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當當······”
郡城最熱鬧的白雀街上,於大勇敲著銅鑼,跟個唱戲的似的。
“諸位父老鄉親們,”見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於大勇抱拳高喊,“在下丐幫五袋弟子於大勇,近日來到朱仙郡召集丐幫弟子,發現有惡丐假冒我丐幫之名行作奸犯科之事,居心叵測······”
不管怎樣,先把帽子蓋下來,以後要是還有人抹黑丐幫名聲,那他就是居心否測之輩。
嗯,這一點也是秦兄弟教的。
於大勇揮揮手,讓手底下的丐幫弟子把人帶過來,“我丐幫,乃是俠義之幫,以俠為己任,以義為先,絕不容許此等惡丐汙蔑。”
於大勇繼續背著秦暘寫的台詞。
“走,都給我過來!”
有丐幫弟子喝罵著將一群乞丐拉過來。合擊十七個乞丐,每個人都繩索綁著雙手,身體也靠繩索串起來。
丐幫弟子可不會對這些惡丐客氣,使勁拉動繩索,即便是有人摔倒都不停,反正習武之人力氣大,大不了就直接拖著走。
於大勇走到排在第一個的惡丐身前,微微低頭,高大的身子投下壯碩的影子覆蓋在對方身上,讓其瑟瑟發抖。
“道出你們的肮髒事,還可以活命。”於大勇肅著一張臉,倒也有幾分不怒而威的氣勢。
“這位丐幫的大爺,小的冤啊,你看小的一個不會武功的小乞丐,平日裡吃都吃不飽,怎麽有力氣做壞事呢。”那惡丐可憐巴巴地縮了縮身子,唉聲歎氣地道。
這時候說出來才不好活命,這惡丐也是有幾分生存智慧的,知道該裝可憐博取四周圍百姓的同情心。
於大勇等人都是淨衣派弟子,衣服上除了幾個補丁以外是整整齊齊的,和乞丐完全搭不上邊。而這惡丐,卻是穿的破破爛爛的。雙方地位和身份差距單從衣服上就能看出高低來。
人都是同情弱勢群體的,在不明真相先入為主的情況下,單看到惡丐的可憐相,還真有可能被他蒙蔽。
事實上,此時人群中已經有議論聲了。
“吃得滿嘴油光的,你跟我說沒力氣?”於大勇橫眉道,“把他五肢打斷,扔到河裡去。”
“於大哥,第五肢是哪裡?”
得,又是一個沒什麽文化的。
“你說是哪裡?”於大勇那銅鈴大的雙眼瞄向對方的雙腿之間,看著對方反射性地夾緊雙腿,心中生出一種智商上的優越感。
“明···明白。”那丐幫弟子有些腿抖地過去拉人。
“咚咚當當······”一群人照著那惡丐的襠部一頓狂踩,之後才照顧他的四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聽著那惡丐的慘叫聲,後面十幾人的面色一頓蒼白。這種殘忍畫面帶來的衝擊感,便是他們這些心狠手黑的惡乞丐們也是心有戚戚啊。
“啊啊啊——”
兩個丐幫弟子將這惡丐拖向街道另一邊的小河,身體在地上拖出一道長長的血跡,血跡中還混雜著一些不明液體。
“下一個。”於大勇站到第二人身前。
“我···我······”惡丐猶豫不決。
“看來你也是冥頑不靈,斷了他五肢。”於大勇深刻貫徹秦暘的方案,對於第二個也是不拖時間,爭取將殺雞儆猴做到最極致。
“我說!我說!”惡丐不猶豫了,“我全都說!”
他喊得聲嘶力竭,“是我們乾的,都是我們乾的,
城北張家的閨女,還有李家的孩子,還有前兩天失火的李老漢家,都是我們乾的。” 他就像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他加入團體的所有事情全都倒出來,一個都不敢漏。
沒辦法,前車之鑒留下的血跡還在,他這個後車之師可不想和第一個惡丐做難兄難弟。
四周圍的百姓從一開始的驚訝,到憤怒,再到群情激奮,僅僅是數息時間。當這惡丐說完之後,周圍就只有一個聲音在回蕩,那就是——
“打死他們!!”
這群人中其實有些人是知道惡丐們乾的事情的,但要他們去揭露惡行,他們又不敢。
如今看到有人出頭去管這些事,這些心懷愧疚的人自然是要將所有愧疚發泄出來,喊得極為響亮。
人群之中,有一人眼看這一幕的發生,不聲不響地退出人群,向著郡城中心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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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仙郡靖武司分部。
一個做普通百姓打扮的漢子急匆匆走入正堂,向著正堂中心的身影行禮道:“掌使大人, 丐幫那邊有大動靜了。於大勇把替江河幫做事的那群乞丐拉到白雀街口,逼他們道出那些肮髒事,引得無數圍觀百姓叫好。”
“打出好名聲嗎?”應柏峰單手把玩著兩個玉色保定球,道,“這應該是秦羽的手筆吧,於大勇還想不出這種法子來。”
丐幫在朱仙郡的動向,應柏峰一直有所關注。這兩個月來於大勇之所以毫無進展,也有應柏峰的因素在內。
對於於大勇,應柏峰是不放在心上的。後天八重的境界,論武力,不出眾,論智力,那就更不行了。
他應柏峰要是連個於大勇都拿捏不住,這靖武司的郡掌使也不用當了。
但是將於大勇換成秦暘,那應柏峰就不能不上心了。不為其他,單憑摘星盜死在秦暘手裡,就足以讓應柏峰重視這個年輕人了。
“你去府衙叫點人,去把那些江河幫手下的乞丐都給收監了吧。”應柏峰吩咐道。
及時收監那群惡丐,也能壓一下丐幫刷的好名聲。比起江湖上的丐幫,人們還是更相信官府。
“是。”那人領命下去。
然而,也就在此時,堂外又有一人進來報告道:“掌使大人,丐幫秦羽在外求見。”
“秦羽?”應柏峰失笑了一聲,“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啊,讓他進來吧。”
雖然重視秦暘,但應柏峰還沒到忌憚的地步。秦暘此時對外境界也就是後天八重,和於大勇相差仿佛,應柏峰是練氣境的高手,又是靖武司的郡掌使,還不至於落到害怕秦暘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