”元邪皇狂笑著上前。
遠處的千神鋒面帶不忿的要過來插上一腳,玄九天卻是現身道:“千會首,還是莫要做第三者插足了,我們主要目的是旁觀暘皇突破才對。”
原定計劃是秦暘將元邪皇和中央天柱一並斬了的,那時自然是沒有他們出手的余地。他們只需要做好圍觀的事情就行。
不過因為元邪皇不抵抗,秦暘稍稍留了一手,給了元邪皇一點時間,才促成了這一戰。
千神鋒遙遙看了一眼二人,猶豫了一下,還是不打算插足。
要是他們沒鬥起來,那千神鋒拚著秦暘突破不看,也要一雪前恥。但現在二人已是要鬥起來了,他的自尊還不至於讓他插手他人決鬥。
“看來千某是沒有雪恥的機會了。”千神鋒歎息一聲,扭頭看向秦暘那邊。
不管元邪皇是勝是敗,他都已是必死。當年素天真的算計,已是將他和天柱綁定在一塊兒了。如今天柱既毀,元邪皇也無法獨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