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氣入體,拳意鎮壓。
秦暘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就將這水寨寨主的精神印記消磨殆盡,隻余最根本的《金甲神功·山海篇》功法,被其知悉。
“那麽接下來,便是······”
秦暘心神勾連上大羅天,道:“大羅天,推衍‘水逝’。”
一千點劫力消耗,依照剛得到的山海篇功法,還有自身的武學根基,忘情天書十五式中的‘水逝’被大羅天推衍而出,並且由於秦暘參與進推衍,這招‘水逝’可說是剛學即會,隻待熟練。
但是······
“終究只是術,而非道。”秦暘頗為失望地歎了口氣。
術是道流露於表的變化,是一種外顯模式,而非作為核心的道。
秦暘推衍出的只是操縱水流的方法,而非真正與水合二為一,化水之力為己用。
想要真正融入自然天地,卻非是單憑這些術可行,需得將這“忘情天書”返本歸源,推衍出其本身的那部曲譜才行,要不然終究是浮於外表的術,相較於其他武功也就是多了點比較奇異的功能罷了。
而想要推衍出那部曲譜,單憑秦暘現在的樂理造詣······
想到這裡,秦暘只能無奈搖頭。
這時,轉滅和斷水渾身濕漉漉地從水裡爬出來,一邊運功烘乾衣衫,一邊以十分好奇的眼色看著秦暘。
年輕的轉滅少年比較沉不住氣,直接問道:“喂,你剛才的武功怎麽和大玄天宮的功法那麽像啊,你莫不是蕭冕派來的內奸吧。”
“第一,我不叫喂,我叫楚······咳,我叫秦暘。你可以稱呼我為英俊瀟灑的秦師兄。”
秦暘翻了個白眼,道:“第二,十幾天前我,還差點將天宮風部的風雷益擊殺,你這個內奸的假設根本不成立。”
“第三,如果我是內奸,你這麽揭破的話,現在已經人頭搬家了。話說你就頭這麽鐵嗎?一點都不顧及實力差距。”
秦暘真是服了這鐵頭娃了,看你殺人的時候那麽冷靜,為何現在頭又如此之鐵,這算什麽,反差萌嗎?
“秦師兄莫怪,轉滅這人對於熟人總是沒什麽顧忌,”斷水連忙道,“他這人對外人比較冷酷,對自己人卻是十分自來熟。”
“哦~”秦暘怪笑一聲,“窩裡橫嘛。”
秦暘發現自己蘇醒記憶以後,神經一直繃得太緊,以致於在某些時候相當的有惡趣味。
就像現在,他就很樂於見到轉滅在自己的話語下迅速抓狂,那明明很是惱火卻打不過自己的樣子,當真是極大的滿足了秦暘的惡趣心理。
‘嘛,我還是有一顆年輕的心的。’秦暘感受著心中的愉快,想道。
前世死時也才三十歲不到,今生十八年的歲月幾乎都是在蘇醒記憶之前度過的,秦暘雖然合起來活了四十幾年,但心裡年齡也才二十幾。
這些日子算計連連,神經繃得老緊,現在放松一下,整個人都輕松起來了。
“走吧,山海篇已經到手,接下來就是用這武功送那靖武司特使歸西了。”秦暘搖手道。
靖武司的特使死在漕幫的武功之下,而漕幫正好和白輕侯以及其上頭的人有勾連,也不知這個即將出現的結果會給靖武司乃至大夏朝堂帶來多大的風波。
“他修練的武功還真是夠邪異的。”轉滅瞄了那已經沒了聲息的寨主一眼。
這個本就受了重傷的水匪頭子在失去真氣的瞬間就已經死了,
盡管秦暘沒吸收他的氣血,他也死在了重傷和失血過多下,看起來是相當淒慘。 “我現在知道他為何能在半年時間內有了這麽大的進步了。”轉滅撇嘴道。
“吸功的功法雖然不多,但也不少。可是,從來沒有一個武者是靠著吸功走到‘五氣朝元’這一步的。這個境界也不是靠真氣量多就行的。”斷水淡淡道。
他向著前方的秦暘喊了一聲:“秦師兄,等一下,我們去找找剩下的霹靂雷火彈。”
水匪先前就用了四顆霹靂雷火彈,他們真要是有儲備的話,是絕不可能只有四顆的。
況且他們運來火器是要對付秦暘的,當日鬼影用光了身上的霹靂雷火彈都沒能殺死秦暘,現在漕幫方面如果想靠火器輔助殺秦暘,那就絕對不只這四顆。
秦暘聞言,頓了一下,道:“好。”
三人稍微搜索了一下,很快就從寨主的房內找出了霹靂雷火彈。整整一箱雷火彈,粗略看看,少說有四十來顆, 再加上寨主之前分配給水匪的四顆,加起來都近五十了。
“好家夥,這麽大數量的雷火彈。”
斷水看著這數量是倒吸了口充滿硫磺氣味的涼氣,“漕幫絕對是和雷門有勾結,要不他們就是偷到了霹靂雷火彈的配方。光是這裡就有這等數量的霹靂雷火彈了,漕幫總舵那邊還不知有多少。”
一顆霹靂雷火彈就足以炸傷乃至炸死一個煉氣化神前期的武者了,十顆霹靂雷火彈一旦正面擊中,即便是‘五氣朝元’的煉氣化神後期武者也幾乎是必死。
除卻少數極端練體的武者,其余武者光是面對一顆都有著生死之危。這等強悍的威力,自然是被雷門備受戒備。
雷門依靠這火器手藝進入十二門的序列,但也是因為火器的威力而一直受到朝廷的製約,禁止雷門私自販賣火器。
一般來說,雷門的買賣對象唯有大夏朝廷,其余人一旦涉及火器購買,那就是造反罪、忤逆罪等諸多罪責齊上,最好也是滿門抄斬的結果,一般誅三族都是基本操作了。
“師兄,你覺得漕幫背後的人是如何想的,敢為漕幫購置這麽大數量的火器。”斷水道。
“也有可能,是漕幫自己做的呢。”秦暘意味莫名地道。
“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
秦暘蓋上箱子,示意二人抬著這箱足以致命的危險東西,“不管漕幫怎麽搞到火器的,都和我們無關,我們現在所要做的只有一點,那就是殺了靖武司的特使。至於其他的,就交給大人物們頭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