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
蘇遠、林秀兒、蘇秀都睡的很晚,估摸著凌晨三點才睡著。
對於即將開始的新生活,林秀兒並不畏懼,她有信心能做成她想做的任何事。
她所感傷的,是已經成為過去式的這份工作和同事。
她的家人和蘇遠覺得她累,她也會覺得,可更多的時候感受到的是收獲和成就。
另外,還有蘇遠。
工作之中有再多的困苦,就沒有回家之後的一份熱飯熱菜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晚上再嘮個嗑。
她的要求其實一直都不高。
這樣的生活,她覺得可以維系一輩子。
可終究被打破了。
她也不想怪誰,只是覺得委屈。
她也不想怪誰,因為最終做出這個決定的,還是她自己。
蘇秀。
是她能想出的最絕妙的辦法。
她不知道蘇遠一個人會過成什麽鬼樣子,但只要有蘇秀在,他就會多一絲牽掛,會照顧好它,也就會順便照顧自己。
蘇遠的蘇,林秀兒的秀,他每叫一次這個名字,都會想起她。
如果很想,他就可以多叫幾聲。
以林秀兒的了解,蘇遠並不是一個會經常主動聯系別人的人,這點從聯系漸少的年少和他室友們就知道。
有蘇秀為線,他們異地相隔時,也能有更多的談資。
對於那三年之約,林秀兒並沒有太大的把握,她甚至懷疑過那是一種緩兵之計,可她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
而且她也確實有回去的理由和必要。
她想過最壞的情況,如果三年之後蘇遠還沒有準備好,她就重返成都。
這三年,很重要。
蘇秀,將作為其中的見證,也很重要。
對於蘇秀,她寄予了深厚的期望,所以這個國慶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讓蘇秀和蘇遠之間建立起一定的聯系。
最好是父與子的聯系。
“嗚嗚……嗚熬……”
國慶伊始,蘇遠被一種奇怪的叫聲喚醒。
朦朧的夢境、沉重的眼皮、國慶的假期,這一切都讓蘇遠並不想真正醒過來。
“嗚嗚……嗚嗷……”
‘這什麽奇怪的聲音,怎麽有點像狗叫啊。’
精神恍惚中,‘狗’這個詞讓蘇遠驟然間驚醒,他們家不就有了一隻柯基嗎?
起身一看,蘇秀在紙箱內團團打轉,分外焦躁。
再看看窗外,太陽都升起老高了。
‘這是餓了還是渴了還是想上廁所?’
‘他以前是怎麽上廁所的?’
‘我要給他吃什麽?’
蘇遠拿不定主意,果斷將熟睡的林秀兒搖醒了,然後,繁忙的國慶就開始了。
“首先,定好規矩,他就叫蘇秀,你不準叫他狗子,也不準給他起小名,就算是來了客人,也得管他叫蘇秀,不叫的就把他趕出去。”
“然後,要訓練他去浴室上廁所,要訓練他撿球,要訓練……,最重要的,是不能讓他變成拆家的二哈。”
“他還是個孩子。”
“已經三個多月了,而且這時候不教好他,以後就管教不了了。”
“可是……”
“沒什麽好可是的,我月底才走,我會好好引導的,我教不會的,你都得教會,這是留給你的任務。”
“我是想說,我們是不是應該先打掃一下再放他出來,不然小家夥髒兮兮的容易生病。”
“哦,對……”